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103章


皇太极轻叹一声,摸摸妻子的发:“我看多尔衮八成自己也不晓得,且看着吧,我派人去瞧瞧的查,过两日就知道了。”
两人话没说完,福临却蹬蹬蹬过来了。他小脸涨得通红,鼻孔嘴巴呼哧呼哧喘着气; 怀里抱着弟弟,吃力的走到门槛前; 终于再也不能往前了。
后面跟着的乳母就要上去搭把手; 却被皇太极制止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福临抱起。父亲怀里抱着大儿子; 大儿子怀里又抱着小儿子,三人就这样来到海兰珠面前,看得她哭笑不得。
海兰珠伸手从福临手里接过福安,小小的孩子咧着嘴笑,被母亲抱走前还在哥哥脸上啪唧一下亲了一口。
福临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口水,一脸嫌弃道:“额娘,弟弟一点也不爱干净!”
海兰珠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你小的时候也这样,总是糊你阿玛一脸!”
福临闻言,连忙偷偷看一眼阿玛,见他果然装模作样的瞪自己一眼,立刻低头噤声。然而不过乖了片刻,又抬起头,双眼亮晶晶问道:“今日大哥说他给我生了个小侄女,为什么十四叔没有不生小孩子呢?”
皇太极与海兰珠一愣,才刚的话题又被提起,不知该如何回答。豪格比多尔衮年岁上稍稍大了一点,然而成家后也已生了女儿,就连多铎,不久也该有孩子了。皇太极想了想,哄道:“你十四叔忙,再给你生弟弟妹妹,就没空陪你们哥俩玩了。”
福临一听,立刻嚷嚷道:“那不要了,我不想要十四叔生弟弟妹妹了!”
孩子哄过去了,这件事却没过去。第二日一早,刘大夫又登门问诊,过了半日便回来复命。
“果真如此?”海兰珠眉头深锁,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大夫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我问诊时,正值侧福晋端着药膳过来,一见我在,又拿走了。可我日日与药材打交道,不消看,那味道一闻便知,都是些大滋大补,却于贝勒爷健康无益的药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先不要对别人说,我同大汗商量过后再定夺。”她暗暗心惊,布木布泰拿上的药膳,难道是她?她曾经对多尔衮用过药却被揭穿,真的还会故伎重演吗?
夜里皇太极回来,海兰珠便将此事同他说了。二人商量后,认为此乃多尔衮的家事,旁人难插手,且他目前正处在格外重要的位置,这样的消息不能让旁人知道。
海兰珠第二日就叫来了诺敏,状似不经意问道:“多尔衮可大好了?”
诺敏不晓得其中内情,笑着道谢:“好多了,今日已经正常去上朝当值了。”
海兰珠想了想又问:“倒是恢复得快,你府上常用的医官何人?可是有什么秘方?”
诺敏道:“说起这个人,倒确实有些本事。听说是原来辽东总兵府上家养的大夫,家里有些祖传的本事,多尔衮原来体弱,他日常给弄些药膳与丸药,效果立竿见影。”
海兰珠眉心一跳:“此人医术真有这么好?是多尔衮自己找来的?”
诺敏摇头:“原来是多尔衮额娘身边的医官,说是特意派过来给多尔衮调养身子的,后来我们府上的福晋们也多有这位陈大夫来调养了。”
竟然是阿巴亥身边的人!海兰珠只觉实在出人意料,她摒退左右,脸色凝重对诺敏道:“你还记得我派去给多尔衮看诊的刘大夫?”见诺敏点头,她又道,“此人医术高明,是大汗亲自挑选,在我们身边多年。他偷偷告诉我,多尔衮用的药似乎不大对劲。”
诺敏顿时脸色大变,听海兰珠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好半晌才噙着泪道:“难怪我总也求不来子嗣……”她伤心一阵,又惊疑不定,“我不相信多尔衮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他对子嗣的期盼,一点也不比我们少。可除了他自己,陈大夫还会听谁的?”
海兰珠摇头,此事她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与大汗都以为,此事关系多尔衮的名声,他才掌吏部事。你回去告诉他,尽早悄悄的处理了。”
……
是夜,十四贝勒府。
多尔衮脸色苍白,胸口因气愤而不断起伏。他脚边跪了个瑟瑟发抖的男子,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微微白了些,穿了件灰色褂子,看上去有几分书生气,却因为浑身冷汗而显得滑稽。
那人额角一处新鲜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滴滴答答落到地上,他也不敢伸手抹。他脚边一个碎了的茶杯,上面隐隐沾了些血迹,正是方才盛怒之下多尔衮一下扔到他头上的。
诺敏难得见到这样愤怒的多尔衮,然而她的心里与多尔衮一样愤懑不已。多尔衮今日回来,停了惯例的丸药与药膳,此刻一发怒,顿时觉得身体虚乏,连冒冷汗。
他差人将这居心叵测的大夫押下去:“给我好好审问,到底为什么如此歹毒,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他!”
此刻,布木布泰正觉坐立不安:“苏茉儿,去瞧瞧,贝勒爷今日歇在哪个屋里。”她好不容易动摇了诺敏大福晋的位置,从她手上抢了管家之权,多尔衮也越来越倚重她。可近来陆续嫁进来的几个侧福晋却分去了她不少的优势,让她暗恨不已。
苏茉儿才刚要踏出门,才刚送了残羹冷炙去了厨房的小丫头便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来。布木布泰不悦的看着她不稳重的样子,皱眉训斥:“你这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一点没规矩!”
小丫头立刻噤了声,低下头不敢再动。苏茉儿上前轻声道:“这么慌张,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丫头悄悄看一眼布木布泰,见她正垂着眼眸喝茶,小心翼翼道:“方才回来时,见到大福晋屋里拖出个人来,脑袋上好像还淌血。我看着眼熟,留了个心眼,从那边绕了一圈,没想到竟是陈大夫!”
布木布泰手中动作一滞,茶杯顿时掉落在地,碎成几瓣,茶水四溅,吓得那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膝盖磕进来细小的碎瓷也不敢作声。
苏茉儿利落的上前扶起那小丫头,将她推到屋外,又回来蹲下,默默将地上的碎瓷捡起,茶水擦干。收拾妥当,她缓缓关上门,回到布木布泰身边,小声问“格格,陈大夫?”
布木布泰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狠狠攥住椅子扶手,指甲抠进木头。好好的黄花梨木上,被她的指甲抠出一道道瘢痕,细碎的木屑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她深吸几口气,又将胸中积压的浊气排出,将苏茉儿招到身边,在她耳边悄声吩咐:“门房上有个包衣奴才,你上回见过的,你立刻去让他今晚给陈大夫传个话,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
苏茉儿闻言点头,又问:“格格想传什么话?”
布木布泰饱满明媚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恶意,她微微张口,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来:“连坐。”
……
陈大夫死了,死在多尔衮府上暂时关押的后院柴房中。大金每年征战无数,国内也动荡不已,四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只是个自尽而亡的汉人大夫。
屋里没有纸笔,陈大夫咬舌自尽前,咬破食指,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写下四个汉字:鞑子该死。
皇太极曾下令大家读书识字,其他人不认得这几个字,多尔衮却认得。他脸色铁青,瞪着这四个字半晌,最终下令管家将这屋子里的字清理掉,再重新粉刷。
他入了汗宫,跪在皇太极面前:“多谢八哥提醒。”
皇太极伸手将他扶起来:“你如今责任越来越重,在朝堂上做事是一回事,身边的人也不能忽视。这两日,我再给你寻个好大夫,你回去多调养,总会好的。我还指着你,将来立更多功呢。”
多尔衮谢道:“八哥对我的好,我没齿难忘。事已至此,想来我此生子孙缘已尽。”他年方二十,说出的话却仿佛已步入暮年。
皇太极望着他的样子,叹道:“我丧母时,比你更小两岁。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多尔衮自生母去后,便更加郁郁。他与多铎是两个极端,一个愈加少言寡语,一个却愈加放浪形骸。
多尔衮想起已去的阿巴亥,眼里忽而蓄满了泪水:“我额娘,能与父汗同穴,已是格外开恩。”他别开脸隐去泪,抬头朗声道,“经此事,弟弟更加明白大汗的良苦用心,汉人,不仅仅是武力与镇压能征服的,宽柔并济,文武兼施,才能长治久安……”
皇太极点头,多尔衮能领悟到他的用心,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第90章 独坐
90 独坐
“‘鞑子该死’?”海兰珠眉头紧锁; 有些不能相信。
“是啊,好像就是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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