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缠丝为蛊》第152章


我定定地看着他,“爱一个人的心并不龌龊,更何况苏宴几将对骆寒衣的感情深埋于心,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亵渎。他只想静静守护她,待她一切安好就悄然隐退。如果这是龌龊的话,天底下可还有重情重义之人。真正的龌龊是利用别人的感情,是践踏人心,是利欲熏心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叶澜修咄咄反问,“他于我有何恩德?有何情分?如果你忘了我是谁,忘了我们十年的情义,我可以告诉你。杜蘅,在这个世上,唯一让我在乎的只有你,其他的人对我来说都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们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他胜券在握,已经不刻意地在云谨言或其他人面前掩饰他与我的关系。我看着他的脸,忽然感觉自己从未认识过他一般,“你错了。”我向他道:“你想让我还拿你当作林越,但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越了,你已经变成了叶澜修。你用叶澜修的身份去追权逐利,享受这个身份带给你的无尚尊荣,享受周围人对你这个太子的扶持与付出,却不去善待叶澜修的亲人朋友。骆寒衣和苏宴几都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们一个是你的妻子,深爱着你,还怀着你的孩子;一个是你的手足,为你问鼎皇位忍辱负重拼尽全力。而你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问你,苏宴几现在在哪里?”
叶澜修顿了一下,方缓缓道:“他……昨晚就被赤赫带走了。大概在乌国的驿馆。”
我大惊失色,顾不得多说,拉起云谨言转身就跑。去往驿馆的路途我们没有再坐马车,耽误一分一秒都让我心如刀割。我想起叶澜修在昭阳行宫遇刺那晚,赤赫带走了阿城。想起我和云谨言破门而入时阿城手握奈何,目光羞愤绝望。那一次幸亏我们到的及时,而这一次,苏宴几已经被带走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简直不敢想像苏宴几遭遇了什么。
云谨言带着我共骑一匹快马,单手从背后圈住我,我在他的怀里仍忍不住瑟瑟发抖。心情沉重的我们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任何言语都是多余,只有拼命地拍马赶路。
我们风驰电掣赶到了乌国的驿馆,飞身下马冲进了驿馆大门。整个驿馆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年迈的乌国仆役在打扫房间。我扑过去抓住一个正在扫地的仆役,急急地问:“赤赫在哪里?昨晚上他带回来的人呢,关在哪里了?”
那人冲我摆摆手,嘴里叽里咕噜的一通乌国话,看样子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放开他惶然四顾,驿馆里的房间都屋门紧闭,仿佛有凶猛的野兽躲在门后。我在楼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云谨言冲到楼上去找。云谨言的暗卫也赶来了,将整个驿馆团团围住。
每打开一扇门,我都心如擂鼓,想找到人,又担心看到的景象。我转了一圈,楼下的房间都空空如也,早已是人去楼空。我顺着木质的楼梯跑到楼上,就见云谨言背靠墙壁垂头站在一扇门的外面。他身上那件墨蓝色的披风不见了,一身银灰色的锦衣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中,显得压抑而沉重。我过去摇撼他的手臂,焦急地问,“找到了吗?”
他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点点头。
我伸手去推旁边的门,他拉住我,涩声道:“你……还是别看了。”
我心中大骇,不详的预感如潮水将我淹没。我甩开他的手,颤抖着推开屋门。屋内陈设简单,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几束光柱中细尘飘扬,显得静谧而平常。若不是隐隐一股血腥之气,这间屋子与其他驿馆里的其他房间并无分别。
我的目光一下子被屋中的床榻吸引,隐约是个人形躺在上面,盖着云谨言的披风。我一步步走近床榻,云谨言也跟了进来,在我身后沉默不语。
我颤巍巍地伸出手,手指搭住披风的边缘,指尖感受到锦帛上刺绣的触感,却抖得连披风都无力揭开,只能弯曲僵直的手指,借着手臂垂下的力量带动着扯下披风。
披风滑落,露出苏宴几清俊的面庞,面色惨白,唇色灰青,曾经顾盼如宝石般流光璀璨的双眸紧紧地闭着。披风一点点滑下,逐渐露出他不着寸/缕,体/无完/肤的躯体,身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双手被绳子绑在胸前,仿佛祈祷的姿势。他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样东西,自指缝中泄出一点莹绿的光芒,我认出来那是骆寒衣的玉镯,曾送给了我,我又转增给了苏宴几,却在一场误会中被叶澜修摔成几截。我无力再扯动披风,更不忍再往下看,只觉眼前一黑,向后倒在了云谨言的怀里……
我们将苏宴几的尸体火化了,我想即便死去,他也是不愿留着这样受尽屈辱的身体的。我们把苏宴几的骨灰葬在了郊外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墓碑上只简简单单地刻上他的名字。一同埋葬的是那几截断了的镯子,作为苏宴几唯一的陪葬品。就让骆寒衣曾贴身戴过的玉镯陪伴他长眠地下吧,好歹是个慰藉。
我与苏宴几算不上知交,更因身份的原因不得不有意疏远,但是他却是我在这个时空里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是他在我和林越落在这个异世惶然无措时为我们指点迷津,帮助我们应对陌生又危机四伏的局面,是他让我知道原来世间真的有不惜两肋插刀的赤胆忠心;真的有不图回报,默默奉献的情深不寿。但是我真的为他不值啊!他拼尽全力扶持的是一个对他毫无感恩之心的人,他舍命相护的女子可能压根不知道他对她的情义。
坟前几注香青烟袅袅,我默默注视着墓碑上苏宴几的名字。苏宴几,你的心愿都达到了,叶澜修不日登基,骆寒衣也将作为天煜国的皇后与他比肩而立,但是你呢?你受尽屈辱折磨而死,你在意的人会痛惜你的牺牲,你的付出吗?他们会为你落一滴眼泪吗?你成全了他们,可是为何却不善待你自己?
我无法理解苏宴几的执着。对我而言,如果忠心得不到信任和肯定,为何我还要愚忠;如果爱得不到爱人的回应,那这份爱也将毫无意义。但是我却不得不钦佩他的坚守,于百般挫折中不改初心,这样的人值得我尊敬。
第146章 自相残杀
一阵山风吹过,扬起我的发丝衣摆。云谨言拥住我的肩膀,轻声道:“起风了,我们走吧。”
我木然点点头,转身之际感到胸肺中一股怒火仿佛要将我点燃。“赤赫!”我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好像嚼着他的血肉一般,“我要他用命来偿!”
“我的暗卫侦查到赤赫带着他的人马今晨一早就离开了京城。据闻乌国内部因科莫察的死一片混乱,赤赫本是无可争议的下一个汗王,但他几个弟弟趁赤赫不在国中,开始拉帮结派争夺王位,甚至不惜兵戎相见。赤赫得到消息,怕回去晚了丢了王位,因此带着他的人急着赶回乌国,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通州了。”云谨言声音凛然,“我已派了京畿大营的李威带人去截住他。”
我握住云谨言的手,“带我去!”
“好!”云谨言沉声应道,带着我策马赶往通州。
我们带着暗卫赶到通州的一处密林,李威部署着他的兵将已将密林团团围住。云谨言向李威问道:“李将军,现在情况如何?”
李威拱手恭敬道:“回国舅爷,赤赫一行千余人已被包围,只是……”李威也是满脸的困惑,“他们自己在密林中忽然疯癫了一样,自相残杀起来。属下让士兵围着密林,不敢轻举妄动,只等国舅爷前来处置。”
“自相残杀?”云谨言皱了皱眉头,“可还有其他异样之处?”
“有。” 李威小心答道,“密林边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透着古怪,我的部下闻后神志涣散,浑浑噩噩。于是我便下令所有人撤离密林五十米,只远远地将密林围住,未敢再靠前。”
“是曼陀罗花雾。”我脱口而出,随即心念一动,“如果梵冥在这里,是不是阿城也在?”
云谨言招来暗卫陈忠、韩平他们,自上次在西山中了花雾被梵冥控制神志之后,暗卫们对梵冥颇为忌惮,总是随身携带着草药口罩,以防万一。云谨言吩咐所有的暗卫都戴上草药口罩,又让李威和他的士兵原地待命,不得靠近密林,这才带着全副武装的暗卫走向密林。至于我们两个,因为蛊毒在身,是不怕这个曼陀罗花雾的。
密林里一片幽暗,阳光都被隔绝在了密林之外。本是秋季,气候宜人,这里却让人感觉到侵骨的凉意,丝丝缕缕的冷风像小蛇往人骨缝里钻。林中青色的雾气缭绕,重重树影仿佛都笼着一层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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