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宠奴》第144章


修麟炀说得对,如今她的身份是反贼。
进宫,那是必死无疑。
倒不如眼下冲去城门处,还有一丝机会夺回夏振商的尸体!
看着阿思冲去的放心,修麟炀眸心一沉,一旁,束风上前来沉声问,“爷,不追吗?”
“她一心求死,你劳什么心。”说罢,冷冷瞥了束风一眼,转身朝着清风阁而去。
阿思身染鲜血,奔跑于长街,因着今日夏家的事儿,京内巡防格外严谨,如今天色已暗,一个女人受了伤还跑这么快,岂会不惹人注意。
更何况,她还是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没多久,阿思便听身后已是有整齐的脚步声跟上。
回眸看去,就见一行身穿盔甲的侍卫在她身后追着。
可她脚下丝毫未停,她知道,今日要夺回夏振商的尸首,必然是凶多吉少,而她若是死了,修麟炀也必定是说到做到。
可,她身为夏振商的女儿,若是连自己亲爹的尸首都不能夺回来,任由其被悬于城墙曝尸,她又如何配活着!
死,便死吧!
她连自己亲爹的尸首都管不好,哪里还能去管旁人的性命。
打定了主意,脚下的动作便越发快了。
眼看着城门近在咫尺,远远看去,有一人被悬于城门之上,阿思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只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理智,以至于,未能听见大街两旁的楼台之上,一排排弓箭搭弦的声音。
“站住!”城门之上,有人厉喝,“来者何人。”
“取你狗命之人!”阿思冷声应着,双眼通红。
那人不屑一笑,“不知所谓,放箭!”
话音落下,阿思这才惊觉自己已然是成了众矢之的。
不待她反应,漫天箭雨已是朝着她袭来。
她不是被遇到过,当年初入宫,修麟炀就曾将她当做了活靶子。
可眼下的箭矢数量,远远超过当年数倍,纵然阿思有三头六臂怕也是难保周全。
更何况,她还受了伤。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得命丧当场时,忽然有一人从天而降,身手便将她揽入怀中,挥手挡开那袭来的箭雨。
这熟悉的感觉令得阿思猛然抬头。
果然是他。
修麟炀!
他不是不在意她的生死吗?
那他来做什么?
“再看,爷给你狗眼珠子挖出来!”恶狠狠的一声咒骂,如同六年前一般。
她也是贱!
伤了,不哭,要死,也不哭。
眼下被他这一骂,居然就落了泪!
他却没能发觉,一心挡着那箭雨,却是沉声低喝,“一口一个亲爹叫得欢,到头来亲爹的尸首都不认得!你这狗眼珠子长着有何用!”
闻言,阿思一愣,得着空隙抬头。
只见城墙上所悬之人,穿着夏振商临死前的衣衫,可那衣衫俨然是大了些。
还有那张脸,夏振商死前,面孔无伤,他是被毒死的。
可这人脸上却有无数伤痕,俨然是不想叫人看清楚他原本的面目。
那,不是夏振商的尸首!
未等她反应过来,修麟炀忽然凌空抓了一把射来的箭矢,而后凝着内力朝着大街两旁射去。
却是一个弓箭手都未伤到,只迫得众人短暂停了攻势。
便是这短暂的喘息之机,修麟炀抱着阿思飞身离去,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底线
回到清风阁。
修麟炀松开了阿思,便沉声唤了束风来。
阿思被挤到了一旁,这才发觉修麟炀的后背不知何时竟被箭矢射中!
好在伤得不深,束风快速将箭矢拔下,又敷了药,很快便止了血。
凝霜捧着了两身衣裳来,一身是给修麟炀的,一身是给阿思的。
修麟炀淡淡瞥了阿思一眼,仿若染着几分怒意,没说话,自顾自脱去了身上染了血污的衣衫,换起衣服来。
阿思却接过凝霜给的衣裳后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修麟炀,她只觉得自己有些看不穿他。
明明说好了不理她的生死,怎么又去救她了呢?
“真当爷不敢挖了你的眼珠子?”冷漠的声音传来,阿思方才收回了视线,盯着自己怀里的衣衫,眉心地蹙,“我爹的尸首呢?”
“丢了,荒山野岭,喂了野兽。”修麟炀冷哼,似乎觉得不忿,又加了一句,“惹恼了爷的人,哪儿还想有什么好下场。”
阿思低着头,紧紧盯着手里的衣裳,有些不太相信,却又觉得这事儿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
见她许久没有应声,甚至没有动弹,修麟炀不知怎的,一股恼意便是涌起,“葬了!城郊后山!夏家祖坟!连着你姐姐的尸首也给一块儿埋了!满意了?”
“当真?”她抬眸看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记得凝霜说,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姐姐的尸首早已被火化。
难不成,被火化的也是假的?
修麟炀没有应她,自顾自整理着早已平整的腰带。
他不屑于回答,因为他没必要欺骗。
捧着衣裳的双手紧紧握了握,阿思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为何?”
为何要救她,为何要帮她,为何连她亲人的后事都照顾好了。
明明,他说不爱了。
为何?
修麟炀忍不住一声冷笑。
他也想知道为何。
明明气恼极了她。
明明恨不得杀了她。
换做旁人,换做旁人!
敢如此欺他,骗他,视他所做为粪土的,早不知被他扒了几层皮!
别说是曝尸城墙,就算是日日鞭尸都不足以泄愤!
可偏偏是她!
偏偏他就是舍不得她死,舍不得她痛,舍不得看她撕心裂肺的模样!
为何?
思来想去,除了因他犯贱之外,还能为何?
想好了不再去喜欢她,她都宁可死都不要呆在他身旁,他为何要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可,就是贱!
一想到城门那早已有了埋伏,他便越发坐立不安。
终究还是忍不住冲到她面前,将她护在怀里,挡住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一切。
德妃的尸首,是他命人换了。
夏振商的尸首,也是他叫人偷梁换柱。
甚至还将其埋进了夏家祖坟。
这一切,全都是瞒着父皇所为,若有一件被父皇所知,他少不得一顿责罚。
可因为那是她的亲人,所以,他甘愿冒险!
可她似乎不懂。
她不明白他对她有多特殊,多不同。
简直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心烦意乱,修麟炀抬眸瞪着阿思,“滚回你的留钗院,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再敢踏出王府一步,扒了你的皮!”
又开始放狠话了。
阿思深吸一口气,心里却没有丝毫的不痛快。
几年没被他这么凶过,眼下他这语气倒是让她有些怀念。
欠身行礼,很是自然的道了句,“奴才告退。”说罢,捧着衣裳便出了门。
她不知,她的一句‘奴才告退’让他呆愣了好一会儿。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几年前,她还是在他的小奴才,不曾被他扔去过卫国,也不曾假死骗了他这么久。
这一夜,自是无眠。
翌日,修麟炀一早便入了宫,将昨个儿夜里城门处的‘意外’与皇上汇报了一通。
而当他回到王府时,凝霜早已在府外等候,“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何事?”修麟炀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阿思。
凝霜出现在此,必然是与阿思有关。
果然!
“今日一早,王……夏姑娘便让人寻了大夫来,眼下那大夫也不知开了什么药方,夏姑娘不肯假手于人,此刻正自个儿在留钗院的小厨房里熬着呢!只怕,是,是滑胎药!”
一听‘滑胎药’三个字,修麟炀的双拳顿时紧握,却是冷喝道,“与本王何干!”说罢,便是径自往清风阁行去。
可目的地,却成了留钗院。
一脚踹开了院门,正好见她捧着一碗药从院子旁的小厨房内走出来。
见到修麟炀便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药碗已是被他打落在地。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将她猛地一推,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墙上,“狗奴才!你的心,可是黑的!”
阿思彻底愣住了,完全不知道修麟炀的恼怒是从何而来,“我,我怎么了?”
她今日乖乖的呆在留钗院,哪儿都没去,怎么就惹恼他了?
“本王冒险偷梁换柱,将你父亲姐姐好生安葬,你当本王是为了谁?当年你假死,本王差点便随你去了,你又当本王是什么?你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便是这般捂不热吗!”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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