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缠丝为蛊》第154章


言语间一阵腥风带着恶臭袭来,我跟着莫伤好歹学习了一些药理,立刻分辨出这与只能迷惑人心智的曼陀罗花雾不同,是切切实实的毒/药。看来莫伤真的是动了杀机,我赶紧捂住口鼻,可是已经晚了,仿佛一只手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感到呼吸困难,随时会窒息。我抓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侧头看向其他人也都握着自己的脖颈,面色青紫。那些带着口罩的暗卫因为吸入的气味较少要稍微好些,但是那草药是针对曼陀罗花雾的,对这种新品种毒/药并无作用,渐渐地他们也同我一样萎顿在地。
胸口处仿佛压着千斤巨石,我徒劳地张着嘴,却无法将空气带入我的肺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我四处需找云谨言,如果要死,我希望他是我眼中最后的景象。“谨言……”我嘶声唤道,声音中透出恐惧,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怕死,我是怕不能和他在一起。
眼前发黑之际,我终于看见云谨言的脸,我吃力地握住他的手,挣扎道:“要死……死在一起。”
“不急死。”云谨言也是说话困难,但看上去比我好很多,毕竟他一身武功,及时闭气还能晚些发作。他凑近我,将嘴覆在我的嘴上,虽然命悬一线,我还是忍不住心神一荡。这叫不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他渡了一口气给我,气流冲进我的气管,充盈了我的肺部,让一脚踏入鬼门关的我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丝活力。
云谨言将引线塞到我手里,“刚才我趁你们说话的功夫,绕到梵冥身后,把那个炸药放到他背后的一棵大树后面了。”
虽然我此刻已是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目露钦佩地看着云谨言,原来他并未受梵冥的幻像迷惑,而是绕了一大圈放炸药去了,人才啊!
云谨言颇为谦逊,“一会儿再佩服我。你带火石了吗?”
我艰难点头,用目光示意他在我怀里,他伸手自我怀中掏出荷包,拿出火石点燃了引线。嘶嘶的燃烧声引起了梵冥的警觉,他目不能视,只能凭声音判断声音的方位,此刻他专注地侧头倾听,空气中的腥臭味减弱了许多。云谨言借机拖着我往后跑。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云谨言将我扑倒并护在身下。烟尘散去,也带走了空气中的腥臭气味,虽然被火药味呛得咳嗽,但好歹能够正常呼吸了,这一刻我才体会到空气的甜美可贵,能自由喘气真舒服啊!
云谨言被气浪震晕了,我猛掐他的人中,他才呻/吟一声悠悠醒转过来。我们相对而望,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周围人□□不止,不少人被爆炸的气浪震伤,但好在爆炸在梵冥身后,离我们比较远,而且大家基本上都是倒在地上的,因此伤势并不严重。
我坐起身回望,就见刚才梵冥站的位置有一个大坑,一棵大树被拦腰炸断倒在坑里,而梵冥倒在大坑边上,仅剩的一条腿也被炸没了,满身血污,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碎布一样,很多碎石片扎在他身上,像是从他肌/肤里长出来的一般。他脸上被熏得黢黑,褪去了一向的冷漠,切切实实地沾染上烟火气,看上去颇为滑稽。看来梵冥还是很敏锐,即便看不见,还是凭借声响在最后关头躲过了爆炸的致命半径,只是他离得太近,终究是被炸成重伤,。
斜刺里跑出一个人影,身形瘦消矫健,自坑边抱起受重伤的梵冥。
“阿城!”我待看清来人,激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阿城你个臭小子。你知道姐姐找你快找疯了吗?你去哪儿了?”
阿城神色黯然,“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说对不起没用,快跟姐姐回去。”我的膝盖刚才磕到地上时碰伤了,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地向坑边走。
谁料阿城却抱着梵冥退后了一步,目光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与执着,“我现在不能跟姐姐回去。姐姐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马上就能为爹爹报仇了。”
“什……什么?”我大惊失色,“你要怎么报仇?你整天跟着梵冥都学些什么?你别走火入魔把自己搭进去。”我都快哭出来了,不知如何才能劝他回头。
阿城眼中漫过温情与愧疚,“都是阿城不好,害姐姐惦记。不过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学了好多东西,刚才的曼陀罗花雾就是我在密林那头放出的。赤赫曾经意图辱我,我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所以姐姐,我现在能保护自己了,等我为爹爹报完仇,就回去找你。”
不待我反应过来,阿城一扬手,一股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上来,笼罩了整个树林,更是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待烟雾散去后,只余空荡荡的树林,哪里还有他和梵冥的影子。我欲哭无泪,这小子果真翅膀硬了,都会放□□了。
云谨言捂着脑袋一瘸一拐地跟了过来,茫然问,“我刚才好像看见两个阿城!”
我伸出两个手指到他眼前,“这是几?”
云谨言瞪大眼睛努力辨认,“四!”
“郎中!郎中!”我心急火燎地找随军的郎中,“国舅爷被震成脑震荡了!”
第148章 罪臣之后
一直到晚些时候回到国舅府躺在床上时,云谨言看东西才不再重影,我也才松了一口气。回想这一天,从骆寒衣上门求救,一直到密林里的爆炸,整个跟做梦似的。
苏宴几的死让我悲愤欲绝,阿城的出现又离开让我忧心忡忡。我握着云谨言的手整夜无眠,云谨言体谅我的心情,虽然自己被震得七荤八素,按他的话说脑袋里晃晃荡荡希汤寡水的,但还是柔声开导我,陪我聊天。直到凌晨,我才在他温柔低缓的声音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云谨言躺了三天才爬起来,一来是因为头晕,二来纯粹是被我拖累的,我的腿受伤了,害得他腿疼无法走路。不过好在他在上次禅位大典的爆炸中受的伤没有恶化,正在复原的断骨也没有再次裂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一日天气阴沉,乌云密布,这种天气最适合赖床,因此我们两个一直躺到肚子饿了才爬起来。梳洗后坐到桌前吃早饭,随口闲聊着,他替我盛碗粥,我喂他一口如意糕,虽是简单的饭食也吃得甜如蜜糖。
忽然屋外一道刺目的闪电,在天空中画出耀眼的折线,天地被照得通亮,紧接着就是震耳欲溃的一声响雷,震得空气都在颤动。我起身向窗外观看,就见外面狂风大作,天空中铅云密布,压得很低,仿佛就聚在头顶,空气中一股泥土的腥味,混着潮湿的水汽。忽然头顶又是一道闪电在天空中留下游龙一样的亮痕,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如战车开过,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儿就落了下来,银箭般自空中射向地面,被风吹得砸在窗扇上,劈啪作响。我赶紧关了窗户,转身向云谨言笑道:“刚才咱俩还打赌来着,你说只会干打雷不下雨,怎样,我赢了吧!”
云谨言带着笑意慢条斯理道:“好,你赢了,我认赌服输,等雨停了带你去渭河划船。”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这样的雨天,最适合的是待在床上。”
我白了他一眼,“咱们可刚从床上下来,我都快睡傻了。”
他慢吞吞道:“在床上也不光可以睡觉。”
“你可以吗?”我惊问。
他一脸受伤,“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不不,不是。”我赶紧澄清,“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是说你最近一直受伤,肋骨断了,胳膊也折了,现如今脑袋也震荡了,腿又使不上力气,你觉得那种姿势适合你?”
一句话将云谨言问得哑口无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吊在脖子上的胳膊,一脸悲愤,于是也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愤懑地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等我好了……哼……你等着……”
我不厚道地捂嘴偷笑。如今我们已是水到渠成,只是府里的郎中也说云谨言在上次的爆炸中伤得颇重,断骨刚刚愈合,不能有剧烈的运动,这个时候我可不敢招惹他。况且我还有一层顾虑,梵冥没死,我们两个人身上的蛊毒反而成了一种屏障,不用惧怕他无孔不入的曼陀罗花雾。
外面的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只听得见“哗哗”的雨声,如同从天上往下倒水一般。我回到桌前,刚端起粥碗,就听见外面除了风声雨声,隐隐传来丧钟的声响,肃穆悠长,仿佛敲击在人心坎上。
云谨言手一抖,本要夹给我的一筷子竹笋掉到了桌子上。他索性放下筷子,看向外面如注的倾盆大雨,半天方低声道:“叶归霆死了。”
宫中急报,皇上叶归霆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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