《庶若专宠》第679章


“孩子既然认祖归宗,便按照云家规矩取个正经名字,念儿是乳名,仍留下唤吧,柳氏独自一人生养孩子不易,这个念字确实不错,让孩子谨记亲恩。”国公爷目光炯炯望着紧挨在柳氏身边的念儿,目光仍是悲悯慈爱,招手让他近前,“来,念儿。”
念儿自幼只认娘亲,怯生生的瞅着国公爷,不敢过去。
柳氏激动的手忙脚乱,一叠声的哄着儿子,推他过去,“念儿,这是你祖父,快过去,过去。”
念儿不知“祖父”于自己究竟有多亲,犹犹豫豫的不愿去,又不愿违逆娘的意思,只好挪着步子往前。
国公爷握住他小小双手,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长长一声叹息,气息颤栗,低头在孩子头上蹭了蹭,再抬头时,老泪纵横。
总以为自己年已暮,还没有孙子,不想天上掉下个眉清目秀的孙儿来,虽然来历让人气愤、身份不甚高贵,可终究是自己的孙子,血脉相连,毋庸置疑。
“念儿,祖父给你取个名字,云臻念,好不好?”
“臻”,正是这一辈的字,如永哥儿,大名即云臻永。
念儿不知其意,自个儿奶声奶气的念了一遍“云臻念”,许是觉得还算顺口,就小心点头,忽又想起娘亲,暗悔自己不该做主,慌忙的去看柳氏,眼巴巴瞅着她,询问她的意见。
柳氏喜之不尽,哪有不愿的,连声道谢,示意念儿同意。
念儿这才露出个稚嫩的笑容,冲着国公爷道,“谢谢祖父,以后念儿就叫云臻念。”
“好!好!好!”国公爷大为欢喜,拍着念儿的头,几乎失控,“来,念儿,这是你祖母,这是你母亲,这是你……祝嬷嬷,铺垫。”
祝嬷嬷多么有眼力,早就准备好垫子,只等这一句话落声,麻利的将麻垫摆在国公爷脚边,念儿得了新名字,正新奇着,先前的怯意也少了几分,见国公爷吩咐,听话的跪下,一个挨着一个的磕头。
拜到云懿钧面前,这可是生身父亲,虽从未见过,却知自己所受的奚落与委屈都来源这个人,他忍不住抬起头好奇的盯着他瞧,直瞧的云懿钧面皮发紫,又不敢发作,念儿却不知父亲心思,反而兴奋起来,“念儿以后有了父亲,就没有人再取笑我了,我可以回去告诉所有人,我是有父亲的。”
童言稚语,叫人心酸。
云懿钧良心未泯,见孩子这样说,也滚下泪水,伸手摸摸他的小脸,无比愧疚,“父亲对不起你。”
……
☆、孩子
其后,国公爷带着一众男丁,领着念儿去家庙祭拜、更新家谱,若胭自个回到瑾之。
一进门,若胭便吩咐初夏去库里取礼物。
“但凡适用孩子的,都好好挑拣挑拣,布料、首饰、玩意儿……多选几样好的,我瞧瞧。”
初夏应下,不多时,捧了好些物什出来,光缎子就是四五匹,还有各式各样的项圈、锁、镯子,香囊等,七七八八摆了一桌子,若胭看了看,觉得都不错。
初夏皱了眉头,道,“全都给了?这可都是太太当年准备下来,将来要给小主子用的,三奶奶这般大方,一出手就送出这么多。”
“这……,我记得母亲准备的太多,一个孩子也用不了那许多,分些出去也无妨。”若胭看过妆箱,那么多孩子用的东西,着实吃惊。
初夏理直气壮的回答,“三奶奶多生几个不就得了。”
若胭恍然忆起一桩久远的事来,杜氏第一次带她去和晟宝莊,就挑了好些首饰,不少都是给娃儿用的,当初自己还不明白其心意,后来一件件事情发生,才知杜氏苦心,再看眼前这些,不由得眼眶湿润。
正发呆,随即听到晓萱在门口扑哧一笑,若胭才回过神来,也失笑,“我怎么听着这意思,倒像是怕我把家当败光了,回头没东西送给你们了?”
晓萱一怔,扭头就消失了。
初夏则是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巧妙的把话题引开了,“三奶奶只管打趣,却是说到了点子上,昨天奴婢还听见迎春那个不害臊的妮子和晓萱说,要给大成生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三奶奶着实该打算打算了。”
三个!
若胭目瞪口呆,呆呆的直笑,“可以,可以,迎春好志气。”
主仆二人正拿这事儿说笑,已见云懿霆走了进来,初夏遂退出,若胭指着桌上的东西问他,“三爷瞧着这些可好?”
云懿霆扬了扬眉,勾起唇角轻笑,颇有兴致的拿了几样瞧看,笑道,“岳母有心了,这些都留着自己用,送人的礼物都另买去。”
什么叫都留着自己用?若胭琢磨着这话大有深意,似乎与刚才初夏说的意思相近,待要细问,已见他转身唤来晓萱,吩咐她速去置办,又让初夏将桌上东西再收入库。
初夏掩嘴而笑,晓萱如今也变得乖张,临去时竟然冲她挤眉弄眼的笑,十分古怪,直叫若胭心里发麻。
“念哥儿那边都安排妥了?”若胭舌头发硬,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张罗的一桌子物什又收走了,不知要怎么开口。
云懿霆挨了她坐下,轻轻笑,“嗯,柳氏母子都住进霁景轩了。”
“怕要不□□稳呢。”若胭低声嘀咕,难免又以己度人,她自己向来小心眼,钱财皆可散尽,唯有感情容不得分享,何氏自幼听训闺仪妇德,不至于骤然变身河东狮,但自嫁给云懿钧,一夫一妻还算恩爱,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独占丈夫,冷不防多了个女人,这还不算,甚至带了个孩子,“长子”这一称呼从此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个打击实难承受。
云懿霆伸臂兜住她肩旁,往身前拢了拢,沉声道,“这事确是大哥行事不妥,情况已是如此,还需他自己从中调和,安稳不安稳,都是他的事,你不必操心。”
若胭笑了笑,不过同是女子,惺惺相惜罢了。
丢开这个事,若胭想了想,还是把初夏叫了进来,“三太太夜受风寒,双膝疼痛,难以支撑,你去准备准备,陪我过去看看。”回头又问云懿霆的意见。
云懿霆略作沉吟,笑道,“你亲自去一趟也好。”
到了三太太床前,若胭才真正明白云懿霆这句话的含义,三太太一见她就吓得猛然一声大叫,险些从床上滚下来,幸亏近身服侍的两个丫头眼疾手快的扶住,又将她躺回去。
若胭看她这惊慌失措的举动,心里清清明明,先前的任何证据都不重要,真凶畏罪的表现最是真实,那种中年发福的圆脸,素来覆着厚厚□□,眼下却是铁青骇人。
“冬夜寒冷,虽是烧了火龙,还是要注意些,三婶切莫贪凉,因一时舒服就因小失大。”若胭一脸的关切,声音温和体贴,那眼角挑起的却是洞悉内情的冷笑。
三太太讪讪盯着若胭,脸色变幻不断,还是王氏瞧着气氛不对,过来打个圆场,若胭微微一笑,转过话题又问候王氏几句,随后离去。
身后的三太太像是送走恶煞一般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眼神惶乱,后背一身汗水。
门口,王氏望着若胭渐行渐远的背影,恍惚出神,欲语又止,直至屋里传来三太太的呵斥,方惊醒过来,匆匆回床前服侍,悄然垂下的眼皮恰好隐去浓浓倦意。
王氏虚弱远在三太太之上,她原本消瘦,这一年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憔悴,干枯得没个人样,却还要支撑着来照料婆母,真真令人唏嘘。
到傍晚时分,初夏和晓萱将要送去霁景轩的礼品都买了来,都是些常见的衣物、首饰,若胭瞧着不错,笑赞,“我瞧你们俩很是会挑小孩儿的物什,这是个好事,以后自己需要时,也不必再问别人了,一准儿都备得妥帖。”
初夏朝晓萱努嘴,嗔道,“三奶奶要拿晓萱说笑呢也就罢了,左右她就要嫁人了,明年这会子也就真个儿抱上了娃娃,别又往奴婢身上扯。”话说得挺倔,可那脸颊微微泛红,也不知是灯光照的呢,还是另有原因。
晓萱微腩,当即又把话堵了回去,“你别嘴硬,今儿就当着三奶奶的面,我预说句准话,不出两年,你必是天天盼着能生个孩子……”
不及说完,初夏摔帕子就走了,颤颤撂下一句,“三奶奶让晓萱自个送去霁景轩吧,奴婢不去了。”
若胭失笑,指着她背影道,“瞧瞧,这是使小性子呢,还是害臊躲起来呢,这么大姑娘了,一说话就跑,叫个什么事,也亏得人家好耐心,不折不挠。”
晓萱将东西送去,回来时还带了两人,正是柳氏与儿子念哥儿,两人一进来就要下跪,若胭忙扶起,笑道,“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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