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114章


主子发怒,下人们都直哆嗦。两个小丫头来收拾,却被皇太极的怒喝吓得一屁股坐在了碎片上,登时疼得惊叫起来。然而才张口一声,又吓得赶忙捂着嘴,生怕主子迁怒。
海兰珠摆手道:“罢了; 出去吧,先上药是正经。”然而两个丫头仍是惧怕皇太极; 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福临转头看一眼父亲; 冲二人道:“额娘让去就去吧,阿玛赏罚分明; 不会迁怒。”那两个丫头闻言,见皇太极没出声反对,这才低头告退。
屋里没了旁人,皇太极脸上怒意顿消,满是兴味的望着福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迁怒?”
福临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走两步:“大贝勒这是给阿玛机会呢,阿玛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真的发怒?”
皇太极闻言,顿时笑开了:“你说说,给什么机会?”
福临道:“自然是给阿玛削他爵位,巩固汗位的机会!”皇太极哈哈大笑,指着福临对海兰珠道:“咱们生了好儿子,将来一切交到他手上,我放心!”
海兰珠一晚上对儿子两次刮目相看,也是又震惊又欣喜。旁人看不出来,皇太极此时表现得越愤怒,接下来处置代善就越顺利。他早有了称帝的念头,巩固权力乃是头等大事。福临还未正式参与朝堂议事,就已经能辨清其中的门道,实在让人惊喜。
第二日,皇太极便亲自登门,责问代善到底是何居心。然而代善却不知悔改,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莽古济是我妹妹,哥哥请妹妹吃饭,难道大汗这也要管?”
他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人大跌眼镜,纷纷为他捏把汗。皇太极当即拂袖离去,回宫后便召集了诸贝勒,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代善:“我既然受大伙儿拥戴为君,便要一统制令,岂能不分轻重?而今,代善轻视屡次轻视我这君主,到底是何居心?”他控诉过后,便开始细数代善罪状,“过去大贝勒随我伐明时,违背众贝勒意愿,欲中途回军;出征察哈尔时,又固执欲回;且屡次赏罚不公,偏袒本旗。现在,我亲近之人,他远离,我远离之人,他亲近,竟是堂而皇之的离间我与诸位的关系!”
众人皆噤声,生怕与代善扯上关系。皇太极此时又话锋一转,列数莽古济的种种罪行,勒令将其软禁,接下来便宣布关闭宫门,不再见人,令大家另择明君。
外头一片混乱,人人自危,一面商议着到底如何熄灭大汗的怒火,一面生怕自己被牵连。然而紧闭的宫门内,皇太极却与海兰珠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抛开众人,带着两个孩子一道登上翔凤楼,远眺沈阳城内的风光。
翔凤楼是宫中,乃至全城最高的建筑,登上楼顶远眺,视野开阔。不远处,就是皇太极的旧府邸。福安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那处和哥哥兴奋的说着什么。海兰珠朝那里一看,原来是新婚时皇太极建的园子。
他们许久没有回去看过,不晓得现在如何了。听到两个孩子兴奋的讨论着要去这新发现的地方“探险”,海兰珠无奈的笑笑,才觉得福临成熟了,他又一下冒出来小孩心性。
……
捱了几日,众人越来越惶恐,日日到宫门口打探情况。皇太极无法再闭门下去,只得打开宫门,由众贝勒进来议代善之罪。
众人一面恳请皇太极亲政,一面表示代善蔑视汗王,应革去大贝勒职,并削和硕贝勒职,夺去十牛录人口。皇太极以代善过去功劳颇高为由,从宽处理,只夺去十牛录人口。代善经过这几日提心吊胆,在儿子们的劝解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不敢再出言顶撞,只感喟大汗宽容。
如此一来,代善自愿放弃与皇太极共议国政的权力,甘为臣僚。
众蒙古福晋都已陆续出嫁,连泰松格格都已准备妥当,只有娜木钟还没着落。海兰珠隐隐担心,再这么拖下去,又要出变故。
皇太极安慰她:“代善已经服了软,这是他捅出来的篓子,他自会处理。”
果然,代善闭门思过后,便紧赶慢赶的亲自到娜木钟面前道歉,表示自己过去昏聩,如今真心求娶。娜木钟原来心高气傲,一时不接受代善的道歉。然而代善似是吸取了过去的教训,即使在娜木钟处受了气,仍不气馁,过了一日又来。这一来二去几回,娜木钟赚了面子回来,再不理不睬,便是不识好歹了。
如此,两人这桩亲,才算是结定了。
汗宫里连日喜事,终于恢复了热闹。眼看着娜木钟这尊大佛要送走了,海兰珠总算能放些心了。然而腾出了心思,却又想起来心头另一个疙瘩。
各府福晋照例入宫向海兰珠请安,海兰珠看了一圈,还是不见诺敏的影子。她不禁兴致缺缺,与众人说了没几句,便让散了。
阿娜日晓得她的心事,出言安慰道:“格格不必为十四福晋多忧心,过一阵儿,她自个儿就想通了!”
海兰珠叹息道:“现在也已过了许久,她一次面也不露,只一味在府里呆着。她实心眼儿,多尔衮又是薄脸皮,我真担心他俩压根儿没说清楚。”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一次也没见到诺敏,当真是不放心。
阿娜日想了想,无可奈何道:“可这事呀,您也急不来,不如等十四福晋自个儿露面,您再和她好好说说。”
前头诸多宴席,十四贝勒大福晋都没有来,以多尔衮现在的地位,总有些说不过去。到了娜木钟与泰松嫁给代善的喜宴,诺敏总算是露面了。
这次婚礼由代善福晋操办,海兰珠乐得一身轻,一见到诺敏,便想上去说话。诺敏脸色如常,看来却乎消瘦了些。迎面撞见海兰珠,她立刻恭敬的福身行礼:“见过大妃。”言语行止间,全然没有过去的亲昵熟稔。
海兰珠脸上的笑一僵,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咽了下去。她伸手要去扶诺敏:“许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诺敏微笑着起身,不着痕迹退开半步,客气道:“有劳大妃关心,我一切都好。”语气里的生疏,不光海兰珠要皱眉,连旁的人都听出了些,纷纷侧目。这俩人原来如亲姐妹一般亲近,却不知什么时候生了嫌隙?
这样一看,海兰珠便认定,多尔衮定然没与她说通。眼下人多,海兰珠只能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诺敏低头道:“大妃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还得去向二哥送礼。”
海兰珠点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默默不语。阿娜日怕她难过,忙安慰:“格格,十四福晋一时想不开,您可别放在心上!”
海兰珠摇头:“我不怪她。”感情之事,哪是那么容易就理清的?好在自己问心无愧,只盼诺敏能想通。这两人也算是成婚多年,然而算算年纪,也还都是刚刚懂事的年轻人,也许她该帮一帮这对小夫妻。
……
九月已入了秋,汗宫里还有些热,到这河边来,却是凉风习习。海兰珠带着侍卫丫头们,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了。“不知大妃唤我来此,有何吩咐?”诺敏行到海兰珠身后五步处,便停下问道。
海兰珠也不介意她生疏的语气,只望着曲折宽阔的河道:“你还记得这地方吗?”
诺敏垂首不语,她当然记得,在这片河面上,她与多尔衮一起滑冰,也是在这片河面上,她中了布木布泰的计。记忆里的种种片段浮现在眼前,一切仿佛只发生在昨日。
海兰珠接着道:“你初嫁给多尔衮时,总是与他吵架,时常央着我为你们两开解。我记得那次,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你们一个不情愿,一个紧张,可我与阿娜日在一旁,看到的却是少年夫妻间的甜蜜与温馨。”
她转过头,走近几步,望着低着头,轻咬唇的诺敏继续道:“转眼你与多尔衮已经一道走过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他吗?”
诺敏头更低了。半晌,她低声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她声音里透着一丝哽咽,忽而抬头,“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丈夫,心里一直喜欢我亲近的姐姐……而我,我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抽噎道:“我,我那么喜欢多尔衮,喜欢了这么多年……他亲近布木布泰,亲近别的侧福晋,我都能忍,可是你……如果是别人,我相信我能改,有一天我也能变得像她们那样好,可是你,我没有信心……我没有信心变得像你那样好……”
海兰珠闻言,心中感慨万千。她果然没看错,这么多年过去,见惯了大金的勾心斗角,诺敏还是那个纯真善良的姑娘。她鼻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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