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122章


要去多少人,各宫安排多少人,带多少东西,安排多少车辇,这都是有定例的,但每一次都有意外,所以李令姝得把所有行事折都看一遍,最少要做到心里有数。
大概知道皇帝不会把这种事再交给自己办,这一次太后异常安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讲,只派了赤珠给她打下手。
宫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激流暗涌,李令姝原本以为宫中会平静到她们启程去东安围场,结果赫连荣臻一道圣旨,直接划破了长信宫的宁静。
李令姝接到圣旨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赫连荣臻这封圣旨直接道:端嫔郑欣宜品行不端,德行有亏,着褫夺封号降为庶人,挪入西凉殿,永不得出。
圣旨一下,慎刑司的高壮黄门当即进入碧云宫,直接卸去郑庶人锦缎钗环,押往西凉殿。
郑庶人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辩驳就被捂住嘴,她再也没办法在长信宫多说一个字了。
这一动作,很是吓坏了各宫宫人。
李令姝一路从坤和宫去乾元殿的路上,都看到宫人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虽然陛下没下旨刺死,可进了西凉殿的人却是生不如死,不被里面的疯妃子们折磨三五个月,轻易是死不了的。
皇帝看似给郑家留了脸面,其实是在告诫郑英奇,朕要动你就敢动你,便是手五万大军,朕也全然不虚。
郑英奇到底有没有被震慑到,李令姝不知,只知道第二日郑英奇便上书要求送家中亲眷入京,并感谢陛下皇恩浩荡。
赫连荣臻是在膳桌上跟李令姝讲的这事,并且一边说一边冷笑。
“他打的什么主意,朕难道不知?索性余海是忠臣,张岑和莫英都不蠢,他们三个不跟郑英奇掺合,郑英奇就永远成不了事。”
“他能头昏脑胀听一个伪道,若不是领兵打仗的时候没蠢到家,朕早就夺了他的振国将军位。”
李令姝沉默地听了一会儿,说:“陛下,先喝口热汤,仔细凉了。”
赫连荣臻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夸奖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扼腕。
两个人安静地用了一会儿膳,赫连荣臻轻咳一声,又说:“你放心,朕不是不想要郑庶人的命,只是直接刺死太便宜她,怎么也要让她领教一番西凉殿才是。”
李令姝吃饭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看了看赫连荣臻。
不看还好,这一看李令姝就看到他满脸的求表扬,只好说:“是,臣妾明白的,陛下用心良苦。”
赫连荣臻这才高兴,继续用膳去了。
李令姝却低下头,慢条斯理吃着碟子里的那块红烧牛筋,对于端嫔这个下场,她其实并没有态度感触。端嫔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走到今天这样生不如死的结局,全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若她跟贤妃或者是惠嫔一样老老实实的,只是嘴上念叨几句,赫连荣臻也不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说到底,皇帝也不是神,不能罔顾人命。
端嫔到底做没做过,她做过什么事,郑英奇肯定心里有数,赫连荣臻动手,郑英奇就一句都不能辩驳。
李令姝原本以为这就是出行前最大的一场风波,却没料到两日之后,赫连荣臻再度下旨,这一次真是惊诧众人。
圣旨言:朕久病不愈,只原配皇后亲往南华殿日夜祈福,其心可表,朕如今大好,未尝无皇后祈福之念,未尝无神明之恩。朕感念皇后忠贞仁孝,自觉无法回应神恩,思来想去,唯有爱重二字最为得当。
李令姝捏着这份楚逢年特地送过来的圣旨,看得手都抖了。
这说是圣旨,但仔细一看,却仿佛皇帝的自白书,言辞之间少了几分严谨,多了几分动容。
皇帝继续写:绯烟宫贤妃冯氏,碧云宫惠嫔王氏,皆为太后慈心,但非朕心之向往。因其入宫时日尚浅,特封县主,准其还家再嫁。然朕身负神恩,自不能全太后孝心,自觉惭愧,唯同皇后加倍孝敬,方能全母子深情。
这份圣旨来得这样快,这样迅猛,甚至提前都没跟李令姝打一声招呼,就这么悄无声息把事情全都办妥。
李令姝看着看着,心里甚是破涛汹涌,哽咽两声,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所求的,不过一心人罢了。
原她从未想过,从未盼过,事到如今,却发现自己也曾羡慕过。
天地之大,苍穹之宽,生而为人,当有人执手共度,才是漫漫人生。
楚逢年轻声说:“娘娘,陛下等着您呢。”
然而,她又何尝不是在等?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嘿嘿。
第98章 
大概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李令姝今日打扮的时间就格外漫长。
这封圣旨对于她来说,到底是沉甸甸的,无法等闲视之。
楚逢年虽是个黄门,到底是人情通达的老宫人,对她的小心思也猜到一些,因此便跟凭澜罩房里坐等,也不去催。
凭澜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说:“你一定早就知道,也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
楚逢年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喝茶。
“这样的大喜事,自然是要给娘娘一个惊喜的,”楚逢年道,“你没看刚娘娘眼眶都红了?”
凭澜白他一眼:“你当我这么没数?你早些说我好早些准备怎么安慰娘娘,刚刚就连我都惊呆了,什么话都没赶上说。”
楚逢年摇摇头:“你不用多说什么,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心里是有数的。”
陛下对她如何,她自己能清晰感受到,只就差这一封圣旨,也差陛下一句承诺。
但着总归是帝后二人的私房事,他们做宫人的,实在不好多嘴。
凭澜也知道他一向不往外多说半句话,便也只能心里骂他一句老狐狸,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李令姝才慢条斯理打扮出来。
她今日穿着同往日没什么区别,依旧是一身蔚蓝的袄裙,裙摆上绣着如意云纹,衬得她略多了几分英气。
李令姝眉目出众,皮肤又白,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
凭澜和楚逢年迎出来,伺候李令姝上了步辇,一路往乾元宫行去。
李令姝一直都未多言,瞧着很是严肃,凭澜便也没有多嘴。
待到了乾元宫,李令姝刚一进寝殿,赫连荣臻便挥退众人,只留皇后一个人在殿中。
至于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旁人也无从得知。
此时寝殿中,两人都在雅室落座,赫连荣臻现在已经坐卧自如,除了腿上力气不足无法站立,大凡生活已毋须旁人过多协助。
他今日把自己收拾得很利落。
一头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头上戴一顶凌云冠,越发显得剑眉星目,鼻梁挺括。
他本就长得英俊,这么一打扮就更添了几分儒雅之气,让人见之不忘。
李令姝只匆匆看他一眼,坐下后便低下头,一声不吭。
她其实是有些害羞的,从小到大,从过去到现在,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郑重告白过。便是追求者都没遇到过,突然被“丈夫”告白,她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或者说,她本来就很心动,只是一直克制着自己罢了。
赫连荣臻看她一进来就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软和,他的皇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便是平日里装得再老成稳重,到底是个年轻姑娘。
这么一想,赫连荣臻就觉得她更可爱了。
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李令姝就哪里都好,没有一点缺点。
“姝儿,”赫连荣臻柔声问,“是不是朕的圣旨哪里写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李令姝一听这声“姝儿”,脸就更红了。
若是以前,她一定要骂一声肉麻,可换到现在,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反而心里头凭空有只小鹿在那跑,扑通作响。
赫连荣臻看她还不说话,就又笑着问:“不是生气,那就是太过高兴?”
李令姝小声说:“没有。”
赫连荣臻就兀自笑起来。
李令姝特别不好意思,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听到他笑,烧得耳朵根都红了。
“陛下!”李令姝急切道,“您别笑了!”
赫连荣臻难得生起些童趣,逗她:“朕很高兴啊,为何不能笑。”
李令姝抿了抿嘴唇,终于道:“陛下别跟臣妾开玩笑。”
赫连荣臻一听这话,渐渐收起笑声。
“姝儿,朕是皇帝,是天子,说出来的话皆是金口玉言,绝不可能开玩笑,。”赫连荣臻正色道,“更何况朕下了圣旨,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又加盖有御玺,那便是朕的承诺。”
李令姝缓缓抬起头,认真看向他。
赫连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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