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我家多奇葩》第166章



唐书珧一怔,想了想,失笑道:“说不上,你容色自然是好的,心思也是灵的,难得眼里只认钱不认人,更是佳妙。”
安若墨张了张口,突然觉得这天没法好好聊下去了——谁特么会赞赏别人只认钱不认人啊?
“那你怎么不想想,若是我只认钱不认人,万一有一天你没钱了……我怎么对你?”安若墨道。
“我便是没钱了,你也不会对我不好。”唐书珧这下是真笑了:“你娘有过钱财么?你对她如何?”
“你和我娘比?”
“不能比么?难道和你爹比?”唐书珧道:“那便不用比了,我一定是胜了。”
安若墨真是忍不住啧啧了:“夫君,颜面太厚,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啊。我娘生我受了苦,又养我这许多年,这一份恩情,谁还能抵得上?”
“可我也可以疼爱你许多年啊。”下人不在,唐书珧索性也不要那什么谦谦君子的形象了,一句话说得充满了调丨戏意味,叫安若墨益发想抽他。
“这不一样。”她道:“你方才也说了……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长情。可做母亲的对子女,却是一生不变的牵肠挂肚,这一番情,哪怕在你眼中,也比夫妇之情来得牢靠许多吧?我娘对我的心思赤诚,我自然也一心一意对她好,你呢……咱们两个既然不过容色相悦利好相关,那么一切便该按着容色利好里头来,只说这些不论情,不也爽快利落?既如此,您还是千万别对我抱什么同气连枝不离不弃的希望了,想法子叫我觉得吃定您有好处,那才是真的。”
唐书珧一怔,想辩驳什么,终于是什么也没想出来。正好下人进来伺候,将事儿岔开,可及至晚上就寝了,安若墨还是没再跟他说过话。
灯烛晃着,唐书珧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终于伸手抓住了安若墨的手:“我说错了还不成么?你同我说句话,啊?”
安若墨翻了他一白眼,想将手抽开:“说什么?和你说话,你是给我什么好处?给我钱财?还是给我笑一个?”
唐书珧却是手上加力:“我明儿早上给你钱,现在先给你笑,成不成?你别不理我,我觉得这心里头没上没下的。”
“明儿给我多少钱?你笑不笑啊,我真不在乎。”安若墨撇嘴道。
她却不知这动作被唐书珧看成了傲娇,唐书珧不仅抓着她的手,还往她身边挪动了几寸,呼吸热热地吹在她耳边:“可你跟我说话我在乎,我挂心。招儿……”
安若墨极不自在,想向后蹭开,却被唐书珧一把搂住。
他的嘴唇挨上来了,人也压上来了,这特么是眼看要良宵一刻值千金了……可安若墨还别扭着呢,索性一巴掌拍在唐书珧背上伤口处,将他疼得一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却是笑了:“疼不疼?”
唐书珧点头:“你真下得去手!”
“疼就是了,身子不要了?”安若墨眼光闪动:“好好躺着吧,等你伤口好了再说这些荒唐事儿。”
“我……”唐书珧简直颓唐,半晌才道:“我就不该多那一回事儿!你可是应许我了,伤口好了,便不要再推阻……”
“谁应许你这个了!胡乱说嘴,我还没罚你呢。”安若墨道:“可不会给你好处了。”
“你果然是恼我这个。”唐书珧却道:“要是你打打就消气了,我转过去,你使劲儿打。”
“要是我把你踢下去就消气了,你也让我踢不成?”安若墨忍无可忍。
“反正房里头没人,你踢,想怎么踢怎么踢。不过你这么小小的个人儿,有那么大力气吗?”唐书珧笑道。
“有没有的,你先叫我踢了再说!”安若墨怒道。
“好招儿,别闹了。”唐书珧却是收起了前番胡闹的模样,眼光一下变得柔情起来,他将安若墨紧紧揽住,捏了捏她脸颊:“我想你想了那么久,总算是娶到了……等我好起来,一定好生爱惜你。你且不要想我先前那些混话……那些话是说别人的,我,我着实没想过娶你是图了你什么。只是想着你嫁给我就好了,嫁给我,就不会和别人好了。”
安若墨叫他这突然的告白弄得极其不适应,可叫她此刻再翻白眼,她也是做不到了,不由也跟着轻声细语柔言慢气起来:“就算是嫁给了你,若你待我不好,我也不和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私盐买卖(有修改)
“好招儿,我哪儿敢对你不好?”唐书珧哭笑不得道:“钱都给你了,我要是对你不好,你转头将我撵出去,我可怎么过日子?”
安若墨斜一眼看他:“你一个秀才,真能饿死你?”
“饿是饿不死的,可你知道我娇生惯养花钱成性……”唐书珧的话像是玩笑,口气却是认真:“光是教书什么的赚些小钱,哪里够花?我还指望靠着我夫人的聪颖伶俐,赚得许多银钱,多收些孤本善本……”
“你真有那么爱读书吗?”安若墨却是没想到这一桩,不免有些意外。
唐书珧笑了笑,道:“倒也不是爱读书,只是这许多年,除了读书之外,没别的事儿可做。”
“你和人斗心眼子,不就做得很好么?”安若墨道。
“这斗心眼子的法子,不是从书上学来的?”唐书珧看着她。
安若墨顿时语塞,不由悻悻道:“旁人读书,学的尽是些孔孟之道礼义廉耻,怎么放到你这儿,便学到了斗心眼子?”
唐书珧也笑道:“这斗心眼子的事儿,正人君子是不屑作为的。可是,再怎么正人君子,手底下也总要有些会斗心眼的人啊。我身边没有这般会凑趣的下人,只好自己去学点儿了。不然,咱们现在还在那大宅子里,被我继母背后念叨。”
安若墨突然便说不出话来了。也是啊,这谁生下来就想活得这么复杂?谁乐意天天算尽机关只图活得顺畅那么一点儿?便是她,在周氏痴呆,家里的男人们也都瘫了的时候,同样觉得生活无尽敞亮,未来充满希望呢。
那还是亲爷爷亲奶奶亲爹!唐书珧呢,他有什么?他唯一的姐姐被继母嫁了个人渣自顾不暇,爹对他不说是存心拉偏架,至少也是没有心思关爱的。他下头有五个弟弟,一个同母的都没有也就罢了,还多出一个“继室嫡生”的。
这唐书珍是草包不假,可如果让唐书珍和唐书珧互换,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便是天生朽木,也得雕出些花儿草儿了吧。
她也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点儿心疼他。
“罢了罢了,不说了,反正现下也出来了。”唐书珧摆出一副轻松的神情,对着她微微笑:“咱们不好再要他们的钱了,可我要的那间铺子的利钱,每月却至少有二百两,你可好生攒着啊。”
“攒着做什么?”安若墨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然而她不敢说,只能这般一问。
“今后咱们自己拿来开铺子啊。”唐书珧的口气却是平静得很。
“开……绸缎铺子?”安若墨愣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唐书珧点头:“怎么?”
“你要挤垮瑞祥号不成?”安若墨觉得自己都要咬到舌头了。
唐书珧却不说话,只是一点头。
安若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背往后仰过去,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瑞祥号啊,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想挤垮它谈何容易?她家的收入也远远高于唐书珧这一个月二百两,然而呢?还是被瑞祥号的一家分号压得抬不起头来。
“你疯了吗……”她喃喃道:“得有多少钱才能挤垮瑞祥号啊……”
“现在的瑞祥号,凭咱们是挤不垮的。但……”
唐书珧话音未落,安若墨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真是累傻了,居然将唐书珧说过的,唐家那些铺子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给忘了个精光。
“但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浮上水面,就……”
“是啊。”唐书珧笑着,仿佛不以为意。
“究竟是什么事儿,你觉得可以摧毁瑞祥号的买卖……甚至摧毁唐家?”安若墨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若是不便,不告诉我也无妨的。”
“有什么不便?盐水,粗布,互市。”唐书珧简短地丢出三个词语,看着安若墨迷惑的神情,却不再解释。
盐水……粗布……互市……安若墨蹙眉想了一阵子,突然睁大了眼,看着他:“你们家把盐水吸在粗布上,运出关境,在互市的时候贩卖给胡人吗?!”
唐书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自己猜的。”
安若墨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盐与铁,那是朝廷严禁出关的东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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