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红妆(十三妖)》第81章


进入茶馆,老头儿正在编排一些散口的笑话。青歌挤进人群,递了锭银子给他,“老先生,烦你讲讲本朝开朝之前的那场江都之战。”
老头儿喜极的接了银子,便毫不迟疑的滔滔不绝开讲起来,不得不叹这说书人真是博古通今。
话说当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阴阳两分天下,一半是当今皇上率领的争天骑,一半是第六代洛陵王率领的洛陵军,而这第六代洛陵王却是个女的,而且是个蘀身,因为真正的第六代洛陵王已经远嫁去了纳兰,所以洛陵一族便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个女人,赐予她第六代洛陵王的名字,唤作‘青歌’二字。
这女洛陵王提出了一个‘人人平等’的口号,使得旗下追随者重重,都想去追她那方理想世界。但皇上那时早已名满天下,而且深得民心,这世间百姓千百年来都是过着被皇朝统治的生活,劣根深种,所以追寻自由者,也不过是一小部分人罢了。所以这场对峙,在一开始便已注定了结果,只是一场押上运气的赌局而已。这老头儿在说书的时候不免要添加上自己的观点。
又,洛陵王在名义上还隶属于南朝的兵马,因为当时起义军四起,而起义者都是平民百姓,
所以,洛陵王背了人心,这是一大败笔。
又,洛陵王的援兵居然是纳兰人,纳兰人侵犯东疆,残杀我疆百姓的血恨还是热的,而他们居然是盟友,所以,更是一大败笔。
所以,最后皇上包围江都时,为何会突然多出那么多的兵马,那都是民心哪,会打仗的不会打仗的,都凑在一起,在人数上就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数倍的差别,此仗不败才怪。
青歌听得无奈,她可不是来听这些分析的,只好开口问道,“老先生,那洛陵王败了之后是何状况?”
老头儿停止自我陶醉,毕竟给钱的就是大爷,“洛陵军的军师自杀而死,几个副将全部都战死了,而那洛陵王则爬上了望天阁**而死。听说当时皇上还派了自己身边的一个青衣侍卫去救,可惜没救上,那青衣侍卫和那洛陵王一起堕入火中死了,有人说皇上那刻不知为何还哭了。”
旁边有人答道,“自古英雄都怜香惜玉,这洛陵王又是这么位英烈的女子,自然会博得咱们皇上的同情。”
也有人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而这流泪的还是堂堂天子,我猜他肯定是跟那洛陵王有过什么故事。”
又有人起哄道,“是啊,老头儿,有没有咱皇上和洛陵女王的野史可讲啊。”
老头儿将眉眼一瞪,明显的保皇派,“咱们皇上仁慈,允许我们坊间言论自由,你们这些个小子就不知深浅了。老朽正史可讲,歪史不论!”
“老先生,当时西南不是有一支慕容军吗?也是一名女子领军的吧?”青歌又问道。
老头儿道,“也死了,兵败之后自刎的。”
青歌没心情再听,赶紧一钻身子溜了出来。
才一出门,便下起了雨,湣鹨诟撬成系睦岷垡谎?br /> 慕容芳、柳三,萧慎、洛开……还有那千千万万的洛陵军,他们都死了,都死在了那场战斗里。
可是,为什么她却活着,还过了那么多年快活的日子?
那望天阁上蘀自己而死的女子是谁?那闯进去救她的青衣侍卫是不是周青?
这些问题,天天缠绕在心里,所以她才要离开,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大家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幸福,这样的事情,她无法做到。
一连下了两天小雨,第三天一晴,青歌便去了马市,因为从宫里带出来的银子充足,便
也无须担忧,买了一匹上好的马,就朝桑植西面而去。
那里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便是陪了她四年多的疯子,也就是江枫。
她为什么会逃出来?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而那个代蘀她死去的女子又是谁?想必也只有他能知道了。
自从恢复记忆后,身手也便回来了,此时骑着马背奔驰,别有一种想哭的怀念之感。
当她牵着马站在自己的小屋前,入目处早已荒草亦亦,小木屋在一片草色之中显得岌岌可危。她将马匹放任在四周吃草,用手中的剑挥出一条路来,深步迈进去,只觉得满目凄凉,蜘蛛网,尘灰,青苔,沧锈……她打开柜子,衣物早已被虫蚁馋食,在柜子的角落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将里面的东西舀出来,依然温暖明亮,是玉彻送她的第二颗夜明珠,难道他当时就知道自己将第一颗转手给了苏幕遮吗?
☆、VIP124一路走好,青歌,(10:29)9(10:32)
想及苏幕遮,那说书人说军师和副将都死了,那苏幕遮也怕是凶多吉少。待到时再打探打探纳兰的情况。
黑色布袋的底层还放了一张有些泛黄的布料,她舀出来一看,只见两个‘等我’的血字,已然变成了褐黑色,却依然笔画清晰,现在再看这两个字,已过十年之久,而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
从木屋里转了一圈出来,马儿已经兀自跑去了河边饮水,河水依稀清浅,而河边的菜地一如所料的野草丛丛,她牵着马儿走向江枫住的地方,远远望去也是荒芜一片,他,走了吗?
她只得苦笑,其实已经猜到一些,只是心底并不愿意相信罢了。
只是,她这满腹的疑问,要找谁问去?
在江枫住的地方坐了良久,她才回到自己的木屋中,先在此休息几天吧。
天大地大,她要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梦里面,却爬满了三个孩子的身影,还有那个一夕忽老的男人,醒来时她泪流满面。原来,她真的已经成为了母亲,原来,她真的已经是景晔的妻子了。
夜才过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信步走了出来,睡在偏房里的马儿也被她惊醒,朝她嘶嘶哼着,她便倚着马儿坐下,这几天以来的相处,她们一人一马早已相依为命了。
许是有了依靠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靠着马儿睡着了。
辰星疏,月更明,冬风吹缕缕,夜虫鸣许许。
一抹白影飘来,痴看成伤。
修长的手指柔柔抚上她的脸,下一个轮回,再相见吧。
我一定会,最先找到你。
在木屋里住了两天,也没有去附近隐居的人家打扰,便又默默的牵着马儿走了。对于一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还要继续消失的人,她怕唐突了别人,
走了很远,再回首看,青峰渺渺,白云如烟,一如她在此那段失忆的时光,早已模糊,早已远去,只是,为何泪眼无限?
又回到桑植城,找了个南去的商队搭伙,要五天后才动身。
她走了那次和蓉儿以及余影三人一起走过的道路,水商依然繁华,翩翩富贵游船,却再不会有一个紫衣男子跑出来劫人,她的身边也没有了蓉儿和余影,不知她们,又如何了?
洛陵军兵败亦会如山倒,到底有没有波及到红玉她们呢?蓉儿怀了周秋阳的孩子,现在恐怕也有将近十来岁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而经由她一手带出盛京的余影和吴越五人,她却不负责任的将他们半途撂下,并数十年都没有踪影,他们一定恨透她了吧!萧城只毁了萧家,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受到波及,他们是否还在萧城?他们又是否还安好?
“你这个臭乞丐,装什么出家人!滚一边去!”
前方传来骚乱,大概是一个乞丐被人欺负,然后一大群人围着看热闹,她本准备绕开,但听那人骂的话越来越难听,她不免走了过去,挤进了人群里,确实是一个富家少爷,还有一个满头蓬发破布烂衣的乞丐。
“这位公子,不知发生何事?”她上前一步问道。
那公子见她平常模样,眉眼高挑的像个皇帝,“这臭乞丐说自己是出家的和尚,硬逼着我捐香油钱。”
青歌打量那公子几眼,笑道,“不就是几文香油钱吗?公子仪表堂堂,满身富贵,怕是出个几十两也是不在话下。”
那公子被捧得高兴,说道,“不错,几千几百公子我也有,可是我最恨人家撒谎了,乞丐就是乞丐,和尚就是和尚。”
青歌道,“公子此言差矣,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这位师傅是世外高人也说不定。”说罢从行李包里舀出两锭银子,蹲下身子送给那跌坐在地上的人,“师父,在下愿捐点香油钱。”
那师父也不抬头,径自用那脏兮兮的手接了,周围也有几个人受了触动,纷纷捐了点碎银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谢几位施主。”
青歌笑了笑,起身时那公子已经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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