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砸了这剧情[穿书]》第86章


晏且南忍不住想到这一点,而这个念头瞬间让他如坠冰窟。
再无他法; 而这里又不宜久留,晏且南将初久抱起; 打算先下山为要。
而脚下愈急; 衣摆掠过杂草,冷不防窥见山下某处石尖上站着一人,寒腰挺立,身后铺着黑袍掠地; 随风时而高扬起来,仿佛要笼得周围风沙尽入他袍。
晏且南眼眸一紧,刹那间抱紧初久,急着向那人跑去。
“风宸!”
回头正是沈风宸。
他半张脸斜挂着张面具,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扇子,风明明大的很,却还要缓缓展开来,一摇一摇,显得极其悠闲。
“呦,你也在这里。”他唇角微勾,看到晏且南怀里的人,嘲讽意甚,“这是……巫禾?”
晏且南不禁心头更紧。
这名字是他一直都不愿提及的,虽说这就是初久本名,但他总不喜欢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巫禾和初久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九枝门的门主,一个是他心上的人。
只是这两个名字却又是同一个人,叫他心里极其不满。
心中金戈铁马仓皇而过,晏且南轻吸了口气,镇定道:“风宸,正巧你过来了,瞧瞧她到底是出了何事?”
“怎么?你怎么这么关心她?”沈风宸从看到初久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现在危在旦夕,但是他却不明白,明明这魔教门主都在眼前了,晏且南这正派出身的正义人士,居然会来寻自己的救助。
未免也太搞笑了些。
晏且南顾不得太多:“你先救她,其他的日后再说。”
“九枝门门主此刻极其虚弱,若是你现在杀了她,便可告之天下,魔教无首,溃败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就是正义之师,归一门也为你荣光,你何必要救她?”
沈风宸缓展着扇子,从石头上轻轻跳下来,正面看向晏且南,而晏且南也看到了他的面具,当即眼皮一抬,随后沉声:“那日来清云观,哄诱弟子陷害初久的……也是你?”
“是当如何?”沈风宸倒不隐瞒,“那日确实是我,我还是看在我们平日的交情,才帮你出手,眼瞧着她毒发病重,你却把解药给她服了,你当初不是说拿解药威胁她的么?”
晏且南关节死白,指甲几乎没入掌心。
沉声道:“那不是时机。”
“那什么是时机?”
“总之你先救她。”晏且南强撑着挤出理智,不愿在这种事和他多作纠缠,先哄他把初久救了,接下来总有时间应对他。
而且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沈风宸会特地攻击初久,两人之间难道是有什么过节?否则像沈风宸的毒风门,虽然并非魔道但也毫无正义,九枝门和毒风门无冤无仇,何必非要致初久于死地?
晏且南心下思忖,沈风宸多看了他几眼,仿佛直接瞧进他的内心似的,片刻后凉薄一笑:“我和她之间的仇怨,不是你所能理解的,至于她……我也不是不能救。”
“如何?”晏且南强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激动。
“但是,我现在也是救不了她的。”
晏且南的脸沉了下来,喃喃问:“救不了她是什么意思?”
“她是魔教中人,魔族后裔,她平时用的是魔气而非灵气 ,若我没有猜错,你们这行入了微波池,是用她的血引微波……引剑?她受了微波池的药气,引发体内魔气动乱,再加上身上流血过多,不是一时半刻能好,并且也不能用常理之术救治,我自然是无法帮你。”
晏且南瞬间觉得后颈像被毒蛇猛地咬了一口,呼吸有些提不上来,薄唇机械地动了动,声音仿佛不是他的:“那难道要看着她死?”
“你不开心?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沈风宸道,“魔族之人,该去哪里,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不想见她死,那就只能把她丢回魔族之地,而到时,就是放虎归山,我不明白,你身为正道人士,为何三番两次地救个魔教之主……?”
沈风宸说着凑到晏且南的面前来,目光审视地扫着晏且南,仿佛都要看穿现在晏且南的心理活动。
就在晏且南都感觉沈风宸快要猜到自己喜欢初久了。
然而下一秒却听他啧的一声,问:“说起来,夏姑娘如何了?”
晏且南:“……?”
怎么突然间……问起了夏初然?
晏且南有些发懵,好在反应很快,情绪复而平静,道:“她现在回了归一门,正在山上修养。”
“还好好的?”
“嗯……?”晏且南隐约觉得这一句话蕴含了太多,然而不待他细想,沈风宸将扇子一收,眉头紧皱着道。
“算了,你打算把这人怎么办?哦……她还有些用,你要留着她最后用?”
晏且南茫然地看着他。
沈风宸似乎明白他肯定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不由得抬起扇子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又沉沉地啧了一声:“罢了,现在也不是杀了她的好时机,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自己注意些,放虎归山,还是坐看她灭亡,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未来后悔,也会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过我劝你,就算是巫禾死了,也绝对要把她的尸首抢回来。”
晏且南呼吸一窒,猛地看向沈风宸。
“你什么意思?”那语气,就好像很笃定,初久一定会死似的。
晏且南心中隐隐有个猜想,沈风宸一定是知道一些他并不知道,而且对他很重要的事。
然而不管他怎么问,沈风宸好像打算好了闭口不谈,很快就甩开晏且南离开了。
晏且南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沈风宸的身影远去。
他自小和沈风宸有所往来,当时还是十五岁的年纪,初次下山,对所有人都很防备,但也容易相信人,先是认识个重阳被骗,后来又认识了沈风宸,极其艰难才信任上他。
毒风门在江湖上的风评一向不好,但沈风宸却对自己倾诚相待,从未欺瞒过自己也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经过多年的交往之下,两人才终于算是可以称之为朋友。
而归一门不善待他,沈风宸便不入归一门,至多是路过时丢只传音鸟上去叫晏且南下来陪他喝酒,虽在外经常惹事,至今还未真正杀过人,办法使得不正当,但还算在晏且南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因此不论如何,晏且南的第一反应都不会是沈风宸要害他,而且对他的话也相信不疑。
然而之后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又为什么要多问一句夏初然?难道这事还和夏初然有关?
晏且南思绪复杂,然而现在眼前有更加紧迫的事要做。
他想走得快些,生怕迟了,初久就捱不过去,
然而又怕走得太快,初久承受不住,只得慢缓下来。
万念交织,晏且南心高高地挑起,多少愧疚涌上心头,只觉得若不是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至于让初久陷入如此境地。
然而若她不去,其他的魔,还能有这个效果吗?
他脑海里回闪着陆少名一句“恐怕只得九枝门门主的血有这能耐”,转念又想到自己昨日借着酒劲,还对初久做过那种事,而现在却将初久往火坑里推,端得是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虚伪至极。
如何是做不完整,他还有什么能资格待在初久身边?
然而这错又是自己犯下的,他想,自己该是弥补过错,而不是逃离才是。
晏且南抱稳了初久,垂眼见她两扇软睫轻轻颤动着,似是畏惧寒冷,小心翼翼地又往自己的怀里塞了一些,冰凉的手指摸索着寻到他的衣服,便急忙忙地揪紧,生怕他一个转身就将人丢了下去。
他无奈又怜爱地抱紧初久,快速地跃下山头,回到客栈,加急要了一辆最舒适的马车,还在马车上多加了几道毯子垫子,又要了一匹最好的马,连夜地赶回了玄峰山。
这地距离玄峰山,快马加鞭也要三日,何况还带了一辆马车,还是急赶慢赶,才在五日后到了地方。
当时晏且南聘了个车夫,接了他的手把马车带回玄峰山,而他则是换了匹快马加速入城。
在他入城当日,风诀就到了。
白日的城内,已是荒凉一片,空荡荡的街道上不复过去热闹繁华,好像一切都只是虚影似的。
晏且南到了间客栈门口,下了马,将马带到木桩前绑好,入客栈一看,也是凄凉一片,店小二一脸忧愁地坐在桌前,好不容易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晏且南,直接就蹦了起来,二话不说凑上前去,一脸看到了救命恩人的模样:“修君可算是回来了!”
“人到了吗?”晏且南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丢过去,“他人在哪个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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