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第61章


瘦鹃盯着钻石愣了一愣,“做什么给我戴这个?”
“送你的。”
“送我项链做什么?无功不受禄。”
秉文轻笑起来,“你自己倒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瘦鹃又是一怔,她倒从不晓得这个世界里周瘦鹃的生日是几月几日的,书上好像也没提过呀?然而她毕竟是“外来”的人口,人家书里的“土著居民”自然懂得比她清楚,那么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瘦鹃摸了摸颈间冰凉凉的钻石,秉文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对镜子欣赏,她便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几时过生日?”
秉文扯了个谎,笑道:“妈告诉我的。”
实则是他自己找到了当年他们结婚的声明,晓得了她的生日。然而他知道她一向不肯相信他的好意,只好编出来一个能够叫她相信的借口。
瘦鹃果真没有怀疑,笑道:“是你问她的还是她自己告诉你的?”
他道:“我说是我自己问她的,你信不信?。”
她瞟了一眼他,抿着唇笑:“不信。一定是太太她自己告诉你的。”
迟秉文暗地里咬了咬牙,笑里有些苦涩。“你真就这么看我?”
他在镜子里看她。今天她脸上淡淡地抹了些胭脂,气色很好,一头卷发用一根乌绒带子束住了,卷卷曲曲地荡在脑后,显得格外的年轻。身上披着件深红呢绒的大衣,袖子短,只到肘部,配的是一双长筒的黑色绣花手套。
秉文两只手轻轻的覆在她两只手臂上,低下头道:“你怎么又瘦了?瞧你这胳膊,多瘦!”瘦鹃只管仰着脸,支起各个角度去观察这一串项链,道:“我大概是这几日忙一些,奔波的多,就瘦些,加上最近胃口老是不大好……”
“怎么胃口又不好了?你从前就老是三天两头的生病。”他一边这么低低的询问,一边从她背后凑上去,也许是试探性的,吻她的面颊。
她的粉很香。
瘦鹃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挣扎起来,忙扭过了身道:“别这么着——算什么呢——给人看见了——”
陈伯玉还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头,呆愣愣的直盯着他们两个人瞧,难以置信似地举着头,嘴里的茶水紧紧地含着,甚至忘了要咽下去。
秉文淡淡地扫了陈伯玉一眼,他立马吓得缩回了头,讪笑着道:“你们……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秉文凑在她耳边,“看见就看见。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夫妻,看见了也不要紧的。”
瘦鹃瞪他:“谁跟你是夫妻!”她这话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声音之低,只容得他们两个人批彼此听见。
“小鹃,这可是在人前,难道你要毁约么?”他耳语似的轻笑着同她道。
瘦鹃紧捺住心下的一股邪气,重新振作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笑了一脸,“迟老板真是好大方哦!人家真是喜欢死了啦!不知道你夫人今晚上在不在家?我等你哦~”
她飞了一个吻,还冲他眨了一下眼,这才娇滴滴、滴滴娇的扭了出去。
等她走远了,陈伯玉才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道:“秉文……”他笑不嗤嗤的,“真不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啊?”
“闭嘴吧你!”迟秉文望着瘦鹃离去的一步三扭的背影,简直恨得牙痒痒,却又不由自主地也轻轻笑起来。
那一瞬间他只是想着——要是能一辈子栽在她手里,哪怕为此丢尽颜面,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54章 冲突
接连的两日,冯小婵听到了学校里有人传言,说是正妻来捍卫自己的地位了。
她心里一慌,便忙跑到教员休息室里来找迟秉文,却恰好撞见秉文正在教瘦鹃认字。迟秉文立在瘦鹃身后,俯下身来,一手撑在桌上,一手在书本上指点。
陈伯玉看见冯小婵走进来,心知不妙,忙笑着打诨道:“小婵?是宝络叫你来找我的吧?她最近真是越来越懒了!”
迟秉文闻声抬起头来,冲小婵客气的点点头,随后又低下头去指着本子上的一点,轻声道:“这个捺,可别忘了。”
冯小婵咬了咬唇,定定地站在那里道:“宝络让我……宝络让我来叫陈先生和迟先生一起去吃饭。”
迟秉文皱着眉头:“什么事?你跟她说,我今天中午要和她嫂子一起吃饭,去不了。”
冯小婵紧紧地抿了一回唇,又道:“宝络她说有事要同您商量,是大事……您不能不过去。”
瘦鹃这时候也抬起头来,往冯小婵同迟秉文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忽然笑着站起来道:“你去吧,我一个人出去吃也行的。”
说着,她拎起手包来,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就走了出去。经过门口时,小婵能清晰地看到她嘴角微微扬起来的一抹讥笑,她不由得怔了一怔。
瘦鹃向来一个人吃的习惯了,选了一家西餐厅坐着,点了杯白兰地,倒也津津有味。
她在饭馆里消磨了许久,有人在小舞池里相拥着跳舞,她在那里笑看着,不觉就忘了时间。等到再回到教员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瘦鹃倒没有想到冯小婵竟然还在迟秉文的办公室里。
她笑着同他们打招呼:“下午好。冯小姐没有课?”
冯小婵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也不搭话。
陈伯玉眼看着情势不大对,忙笑道:“小婵她下午的课请假了,有点儿不舒服。”
迟秉文清了清嗓子,瘦鹃却了然似的笑了:“那么……冯小姐不要紧吧?好好休息。”
迟秉文忽然从桌上拿起了一只信封,沉声道:“瘦鹃,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嗳?谁送来的?”
他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刻,才终于道:“陈伯恭。”
“他从浙江回来了?”
“是。他叫人把信送到了迟公馆,小婵帮你顺便带了过来。”
瘦鹃没注意到迟秉文看向她的探究的目光。她只是狐疑的看了小婵一眼,从迟秉文手里接过信来,细细的读了,面上不自觉地就漾满了笑,她把信往手包里一折,立马道:“下午的字我就不练了,明天再来,我先走了!大家再见~”
她笑笑地同他们挥手,便快步走了出去。
“先生,我就说吧……”小婵在一旁嗫嚅着。
迟秉文阴沉着一张脸,捏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
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因为冯小婵平常人缘好,所以一些同学看到周瘦鹃这几日来频繁地出入于联大,都替她打抱不平。
一个说,“据说迟先生的太太可是个文盲,是个乡下女人,这种人,怎么配得上迟先生的?”
另一个也说,“就是就是,你看她整天穿的那个样子,风骚的不得了哦,还开车呢,肯定又是花的迟先生的钱!”
后来还传,“听说她可不止一个姘头,你们还不知道吧?陈家的大少爷也和她有一腿,不是说她开了个什么床垫厂子么?”
“哟,床垫厂子?”
“是啊!你想想,女人家卖床垫,不就是睡嘛——我听说她这床垫厂子能盘下来啊,也还是靠着政府里头的——”
冯小婵从她们身边走过,她们又忙个个都噤了声。然而小婵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她同她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甚至克制不住的扬起了嘴角来微笑。
瘦鹃开车去律师事务所找陈伯恭,陈伯恭便约她到楼底下的咖啡店里喝咖啡。他老远就看到她的车,笑她是行动派。她亦跟着笑:“还不是多亏了陈先生您!”
他们两个人坐下来,陈伯恭一眼就看到了她颈上的项链,“怎么?现在挣了钱,也舍得给自己买钻石了?”
她面色却忽然有些尴尬,摸了摸颈上冰凉凉的石头,低声道:“是迟秉文给的。”
陈伯恭一愣,“哦?”
瘦鹃看着他,摆摆手,无所谓地笑道:“谁知道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把这项链给我戴,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又好像欲盖弥彰似的,想要把项链给摘下来,陈伯恭忙拉住她的手劝道:“别摘。”
“怎么?”
“秉文他,确实是爱你。”陈家与迟家是世交,他自然知道这条项链意味着什么,然而这时候说起话来却仿佛是一句轻呓,几不可查。
她没听清,便询问道:“什么?”
他盯住她的眼睛,随即又把目光别开来,“别摘,你带着挺好看的,很衬你。”
她便讪笑着住了手。他的手也就收了回来。
迟秉文站在窗外,正望见这一幕——他们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他忽然觉得异常的刺心,仿佛是怎奈明月照沟渠的深深无力。
小婵听见秉文进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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