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科举》第93章


将此事透露与她,想寻求个保住太子的办法,家姐感叹‘稚子何罪之有,竟无辜遭此祸患?!’因此趁孙皇后诊脉安胎之际,连夜唤我入宫,让我带太子出宫暂时避开孙皇后的迫害。”
“且姐姐说过,孙皇后命中无子,我们只需暂避一时,很快就能回宫,但谁知道孙皇后却派人一路追杀我们,逃到广州遇见你们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葬身海底了。”胡二看着张皓文和丘洵,对他们道:“你们不仅救了我,还救了大明的未来,这份功德,胡某永世难忘。”
张皓文虽然对大明的未来将会如何仍然不太确定,但胡二的话有他的道理。看样子,孙皇后被太医们忽悠了一把,太子还是太子,而只有保住太子,她才能稳坐皇后之位。别忘了,皇上还有一个儿子呢!太子出生之后不久,朱瞻基身边伺候他的宫女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宫女因此也被册封为妃子,想来孙氏夺宫人之子,也是因为当时知道了吴氏怀孕的缘故,生怕吴氏在自己之前生下儿子吧!
不过,吴氏地位低贱,性情柔顺,对于已经有了太子的孙氏来说,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可要是没有太子,如今她也已经年长,皇上的宠幸难以持久,将来她的后位如何,那可就很难说了……
“长话短说……”胡二站起身来,对张皓文道:“一开始我发现宅子周围有人打探消息,也很紧张,但现在看来,他们并无伤害清儿之意。我算这日子,孙皇后应该已经生产了,想来姐姐说中了,她所生的并非龙子,而又是一位公主,那么这些人,应该是来把殿下接回去的。”
“那他们为何不动手呢?”丘洵闻言皱起眉头:“现在城里都关注着乡试的事,他们带走清儿……不,太子殿下,不正是个好时机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如今全城守卫森严,他们想等到乡试之后再动手?又或许他们另有他意?反正,我是不会随便把太子交给孙皇后的人的。我想亲自把他带到京城。”胡二说罢,又道:“原本和你们相处了这些日子,我……我觉得你们年纪虽小,却是个个都是有识之士,不想因为此事耽误了你们的乡试,所以最近发生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你们,现在看来,也该是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或许以你们的聪明智慧,也可以帮我想想办法,看如何把太子平安送回京城……”
张皓文思量一晌,低声开口道:“眼下我们得先出了番禺再说……不知道胡大哥你信不信我,你要是信我,我可以试一试。”
胡二早就发现,张皓文颇有些别人没有的本事,首先,他是这三个孩子中最年幼的,但正如丘洵所说,这些人的吃穿用度却都是张皓文所提供,可他又不像一般出身雅,为人大方坦荡,况且上一次他竟然拿出奇药救了“清儿”,这让胡二彻底对他刮目想看了。
张皓文也和胡二想的一样,他觉得,这些人一定想等待
乡试过后,生员们大肆庆祝,城内守备松懈的时候再动手。若是不想引起他们注意,送太子出城的最好时机,应该就是在这几天!
张皓文转动着手上指环,思考着自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从不曾把一个活人带进空间,但是好在对方是个孩子,一来体积很小,二来不会对他在空间中的经历太过大惊小怪。他甚至可以让对方暂时昏迷,这样就不会暴露空间的秘密。
但是,这就意味着他要跟着一起北上,而且是在乡试结束之前。张皓文转向胡二,道:“让我先和丘兄商议一下吧。”
“皓文,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做什么偷天换日的事,亲自送太子出城?那、那你的乡试怎么办呀?”丘洵仿佛看出了张皓文的想法,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丘兄,你说,咱们读书做官是为了什么?”胡二进屋之后,张皓文坐在了胡二方才坐过的石阶上,他望着黑沉沉的天幕,不远处更声响起,在两人的耳边回荡。张皓文这一句话,好像是在问丘洵,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唉!以前我总是以为自己才智过人,又因为我从小早早丧父,没少受欺凌,便立志一定要做高官,名垂青史,让母亲和祖父以我为傲。可是后来我入朝为官,眼看大明大好河山几经变故却无能为力,我也问过自己,读书做官是为了什么?”丘洵也低头思考起来:“每朝每代,都有许多读书人耗尽心血想要平步青云,可你问问他们做官是为了什么,又有几个人能说得清?”
“我又何尝不是呢?”丘洵说完之后,张皓文也低声说道:“小时候,我家中穷的连饭都吃不饱,因此我一心要早早入学堂开蒙读书,就是为了早日摆脱这样的困境……”
第83章 一场补考1
张皓文顿了一顿, 又接着道:“……可是后来,我离开天赐村之后, 眼看琼州各地的百姓仍然像当初的天赐村一样贫苦, 后来遇上从金鸡岭来的我外祖母族中的黎人,他们被当地的官吏逼迫下海采珠,全族不知有多少年轻人就这么死于非命。就在不久前,你我亲眼所见倭寇、富商、市舶司相互勾结,徐知府、艾巡抚却拿他们无可奈何, 可见,如今虽是平安盛世, 其实却已经危机四伏,我们刚刚踏上这片土地,该知道的事情,我们又知道了多少呢?”
“你是说……你想先四处游历一段时间?你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不瞒你说, 我上一世做官之后, 总是有人攻击我, 说我虽然读书多, 但实际经验太少,有些意见也只能作为参考……可是大部分士子从小为了考试消耗了太多心力, 哪有什么体察民情的机会?不过……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能考了一场就半途而废吧?况且那个什么太监还想害你呢,谁知道现在广州内外有没有他的人呀?……”
“你是说王永祥?他眼下还不足为惧,不过长久来看, 他这人做事没有底线,心狠手辣,来历也很可疑,他越往上爬越是危险。他想除掉我,我也不想留着他继续危害百姓。等下次碰上他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他的。”张皓文答道:“至于乡试,以后还有机会,可护送太子北上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
听了张皓文最后这几句话,丘洵仿佛也下定了决心似的,点头道:“好吧,如今江南正闹粮灾,你在琼州种的那些东西若是能推广到南方各省,定能救活不少百姓!现在,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依我看,胡大哥必须留在这里,万一他离开番禺,那些人一定会起疑心的!可若是我们带着太子走,又如何能躲过他们的眼线呢?”
张皓文对丘洵耳语几句,丘洵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略一思考,道:“我和你一起离开吧!虽然……虽然唐先生不让我透露以前发生的事,但你想,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太子,或许这正是天意!这实在是个太难得的机会了——这次我们救了太子的性命,又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说不定他能听进去我的话……等回宫后好好提防该提防的人呢!”
张皓文本来不想把丘洵的乡试也耽误了,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张皓文觉得自己也无从阻拦,只得点了点头。况且,丘洵什么都知道,送太子回京事关重大,有了他在,张皓文就多了一份把握。
“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们想瞒着我吗?”两人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了邢恕的声音。他正色道:“皓文,刚才你问做官是为了什么?你读的本经是易经,其中说过,为了高官厚禄而走上仕途,仕途也不能长久。你在琼州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苍生吗?如今宫中乱象丛生,废贤后,夺人子,原本就并非吉兆,幸好老天保佑,让太子这次逃过一劫,太子的安危和国运息息相关,这可比我一个人,一次乡试的成败重要多了!”
“好!”张皓文原本因放弃乡试略有些低落的心情,此时也变得平静而坚定。一时的得失不再让他感到困扰,反而倒让他好像终于卸下了一副重担。他笑了笑,对另外两人道:“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我们从明天就开始安排……”
八月十二乡试的第二场结束之后,城内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了些。第二日八月十三,本来就临近仲秋,进出的百姓多了,再加上重要的首场已经考完,最后一场策论并不能决定是否取中,有些士子也按捺不住,三两结伴,有的在城中酒肆小酌,有的到城外道观闲逛一圈,只等八月十五一场考完,在与亲友一起好好庆祝。八月十三一大早,张皓文和丘洵他们也夹杂在出城的人群中,沿着官道往北走去。
“你们几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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