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月光在书里相遇了》第56章

只下着雪的冬日，偶尔商陆会抱着那件她从不让人碰的玄色狐毛大氅，在梅林那棵腊梅树待上整天，他看着好奇，忍不住问：“皇祖母，你在树上做什么？”
那时商陆总是笑得最开心，最好看的，她拍拍他头：“皇祖母啊，在想念个人。”
“谁？”
“个。”商陆微微仰头，嘴边的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他知道，他有多爱慕商陆，商陆就有多在意祁湛。
于是，他随身备好鸡蛋饮料。
开始他还是不敢赌，他输不起，也怕输。只是今早，他还是没控制下注，庆幸，他赢了。
他的皇祖母，回来了。
简默追上前，颤抖着声音喊：“皇祖母。”
*
商陆回头，斑驳的路灯下，她看到简默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水光。
她转身，不疾不徐走向他。
简默动不敢动。
步。
两步。
三步。
……
商陆走到简默面前停住，她望着他脸，抬手。
啪。
下秒，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安静的院子。
商陆面无表情：“这掌，是你胆敢赐我鸩酒。”
啪。
又巴掌。
简默的脸歪到左边，商陆依旧面无表情：“这掌，是你胆敢用鸡蛋试探我，祁默，你胆子越发大了。”
她是在简默解释鸡蛋饮料时发现的端倪。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她能穿书，其他人亦能，没什么奇怪。且她是对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寒了心，可若没有他，她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祁湛。
这下两巴掌，扯平。
闻言简默肩膀微微耸动，滴晶莹的泪从黑暗滑过。
他在哭。
商陆看见了，皱眉：“不过两巴掌，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你。何况你用鸡蛋试探我，我难受早上，你有什么好委屈？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你……”
“皇祖母。”下刻，简默抱住商陆，明明比商陆高出半个头，他还是如同幼时那般，将头搁在她肩膀，安心闭上眼，撒娇道，“默儿，好想你啊。”
商陆：“……”
第50章　050
商陆手臂瞬间爬满片鸡皮疙瘩。
她抬手，食指抵到简默额头；　指尖用力；　指将简默推开；　她满脸写着嫌弃：“你，什么时候死的？”
她这话问得突兀，简默却也马上乖顺回：“68。”
商陆更嫌弃了：“68岁的老头，撒什么娇？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她说完，摆摆手；　“没其他事你走吧。”
简默不想走。
他以为他说出他是祁默；　商陆会有堆问题问他；　比如他当初为何要杀她；　比如她死后的大齐；　比如他何时穿进这本书；　比如他何时认出她。
然而他的皇祖母就是皇祖母，在她心目唯有祁湛，其他任何事，任何人，皆不在她关心；　考虑范畴。
简默长睫低垂，掩盖住眼里的失落；　沉默瞬，他小声哀求：“皇祖母，我有些渴，能进去喝杯水吗？”
“渴喝饮料啊。”商陆嘴角勾了勾；　“你不是随身带有鸡蛋高蛋白营养饮料？”
商陆嘲讽起人向来不留情面。
当年温蓉下嫁摄政王祁止山，祁止山进宫谢恩，绕是当时祁止山大权在握，权倾朝野，商陆到底是气不过他强娶兄嫂，仍是当众嘲他不知廉耻。
祁止山再位高权重，她更是人上之人，大齐的太皇太后，嘲他就嘲他，他敢如何？
提到鸡蛋，简默自知理亏，再不敢多言，他垂头：“那我先回去了，皇祖母你保重身体，明天见。”
商陆听得出简默语气里的失落，换以往，哪怕是前分钟，她都随他失落，可分钟之前，简默说他68岁死的。
所以。
简默现在其实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商陆难得纠结了，她看着简默有些佝偻的背影，在他快出苏家花园时，还是出声解释：“并非是赶你，只是你现在是明星，周围都是记者。”
简默瞬间精神，他明白了，皇祖母最厌烦喧闹，每次宫宴会，不是必须出席的，她绝不出现。
更何况现代这些狗皮膏药样的狗仔，如果拍到几张照片，不知会写成什么卦绯闻，将商陆卷入风口浪尖。
简默回头，漆黑的眼眸亮若繁星：“我明白，是默儿考虑欠妥，下次不会再犯了。”
“……”
商陆嘴巴微张，忍了忍，还是开口：“以后不要自称默儿了。”
“啊？”简默愣住。
“你都68了。”商陆认真道，“这样自称，真的好恶寒。”
简默：“……”
*
苏美荷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半。
商陆刚喝完羊奶，玄关就传来开门声，她放下杯子过去，苏美荷正好提着几个面包进来。现在每天都要揉面做糕点，苏美荷再没穿得像以前样浮夸奢华，不再戴满满的首饰，只脖颈还留着条钻石项链。
人忙起来，就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这几天，苏美荷为了面包店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再去想商易强了。
开始知道商易强悄悄养了另个女人，她总是睡不好，半夜辗转反侧，哭湿枕巾。现在，她沾枕头秒睡。
“陆陆，这是今天小刘新研究的黑糖珍珠面包，你尝尝，要是味道不错，我们下周推出。”苏美荷想到近来商陆不爱鸡蛋，笑笑说，“没加鸡蛋，放心吃。”
商陆接过面包吃了口，面包松软，里面的黑糖甜度适，珍珠Q弹，吃过天下美食的她，也觉得这款面包不错。
“挺好吃的。”商陆问，“她还会做面包？”
小刘是苏美荷新招的员工，不知道是同学群的哪个同学介绍的，她私信堆，挑了几个瞧着合适的来面试。
这面，苏美荷面了小刘。
小刘叫刘媛媛，今年25，小女生个子不高，脸蛋圆圆的，皮肤白净，看起来副腼腆内向的模样，可是打理起面包店是丝毫不含糊，苏美荷只管在里间做面包，其他都不用操心。
只是没想到，小刘还会做面包，还做得特别好。
“是啊。”苏美荷笑得和捡到宝样，月工资五千招到如此全能的员工，这大概就是电视剧里常听到的，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只是……
她情场好像并没有……失意。
苏美荷有些心虚，最近徐京又出现了。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他每天下午六点，都会准时来买面包，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虽然他从未打扰过她，但……苏美荷知道他是为她而来。
纠结两天，徐京再次出现在店里，她主动叫住了他。
这次，苏美荷将过去五十坦白，她诚恳说：“徐老师，我不配，您真的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种人身上。”
徐京没说话，他深深望着苏美荷，直到苏美荷不自然别过头，他笑了：“知道了，明天见。”
哈？！
苏美荷傻眼，等徐京走远，她才回神，急急忙忙追上去，顾不上礼貌，拽住他手：”哎哎，徐京，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说我是……”
她第次没有用尊称，徐京眼里笑意浮动，他任她抓着，笑得温柔：“我听清楚了，你说你现在离开了那个男人。”
“是啊，可重点不是这个，我……”苏美荷急得口不择言，“我是个坏女人啊，你清醒……”
“在我这里，它就是重点。”徐京打断她，附身凑近她，压低声音说，“你再不放手，别人就要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我是很乐意。”
“……”苏美荷这才发现她刚才声音过大，路人不时往他们这里瞅，她脸臊得绯红，赶紧松手，“对、对不起。”
徐京微微颔首：“苏老板，明天见。”
商陆认真提着对这款黑糖珍珠面包的意见，她不会做，然而大齐最顶尖的厨师团队每日给她做饭，生生拔高了她品鉴美食的能力。
她说着见苏美荷走神，停住轻轻喊她：“妈？”
“啊？哦哦！你吃着，我去洗个澡。”苏美荷回神，她忘记刚才在说什么，拍拍商陆的肩，逃样上楼洗澡去了。
*
几天时间过去，第次月考悄然来临。
这次月考，祁止山和祁止水都卯足了劲儿准备，势要拿下年级第，只是祁止山是为面子，祁止水是为阻止祁湛和商陆同桌。
第三天考完最后场，祁止水信心满满跑出考场，祁湛就在她隔壁考场，她要找他吃饭庆祝。
她这次发挥得特别好，她铁定能考赢商陆。
然而下瞬，祁止水笑容僵在眼底，她捏紧笔袋，死死盯着前方的两人。
她愤愤磨牙。
商陆！
商陆今天又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