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一生》第180章


相益彰揽着她,心疼得不行,又想到之前没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更加痛心愧疚。
“你之前也是如此吗?那个时候,家里还很……你不想吃东西的时候怎么办?”
段新钰笑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嗔道:“那个时候圆圆可比这个孩子乖多了,我很少出现身子不适的情况,现在之所以这般严重,还不是自己变娇贵了。”
闻言,相益彰无奈,他伸出手,贴在她热得冒汗的额头和脸庞,道:“娇贵点有什么不好?女人本就该娇贵地活着。”
段新钰叹气,作无奈状,嘴角却不由抿起了一道弧度。
过了会,她轻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父皇的身体。”
相益彰沉默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相益彰与陛下的误会解开了,这些日子他们的感情简直是一日三千里,段新钰也成功怀上了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再乖巧点,不时时让她恶心难受,反胃没胃口,那就一切都完美了。
但那日傍晚,段新钰和相益彰两人相互依偎着在后花园散步,偶然得见父皇站在不远处的一处亭子里,让人目眦欲裂的是他正靠在身旁的大太监身上,捂住胸口,不住咳嗽,脸色白得恍如一张纸。
当时,两人愣住,没有上前请安,停了会,沉默地转身回去了。
那天晚上,谁也没睡着,段新钰躺在床上,背对相益彰,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一处出神难过,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后的相益彰坐起了身,嘻嘻嗦嗦,穿上衣服出去了。
那晚,他没有回来。
第二晚,相益彰仍旧没睡觉,起身出去了,一连几日,她实在不放心,这日等他起身离开后,她跟在身后悄悄跟上了他。
她看到,他推开东宫的一个小佛堂,走了进去,然后,跪下,虔诚地默念经文。
当你没有任何办法,无助到极致时,即便你再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只能寄托在这些东西身上,希望上天给你一个奇迹。
那晚,段新钰陪了他半宿。
第二日,她开始默抄经文,为父皇祈福,说来奇怪,当她下决心抄写经文,不再搭理肚子里的小家伙时,小家伙反而闹腾得少了,好似知道她有要事要去做,不忍心打扰她似的。
段新钰抚摸着自己肚子,感慨一笑,“小家伙,你是不是也在默默给皇爷爷祈福呢?”
就在这样平静又迫切得令人心碎的时光中,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这日,她正躺在床上午睡,突然,感觉一阵心悸,那种强烈的感觉一下子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坐起身,呼吸不觉急促起来,帐子被掀开,白鹭小碎步走了进来,“娘娘,怎么了?”
望向窗外,灰沉沉一片,暗沉无光,空气闷得令人窒息,天空似被笼罩了一层黑布,所有光芒都被阻隔在了上头,透露不出一丝缝隙来。
她张开嘴,声音沉稳,“是不是快要下雨了?”
“是啊,娘娘。”
“拿着我的令牌,快去段府将父亲和母亲接来,记住,跟他们说,事情紧急,请快些,别忘记将东西带好。”
白鹭茫然,不懂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听话地低下头,沉声应了声,不敢犹豫,转过身就小碎步快步离开了。
段新钰站起身,让人伺候自己穿衣,又对其他人吩咐,“将后宫的主子都请到陛下那里。”
第153章 
段新钰扶着宫女的手神色匆匆赶到皇后那里时; 陛下和皇后果然都在; 他们漫不经心松口让她进来; 嘴角含着一抹放松惬意的笑; 正想问候她肚子里的孩子; 结果抬起头就看见她一脸严谨庄重。
心里一个咯噔; 他们渐渐收敛了笑。
一个没忍住; 皇后当即站起了身。
“难,难道……”
段新钰匆匆忙忙给他们行了个礼; 神色焦急; “还请父皇母后快去收拾下,这次感觉不一样,很不一样,儿媳琢磨着; 应当就是这次了。”
闻言,陛下与皇后怔住,眼睛渐渐发直; 似乎有那么一刻钟,两人都呆住了。
还是皇后率先回过神; 她立即叠声吩咐,“快去,将东西拿过来。”
又着急忙慌地吩咐宫人; “将留王和掌珠公主叫过来,快去。”
他们都走了,心里自然放心不下掌珠这个唯一的女儿; 且那边对女子更为宽松尊重,便是陛下也希望带着女儿过去,给她一个健康阳光的未来。
顿了顿,闭上眼,又忍痛道:“将太后娘娘也请过来。”
听到这句话,陛下终于回过了神,他转过头,直勾勾地盯向皇后,眼底的茫然与无措直让她心痛难抑,但她还是咬着牙催促人快去,即便再痛再舍不得,但怎么也得在临走前见太后娘娘一面。
毕竟,这真的是这一辈子的最后一面了。
段新钰张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来之前已经吩咐人去请各宫主子这件事,父皇和母后此时正是惶然无措,又惊喜又难过又无措的时候,不让他们做点什么,他们心里就会慢慢将那点情绪不断放大,那样才真正觉得时间真是难捱啊。
率先赶来的是留王和掌珠公主,两人的宫殿离这边近,脚程也快,不用坐轿撵就能飞快赶过来。
留王已经猜到了大致是什么事,来之前就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可收拾的,穿越这件事本就违背常理,能带过去的东西也有限,他简单收拾了几块金条和玉石,看能不能带过去。
倒是掌珠公主一脸茫然,她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陛下和皇后根本没告诉她,就怕她年龄小,心性也不成熟,再将这么大的事泄露出去。
不过,皇后怎么也不会忽略自己女儿,早就将给她带的东西准备齐全了。
等他们来了,皇后忙道:“走吧,先把衣服换好。”
他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那边的衣服。
留王和一脸茫然的掌珠公主就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里屋。
等他们换好衣服,相益彰才扶着太后姗姗来迟,看见收拾妥当的陛下一家子,太后顿时没忍住,眼眶立即就红了,泪珠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陛下与皇后纷纷红了眼眶,“扑通”一下跪在了她跟前,一向养尊处优,云淡风轻,便是刺客来到跟前都面不改色的陛下一下子痛哭失声,抱住太后的手,泪水缓缓滑落,“母后,儿子不孝!”
太后身子佝偻,瞧着一下子衰老了十多岁,她探出手,颤颤巍巍地拍打他的背,好像儿时哄他睡觉一般,轻声呢喃,“你啊,不论在哪里,都要好好的,好好的。”
段新钰不忍地别过头,靠到相益彰肩膀上,泪珠忍不住滚落。
相益彰垂下发红的眼角,轻轻揽住了她。
唯有掌珠公主茫然地扯扯身上奇怪的衣服,又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忙扑上前,抱住太后,“皇祖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姣好的脸庞,忍不住嘴角含笑,拉过她的手,交代道:“掌珠啊,此去跟你父皇母后一同离开,他们身边就只有你和留王了。”
说着,她颤颤悠悠地伸出手,拉过留王的手,紧紧地覆盖在掌珠手上,“你们兄妹应当悌爱互助,同气连枝,更当承欢膝下,孝敬父母。”
留王低下头,应声道:“皇祖母放心,儿子定会照顾好父皇母后和妹妹。”
掌珠却脸色惨白,“去哪里?我们不是住在皇宫吗?要去哪里?”
留王伸出手,扯了扯她,将她扯到自己身边,轻声安抚道:“不要怕,有父皇母后和皇兄在,皇兄会一直照顾你们。”
掌珠盯着他的脸庞,不知怎么,本来慌乱无措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她悄悄回握住了留王的手。
段新钰抹了把眼角的湿润,转头看向殿外,不由着急,父亲和母亲怎么还不来?
突然,她眼睛一亮,殿外隐约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走近了,可不正是段修瀚和段夫人,他们还背着两个小包袱。
两人要跟着一块去的事,除了掌珠公主,大家都知道,所以见到他们来,大家都没有太多吃惊,只是太后仍旧忍不住交代,“宜修啊,陛下身子不好,到了那边就需要你多多照顾了。”
她知道,那边跟这边不一样,到了那边,人人平等,段修瀚他们就再也不是皇权下的朝臣,遂她用的是拜托的口气,而不是命令。
段修瀚自然忙不矢点头,“太后娘娘放心,无论在哪里,陛下都是微臣的导师。”
太后放下了心。
段新钰悄悄磨蹭到段夫人身边,拉住她的手,眼泪瞬间就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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