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第413章


谁知里面装的却不是水,甜甜酸酸的口感似果汁,又带着酒的醇香,喝到胃里,浑身通泰,暖暖洋洋的甚是舒畅。
果然跟着殷三雨混,要比跟着云南混享福太多。
“之前跟符大人,秦千户分析最后一些案情时,对于菱香与水爷赵千泽桃代李僵的诡计,云刑房与符大人都没看出,姑娘你却一眼看明,其中可有何诀窍?”殷三雨问道。
云西瞥了一眼身旁云南。
云南应该也是看出了,只是因着对她的考核,没有率先提醒。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事都是她第一个提及的,第一双慧眼的功劳,她领下也不亏,遂坦然承认,笑着说道:“要想做到这一步,其实很简单。”
云西盖好酒壶,煞有介事的郑重说道:“只要在思考对手最做出何种选择时,我总是会把自己变成对手。设身处地的去想,若然我是赵千泽,我会作何想法?要达到将菱香换成藕香的最终目的,我又会如何设计?再加上那么许多环节证据,自然能想个通顺。”
殷三雨双眼瞬时睁大。
云西还以为他会惊叹自己方法的高明,不想只在怔愣片刻之后,殷三雨便表情复杂的感慨道:“三雨真的庆幸姑娘与云刑房是刚直不阿的云家之后,但凡有一点偏颇,这天下对于姑娘与云刑房来说,恐怕是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了。”
云西嘴角登时一抽,她瞬间明白了殷三雨因何会如此感慨。
她的思维本来就更贴近黑道一边,代入黑道思维几乎是潜意识的行为。
可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般暗黑的心智,说出来怎能不让人害怕?
气氛正在尴尬间,云西只觉眼前忽的掠过一阵疾风,还未等她双手防御性的抬起张开,额上一颗硕大无比的爆栗便骤然绽放!
“呃!”云西捂住额头的包,痛得眼角都迸出泪来。
“三雨兄,你不要听她信口乱言,她那般不过是构架在自己丰富假想中的假设而已,此番说中,不过是幸运。大人们也是一时间没捋过来,才叫云西钻了个空子。刑狱推断,最忌讳她那般先入为主。她的话,三雨兄只当笑谈即可。”
云南一本正经的赔着不是,似乎刚才出手谈了云西爆栗的人,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殷三雨的嘴角实在是撑不住的抽了几抽,最终也只能尬笑一声,道:“云刑房哪里话。”
缓过劲来的云西揉着额头的包,狠狠的瞪了云南一眼,“我不用你替我掩饰,三雨兄又不是外人,跟他我再藏着掖着,我还喘气不了?!”
说完,云西又看向殷三雨,没好气的抱怨道:“三雨兄你听他说,他不过就是怕我的真性子在你面前暴露,故意打断话题。实话跟三雨兄你说,我云西从来就不是什么淑女,以前最爱干的也就是揣摩恶人思维。恶人们的想法,欲念,我自认为都能共通。”
云西终还是隐瞒了部分,和殷三雨展露出自己的本性就足够了,没必要用魂穿那一套说辞来考验殷三雨的世界观,人生观。
殷三雨张开的嘴巴僵了僵,随即又摇了摇头,无奈般的笑道:“这点三雨倒是早就看出来,云姑娘与淑女二字,的确有些距离。不过方才我以恶人比喻姑娘,也是三雨唐突孟浪了。”
云西忽的就沉了目光,静了一会,片刻之后,唇角才牵出一抹苦涩笑容,“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恶人,都有欲望,三雨兄这个比喻,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车中气氛,也随着云西这句话,瞬间一变。
“恶人之所以为恶,其实是因为欲望蒙蔽了他们的良知,”云西抬起头来,直直望向殷三雨,“欲壑难平,沉沦欲海便难以自拔,这样人是悲哀的。”
“所以···”殷三雨试探的接口,“姑娘是想说···”
“我是想说,”云西一脸正色的道,“人人都有欲望,过于沉迷痴迷是不好的,可是违背天意强行压制自己没有欲望也不好,要有原则,智慧的实现欲望,才能找到幸福的欲望。”
话题的急转直下,令殷三雨一时听得云里雾里,张着口,却再不知该答些什么。
云南亦是听得皱了眉头。
这话题转折的,也忒生硬了吧?
“所以我的决定是,要全力的追求舒适的生活,合理的欲望,并且达到对恶人的反制!”云西越说越兴奋,两只漂亮的眼睛里熠熠闪着星光。
云南心下登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上一部大结局(上)
云南已经意识到云西接下来要说的话,顿时沉下脸,“你这歪理真是越扯越偏。把欲望放在追求后面,就失了本心。心地清净,则少生欲念,少生欲念,则思绪明澈,双眼慧炬,如此良知方清,真相自明。无论君子操守还是推断判刑狱,都应守住心底清明,不贪不俗,少加自以为是。”
云西听了两道剑眉立时竖得老高。
她昂起头,乜斜着眼睛,怒视着云南,不服气的反驳:“自食其力不为贪,取财有道不为俗,人虽然不可一味只追求金钱,但刻意只求清贫如洗也是病态。”
她冷笑着又道,“你之前还告诉我,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若是一味摒绝欲望,连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都不了解,又怎么能了解深陷欲海不能自拔的恶人们的想法心思?”
云南嗤然一笑,眼底满是不屑,“揣度恶人心思,就要将自己变成恶人,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明明是你不够慧智,揣度恶人心思,只要知道恶人动机与行事规律,既能推算出来!若按照你这般推断法,若是我要揣度菱香心思,我是不是还要先进青楼实际做一回青楼女子,体验全尽青楼女子所有心路历程?”
云西登时气结,伸手就狠狠推搡了云南一把,“你这根本就是诡辩!混淆概念,强词夺理!”
可是下手才发现云南瘦削的身子如钉在了原地一般,任她如何愤愤大力,都没被推动半分。她自己倒被反作用力弹开些许。
一股无名怒火蹭地一下蹿上她的头顶,烧得她当时就要发作,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拖住了节奏。
云西甩头查看,却见对面殷三雨正扶着肚子捂着嘴,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像是意识到云西云南齐齐射来的两道犀利目光,殷三雨擦着眼角的泪,尽量的收敛容色,可是脸上笑意依旧收不住,摆着双手,解释道:“三雨并非轻视二位,实在是看惯了二位成熟稳健的样子,如今才算见到些少年该有的活泼,才一时忘形。”
云南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脸颊登时一红,紧紧封住了还欲与云西争辩的嘴巴,眉头也蹙成一团。
云西闻言一怔,抬眼打量了一番身侧云南,这才意识到殷三雨的笑点实在是很有道理。
再看云南脸上罕见至极的羞涩光影,她不由得瞬间云开雾散,心情大好。
“三雨兄,你帮我评评理,我说的跟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没来由的跟吃了枪药一样,逮谁怼谁。让他这么一搅和,我原本想说的都给打乱了。”
殷三雨强忍着笑,勉强接话道:“姑娘你原本想说的又是什么?”
云西竖起一根手指,眯起双眼,表情无比郑重,“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破案的难度永远比作案的难度,大上许多吗?”
云南轻蔑一瞥,“你这就是废话。作案在前,破案在后,随意创立破坏一件物什,与依循蛛丝马迹去还原当时情景,自是后者更难。更何况犯案着还会想方设法的去掩饰破坏罪证。”他话锋忽的一转,挑眉质疑道,“难不成,你有什么防患于未然的高见?”
“防患于未然哪有那么容易!尧舜都办不到的事,我才不会去白费劲呢!”
说着,云西转过脸,对着殷三雨眨巴了下眼睛,满脸的意味深长,“我是想说,既然破案难度那么大,咱们也就不要把自己局限在太小的框架里。云南你看看三雨兄,朋友多,路子多,有钱大家赚!有善大家为!有恶大家踩!虽总不是明面上可以宣扬的方法,却也是打探消息的一条路途啊。所以我想要跟着三雨兄一起,各行各业、各处各地都混上些朋友,不光破案查消息方便,自己做点副业!”
殷三雨被云西调皮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笑着点点头,“此路也是一理。”
“就是就是!正所谓条条大路通北京,这条不行那条行嘛!
”能否不要再继续你的歪理邪说了?刑狱推断,讲究的就是一个遗世独立,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