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骄》第427章


就比如今日这两碗面条,谁又能说这不是素面?却偏偏又能让吃的人确确实实吃出荤腥来。
这会子司徒空被司徒娇说得哑口无言,他吃都吃了,还能说些什么?
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司徒空何尝不明白,司徒娇这般做的根本原因,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舒坦。
老夫人对韩氏母子女三人的确有亏,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心怀就不能宽大些?
若司徒娇知道司徒空心中所想,指不定会啐他一脸的口水。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等到丫环们上来将碗筷收走,司徒空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皮道:“圣人已经同意我丁忧三年,我已经请了皇觉寺的慧觉大师算过起灵的时辰,扶灵回乡的时间安排在五月二十五辰时正。届时阳儿与我一起送灵柩返乡。”
韩氏沉默无语,周雅琪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司徒娇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不得不开口问道:“爹爹和哥哥扶灵回乡准备在顺平多久?”
司徒空抬了抬眼皮:“我准备在顺平的祖墓结庐守上三年,你哥哥在你祖母做过七七之后就回京都来。”
韩氏的眉头微微挑了挑,脸色依然平静。
周雅琪倒像是松了口气。
见没人接话,司徒空继续说道:“按理你娘该与为父一同回顺平,只不过你嫂嫂月份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身边总得有人陪着,加上锦儿又伤着起不了身,再说,你明年就要及笄,凌霄已经二十多了,你们的亲事也不能耽误,你娘自然不能跟着去顺平。”
司徒空的话虽然是对着司徒娇说的,事实上却是说给韩氏听的。
司徒娇看向韩氏,韩氏眉头已然皱起。
司徒空这话里的意思,他是连女儿成亲都不准备回京都了吗?
怒意慢慢溢上心头,韩氏沉着脸问道:“侯爷这是准备三年不回京都?”
司徒空愣了愣,看着韩氏方要点头,目光扫过司徒娇心里却又踌躇起来。
儿子成亲他没能在府里操执,那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毕竟那个时候他作为镇边大元帅,身不由己。
女儿成亲,他虽然丁忧在身,若不回京都,还真的说不过去。
只是他心里还真已经打定了三年丁忧就在顺平的祖墓结庐三年不回京都的打算。
“娘,你又何必为难爹爹。”司徒娇垂眸轻声道。
司徒娇的声音虽然低,这花厅里所有的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空心里不由一窒,对儿女的愧疚袭上心头。
只不过这愧疚虽浓,却依然敌不过没能见上老夫人最后一面那深沉沉的哀痛。
半晌司徒空强压下心里的愧疚哑声道:“目前我也说不好多久才会回京都。也许到时跟着阳儿一起回京都,也许等到娇娇成亲前回京都,也许三年丁忧满才回来。”
也许这辈子就陪在爹娘身边了!只是这最后一句,此刻的司徒空却无论如何也没敢说出口。
司徒空的话虽然没给大家一个固定的时间,不过总归没将话说死,韩氏脸上的怒意渐消。
“我去找老族长他们说事,阳儿这两日先好生休息,顺便收拾去顺平的行装。”司徒空站起身来,丢下这样一句话,抬腿离开了梅苑。
司徒空前脚出刚出花厅,韩氏终究意难平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让司徒空的脚步缓了缓。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司徒娇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娘,看看咱们得替哥哥准备些什么?”
司徒空知道从今以后,他与韩氏之间的关系只怕更难修补,与一双儿女之间的关系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一阵阵苦涩在心口漫延,是比黄莲还要苦的苦涩,只是这苦却无法说出口。
也许这辈子他就这样了,想孝顺父母,最终父亲被他的妾室所毒害,母亲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上;想爱护妻子,最终伤她最重的人是他;想宠爱儿女,将刚出生的女儿送出府去的还是他……
他这一身似乎做错了许多事,又仿佛一切都身不由己……
踉跄离开梅苑的司徒空,神色恍惚,让紧跟在他身后的林管家十分担忧,心里对司徒空的行事风格多少还是不认同的。
想要开口劝上几句,到底没那个立场,只得上前一步扶着司徒空去了外书房。(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又伤了娇娇的心
忙碌了几天,终于司徒空父子扶灵送老夫人的灵柩去了顺平。
府里安静下来,韩氏却病倒了。
“娘,你这心里到底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司徒娇替韩氏请过脉,眉头微蹙,看着神色怏怏的韩氏道。
韩氏的身体没什么大的毛病,不过就是郁结在心,又在皇觉寺吹了些风,如此这般人就倒下来了。
“娘无事,只是累了些,歇歇就好!”韩氏有气无力地拍了拍司徒娇的手。
骗谁呢!就算司徒娇没医术在身,只看韩氏那怏怏无神的脸色也能知道她并非只是累着了。
不过司徒娇也不揭穿韩氏,默默地看着韩氏,半晌才道:“那娘将药喝了好生歇着,我去看看嫂嫂。”
一提到周雅琪,总算令韩氏脸色稍霁:“去吧,让你嫂嫂别忧心,我休息两日便好。”
“嗯,娘可得快快好起来。若不然我可挡不住嫂嫂。”司徒娇知道要转移韩氏的注意力,唯有周雅琪肚子里的孩子。
伺候韩氏喝了药看着她沉沉睡去,司徒娇这才准备去青松苑。
她前脚刚出韩氏的屋,林嬷嬷就跟了出来,心疼地拉住司徒娇的手小声道:“小姐放心,夫人这里我会劝着些。这段日子小姐也累着了,去看过世子夫人早些回青云阁休息休息,看你这青影用粉都遮不住了。”
司徒娇鼻子不由一酸,连不是身边伺候的林嬷嬷都能注意到她,韩氏身为母亲却丝毫不曾在意,只沉在自个的喜怒哀乐之中。
“谢谢林嬷嬷,我会注意的。娘这里嬷嬷多费心劝解。”司徒娇深吸了口气,脸上绽开笑颜真诚道谢。
目送司徒娇带着丫环婆子远去,林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韩氏的屋里,在韩氏身边坐下,伸手替韩氏掖了掖被子,不由又轻轻叹了口气。
“红袖,我是不是又伤了娇娇的心?”原本以为已经睡沉了的韩氏闭着眼突然说道。
林嬷嬷心头一惊,看向韩氏,却见她闭着眼睛依然睡着。
难道是她幻听了不成?
林嬷嬷好生疑惑,却见一滴眼泪从韩氏的眼角顺着鬓角缓缓流下。
这下林嬷嬷可以确定,事实上韩氏并没有睡着。
拿过帕子替韩氏印去眼角鬓角的泪水,林嬷嬷温声劝道:“小姐千万别想多了,小小姐是个孝顺的孩子,只要你身子骨好好的,她就开心!”
只有她们主仆的时候,林嬷嬷总是喊韩氏为小姐,一如她们在韩府时。
“我真是没用,总是有意无意地伤害她!”韩氏的眼泪越发不可控制。
林嬷嬷再次叹了口气,却没再开口劝,让韩氏哭上一场,将心里的郁结发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
也许是药力的作用,也许是哭了一场心里松快了些,原本无声抽泣的韩氏,呼吸慢慢沉静下来,这次想必是睡实沉了。
再说司徒娇先去看了周雅琪,见周雅琪精神不错,陪着周雅琪在青松苑的院子里走了会,这才告辞去了锦绣阁。
“大姐姐,听说母亲病了,可严重?”一见到司徒娇,司徒锦就关切地问道。
“无事,就是吹了些风,喝了药睡下了。”司徒娇在司徒锦床边坐下,一边替她请脉一边说道。
这些天司徒娇要忙的事着实多了些,司徒锦这里她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
虽然她一直有吩咐李妈妈替她看顾司徒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记挂着。
司徒锦不过才十三岁,若因此落下病根,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不过司徒锦似乎恢复得相当不错,从受伤到今日刚好二十日,若有人扶着,司徒锦已经可以靠着垫子在床上坐上半盏茶的时间了。
不过为了更好的恢复,司徒娇和李妈妈都给司徒锦下了死命令,就算躺着不好受,每日最多可以由人扶着靠在软垫上坐五次,每次不得多于半盏茶。
如今的司徒锦早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司徒锦,她心里更加明白司徒娇她们是为了她好才会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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