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爸妈少年时》第175章


二十年前,他也是因为妹妹吴茵茵的话,所以才去故意接近她的。
世事就像是一个轮回,兜兜转转,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地。
放下碗筷,贺宵突然没了胃口。
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污渍,他轻声道:“……离她远一些,对你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啊爸?”贺玉舒不解。
“我不需要你打听什么消息。”
“爸!”
“哗啦”一声,贺宵猛地起身,他身后的椅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总之,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鲜少看到父亲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愣了一下,贺玉舒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可是,狗我都已经弄来了。”
看着脚下满脸不解的大金毛,贺宵张了张嘴:“尽快,尽快把它还回去。”
“……哦。”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贺玉舒第二天整个人都蔫儿了吧唧的。他这个人怎么说呢,胆子比小姑娘大多了。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骗过了门口的保安,贺玉舒竟然把粥粥带到了学校里面!
第一节 课结束,他紧接着就被郑贝贝堵在了教室门口。
忙完老师交代的任务之后,既找不到狗又找不到人,小姑娘差点被气疯:“我的狗呢,你把我的粥粥弄哪儿去了!?”
“别着急,别着急。”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贺玉舒老老实实的把郑贝贝带到了男厕所门口。
“……”沉默了一瞬,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郑贝贝咬牙道:“别告诉我,你把我的狗藏到这里面了!”
“我也没办法啊。”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甚至几近于无:“第一节 是大课,讲台上的可是副教授,被抓到我就死定了……”
深吸一口气,郑贝贝艰难的喊了几声“粥粥”。
“别别,它在里面拴着呢。”贺玉舒一溜烟钻进男厕所,再出来的时候,健康壮硕的大金毛出现在小姑娘眼前。
终于见到了主人,粥粥尾巴都快摇断了。
原本郑贝贝是打算给它一个熊抱的,但看到大金毛嘴角可疑的黄渍之后,她硬生生刹住了脚:“……你还喂我的狗吃屎了???”
“贺玉舒,我杀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尖叫,这是小姑娘头一次这么生气。
“不会吧……”贺玉舒也惊了,“我拴狗的那个隔间是马桶啊,里面是干净的不说,盖子我还专门盖上了,他怎么可能吃的到?”
脑海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郑贝贝吸了口凉气:“不会是,自产自销吧?”
贺玉舒:“……”
妈呀!
四目相对,察觉到了危险,少年兔子一样跑的飞快。郑贝贝牵着狗,紧随其后。
追着追着发现保安来了,顾不得其他,两人赶忙把大金毛藏起来。
“同学,我听到有人举报你们在学校养狗。”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保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齐刷刷的摇头,这时候的郑贝贝和贺玉舒要多有默契有多默契。保安将信将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被举报的那种金毛,半晌后,他带着满心的困惑离开。
还不等贺玉舒松口气,就见郑贝贝带着粥粥转身就走。
赶忙追上去,他一脸苦相:“我错了,真的。”
“哈。”郑贝贝一声冷哼。
“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这么干了。”
“你还想有下次?”
“不敢不敢……真的不敢了……”
见少女铁了心不理会自己,贺玉舒就差没倒地抱她大腿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猛地站定,在少年黑亮的眼睛里,郑贝贝看到了一脸严肃的自己。
“这是消毒湿巾,你去帮粥粥清理干净。”
贺玉舒窒息:“那、那可是粑粑……”
“因为你才弄到的粑粑。”郑贝贝道。
贺玉舒:“……”
行吧。
最终,少年还是妥协了。
艰难的将大金毛嘴角的黄渍擦去,贺玉舒感觉自己马上要窒息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坐在长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小腿,郑贝贝懒洋洋道:“还有牙齿,每一颗都要清洁到位。”
“……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你说什么?”
“好好好,马上弄。”
十分钟后,贺玉舒的短袖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手忙脚乱的把消毒湿巾丢掉,他转头:“这下可以了吧。”
掰开粥粥的狗嘴,端详片刻,郑贝贝勉为其难的点头:“还凑合吧。”
盛夏浓烈的阳光下,少女低垂的长颈白嫩纤细,像是会反光一样,深深的颈窝上,散落着几丝又细又软的头发,毛茸茸的,让人特别想将伸手将头发别到少女的耳后。
“吧嗒”一声脆响,贺玉舒猛地回神。看着自己手上的巴掌印,他哽住:“呃……那个,我只是想帮你把头上的脏东西拿掉。”
“你爸当年也是这么说的。”郑贝贝无语。
因为声音太小,贺玉舒压根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从长椅上站起来,揉了揉大金毛的脑袋,郑贝贝瞥了他一眼:“别再跟上来了,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是说好擦完就不生气了吗?”
望着少女的背影,好半晌,贺玉舒突然笑了起来。
晚上下班回家,不知道为什么,贺宵总觉得今天自己儿子的心情特别好。
“狗呢,还回去了?”他问。
“还了还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贺玉舒转头问管家:“今天早上,你喂那种金毛吃什么东西了么?”
顿了顿,管家如实道:“家里的阿姨好像喂了它半个红薯。”
“噗嗤”一下,贺玉舒笑出了声:“那就没事了,你忙你的吧。”
“……是。”
看着时不时笑一下的少年,贺宵目光微微一沉。不知道为什么,贺宵总觉得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想郑贝贝?”冷不丁的,他问。
“……爸?”
看着贺玉舒突然僵硬的表情,贺宵觉得,事情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到底是父子,心性相同,贺宵年轻的时候能凭借着一张厚脸皮往郑贝贝身边凑,贺玉舒当然也能干出来这种事。
这天下午,又一次在商场偶遇了贺玉舒,郑贝贝无力极了:“你一天天的,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么?”
“我用我的身高发誓,这次真是巧合。”贺玉舒一脸认真道。
再信他,那自己就是个傻子。
深吸一口气,郑贝贝选择绕开他走。
两个小时后,跟在少女身后,提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贺玉舒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爸?”
“你果然又来找她了。”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贺宵示意他们开门:“去哪儿,我送你们。”
郑贝贝呆了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贺宵的时候,她总觉得怪别扭的。
平复好乍一见父亲的忐忑,忽略那一点点莫名的窘迫,贺玉舒不由分说拉着她往这边走:“这边是步行街,得走好远才是出租车站点呢。我爸难得发善心载人,你赶紧上来,大奔驰里的味道可比外面的车好多了。”
实在是拗不过,郑贝贝只好妥协:“……谢谢叔叔。”
贺宵笑了一下:“不客气。”
为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车子缓缓启动,外面的光影缓缓掠过,走出闹市。唇角微勾,贺宵冷不丁的将油门踩死。
头撞在车窗上,贺玉舒呲牙咧嘴:“爸,你这是谋杀啊!”
小姑娘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显然,她也磕的不轻。然而还没反应过来,郑贝贝就感觉到身侧的车门被打开了。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优雅,像是春风又像是夏雨。
“没事……”勉强摇了摇头,然而还不等把话说完,她接着就感觉到了一方手帕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唔唔唔!”
挣扎了不到半分钟,小姑娘终于抵抗不住药力,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随手将涂了乙/醚的手帕丢到一旁,贺宵站在外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人看到,男人眼中藏着淡淡的复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警惕心还真是一点都没长。”
她总认为,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
因为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贺玉舒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汽车引擎重新响起,他才惊叫出声:“爸!你这是做什么?!”
赶忙查看拍小姑娘的脸,一边拍,贺玉舒一边慌里慌张的喊:“喂,喂,郑贝贝你没事吧?”
“死不了。”贺宵扯了扯嘴角:“我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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