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一生》第162章


他一手抱着瑞哥儿,一手拉着她,微笑着朝家走去。
后罩殿,段新钰轻轻拂开帘子,走进去,恰好相益彰洗漱完,正在穿衣服,她走过去,帮着他穿衣服,不知为何,相益彰不喜欢宫女太监随身伺候,尤其是伺候穿衣洗漱这等亲密的事。
段新钰虽然不说,但心里是极为高兴的,平日里也没少亲自动手帮他。
帮着他穿好衣服,相益彰叹口气,转过身,突然抱住了她。
将脑袋藏在她怀里,相益彰紧紧抱着她,没吭声。
段新钰心里心疼坏了,这几日他常待在那边照顾陛下,虽说喂药换洗等事不用他亲自动手,但也需要经常陪在陛下身边,生怕他突然醒来没看到自己,心里还一直担惊受怕,因此比起伺候的太监宫女,他心里受的折磨更大。
不管他平日里再怎么淡漠,但段新钰总归记得,当初那个活泼爽朗的少年。
而此时,相对比从前,也不过四年而已。
这四年,他心里一定承受了很多。
过了许久,他慢慢从她颈窝里退出来,轻抽鼻子,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红了,看的段新钰心里又一酸,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他胸膛,“随遇安,父皇一定会没事的,我和圆圆也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相益彰揽着她,笑笑:“我知道,你放心,我没事。”
段新钰松开抱紧他的胳膊,慢慢退出他怀里,担忧地看着他,相益彰再次笑笑,揉了揉她脑袋,眨了眨眼。
段新钰忍俊不禁地抿弯了嘴角。
过了会,她突然想到什么,忙问道:“对了,大师的事,太后那里可有说什么?”
说到这个,相益彰放开她,拧起眉梢,顿了会,道:“皇祖母说她还需要再考虑会。”
闻言,段新钰一愣,她还以为太后娘娘听到这个建议应当立即迫不及待派人去寻找那位大师才对,结果……这说明,当年的事果然真有内情,而且是个不小的内情,以至于哪怕太后娘娘知道那位大师可能是救治陛下的唯一可能,但仍需要犹豫一二。
同时也意味着,当年的事,事关随遇安,他为什么在另外一个世界长大,里头的真相说不定当真能在那位大师身上找到。
段新钰洗礼转过几个年头,倏忽,她伸出手,握住了相益彰。
相益彰无奈一笑,他望向窗外,神情愣怔了会,突兀开口:“其实,当年我找寻过这位大师,也想私下里单独跟这位大师聊聊,但都没见到他的人,只见到了那个送我回来的小和尚。”
段新钰一愣,少倾,她挠挠他掌心,叹道:“无论如何,太后娘娘会同意的。”
那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儿子,更是几位殿下的父亲,太后娘娘怜爱他们幸甚,无论思考多久,顾虑再多,最后结果就只会有一个。
她终会同意的。
随遇安也就可以知道当初的真相了。
不过,相益彰想到刚刚留王的异状,眉梢倏忽一蹙,他低下头开始沉思。
“父王,母妃,你们好了嘛,等会再亲亲嘛,我要饿坏啦。”外头突然响起瑞哥儿的小嗓门。
段新钰脸庞“轰”下炸了,她撸起袖子,恼羞成怒地冲出去,“圆圆!你在胡说什么!”
“咯咯,圆圆说错了,父王与母妃没有在亲亲,在抱抱~”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咯咯,父王您快出来救儿臣,儿臣要被母妃把耳朵锤下来了。”
…………
相益彰嘴角不觉弯起,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一家人难得和和美美地用过晚膳,用完晚膳,圆圆腻歪在相益彰怀里不起来,这几日父王一直在前面守着,很少回来睡觉,他想父王了。
他低落地垂下脑袋,手指一下一下地扒拉相益彰衣服上的扣子,“父王,皇爷爷还没醒吗?”
相益彰和段新钰顿住。
圆圆眨眨眼,眼珠顿时滚了下来,他瘪瘪嘴,呜咽道:“我想皇爷爷教我读书写字了。”
眼看相益彰愣怔,眼眶又要红了,段新钰忙忍住心酸,将他抱过来,捏捏他的小鼻子,笑道:“不许哭鼻子哦,你现在好好进学,等皇爷爷醒来后,拿着你学会的给皇爷爷看,那才是哄皇爷爷开心呢。”
瑞哥儿抹去泪水,大力点头,“嗯”一声,“我乖乖学习,等皇爷爷醒来,给皇爷爷看。”
“圆圆最乖了。”
哄好圆圆,她担心地看向相益彰,相益彰对她宽慰一笑,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他没事。
过了几日,准备地说,只过了一天,太后就将太子等人召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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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事实上; 哀家并不知道那位大师的住处,或者说这世上任何一人都不知道那位大师的行踪,那位大师的度牒挂在云南一所小城庙里,然他老人家却是云游四海; 缥缈无踪迹。”
留王皱了皱眉,片刻; 他想到:“当初送太子殿下回来的那个小和尚。”
“传闻; 那是那位大师的左右侍奉弟子,并不算大师的入门弟子; 当年他将彰儿送回来后; 没过几日就离开了。”
陈王皱眉,“父皇没有留下他过问一二?”
他看向旁边的相益彰,面上带上些许疑惑; 这疑惑也合情合理,谁都知道; 陛下爱重太子幸甚; 太子被大师带走这么多年;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师又是怎样救治太子的,陛下难道不想知道?
再者说,即便不问这些,大师救好了太子,陛下于情于理都应该大褒大奖,理所应当应该留下那位大师的弟子; 问清楚大师的住处,好及时降下隆恩才对。
相益彰冷着嗓门回答:“那位小师傅,在京城没停留两天就走了,关于那位大师,他一点话音也没透露。”
太后顿住,视线飘向一旁,一时没有开口,这些疑惑何止他们有,她自个心里也有,只是她知道的更多,猜测的也就更多,正是那些猜测让她不敢过多询问。
她怕,问多了,清楚了,她心里的结就永远打不开了。
她闭上眼,轻轻一叹,良久,道:“哀家知道的也就这些,太子,现在皇帝病重,你是监国储君,不论朝政还是后宫,都是你的责任,找到那位大师救治皇帝的重任,也就交给你了。”
相益彰恭身行礼,“是,孙儿领旨。”
出来宫殿,三人沉默走着,都有些心事重重,遂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眼看又到了分叉路口,相益彰神色淡淡,根本没想跟他们打招呼就径自离开,但留王突然叫住了他。
“我也会派人手出去寻找,待找到人就通知你。”
相益彰不疑有他,多一个人手当然更好,他点点头,看他没有其他事就转身走了。
留王垂下头,转身欲走,突然,他顿住,冷淡地抬头看向挡着自己的人,声音更加冷淡,好似掺了冰似的,“何事?”
陈王扯起嘴角,似笑非笑,“三皇弟,你好似对太子当年的事情格外感兴趣?”
留王撩起眼皮,冷淡道:“难道皇兄不是吗?”
说到这个,陈王脸色狰狞,这件事就是他的一个心病,难道他不该关心吗?
更何况……他冷哼一声,“我是指从前,从前太子还没回来的时候,你就十分关心他的动向。”
那个时候,他们一同住在皇子所,他的院子出来就是留王的院子,他在那边安插了人,自然清楚他的动向,也清楚明白他一直在调查太子的事。
当时他以为留王想要借太子的手来对抗他,毕竟留王虽然受宠,但他身子不好,又没有得力的外家,其实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如他。
他没有多想,再加上想到太子他就想到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父皇的意思却好似从来没有更变太子之位的想法,当时他就不待见太子,遂对关于太子的事就没那么上心。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再回忆当初,他蓦然发现,留王好似知道些什么,他和父皇,甚至皇祖母间都有一种难言的默契,相互隐瞒又默契地调查着当初的事。
他上前一步,逼近,眼睛微阖,流露出凶光,“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父皇究竟隐瞒了什么?”
留王望着远方,许久,回到神,望向他,讽刺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你很熟吗?”
陈王被堵得嗓子一噎,片刻,他冷笑着开口:“难不成,你怕我知道什么?”
留王讽笑两声,看着他的眼神恍若看着一只傻瓜,他心里一怒,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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