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榜推]》第375章


!?br /> 然而此时再说,已经失了意义,总之他已经死了。
兰莫又道:“我不是成心瞒你。”
他虽很想杀了察罕,但到底那人先在他动手前死了,他松气之余,却又不由自主想到了阮小幺知道此事时,是什么景状。
哭天抢地?哀恸不已?抑或是开始为自己重新打算?
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但是与他所能想出的怎么也不大一样,下意识便只一个年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至少,太医也说了,那时她才两月的身子,是极易落胎的。
然而阮小幺此时的反应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她是伤心,也及其恼怒,却总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第三百七十六章 争纷
兰莫对上她,总有一堆想不明白的事,索性与往常一样堆到一边,不去理会,看着她白皙柔嫩的脸庞,不由又用手背碰了碰,那是一种与自己的手掌完全不同的柔软的触觉。他摩挲了片刻,将她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拂弄整齐了,她却一直未睁开眼过。
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一会,并不强求什么,只又在她唇上印下了一个吻,终于起身离开。
时间有的是,总有一天,她能够抛却以前的芥蒂,与他一起。
小院中伺候的丫鬟过了几日胆战心惊的日子,渐渐也平息了下来,惊奇地发现身边无人更换,也无人受罚,然而也无人知晓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走漏了风声,平起了这许多波澜。
总之日子就这么一反常态地平静下去了。
阮小幺事后的反应也很让人欣慰,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那日见了红后,她每日喝药歇息,也不怎么动弹,胃口不大好,却也吃得下东西,除了愈发的安静,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也太安静了一些,似乎皇帝来了,她也是如此,非到有事吩咐时,轻易也听不到她一句闲话。
她如今最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无意识摸着自己的肚子,静静看着,似乎肚皮里头是永远也看不厌的宝贝一般。
自然,也无人知晓小皇孙那处的情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本就人多眼杂,无数双眼睛都在明里暗里盯着皇帝,以及他身边人事的一举一动。从前能瞒得过,然而太医被急召进宫,一来二去。也被人识得了一些猫腻,渐渐的便有流言传出来了。
说宫里头某一处藏着个美人,深得帝王宠爱;说先帝在时。就已将人纳进了宫中,金屋藏娇;说美人是妖精变的。能在堂皇龙气之下还不现形。
只是这种流言,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人说道。
宫中除了兰莫,尚有太后、太皇太后,庄妃不敢与他提及、太后不是兰莫生母,对他也需小心翼翼捧着,能说得上话的便只剩了太皇太后一个。
有宫人们“无意”中提及了此谣言,几日后,太皇太后便去了皇帝那处。
她前年已过了六十大寿。如今凤体硬朗,精神矍铄,一心觉得国中事事安好,也越来越心宽体胖,然上了年纪,对于正统一事看得比天还重。对于兰莫这个孙子,也是私下里颇有微词,到底不是皇后所出,放到寻常人家,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
兰莫就在御书房等着了她。
太皇太后安安稳稳坐了凤座。满面笑容开口道:“孙儿龙体可康健?本宫也多日未见你了。”
“朕一向安好,谢太皇太后惦念。”兰莫道。
太皇太后却又站了起来,到他身边。捧住了兰莫双手,关切道:“都是一家人,说话无需如此生分。瞧你,似乎又瘦了些,是该叫太医进宫,好好补一补。”
兰莫淡淡脱开了她的手,道:“太皇太后说的是。”
她不乐意了,兰莫向来行事专断,说一是一。刚登基不久,便削了后宫好些用度。更使御史上书,堵得一干女人说不出话来。连她贵为后宫之首,也要看他脸色行事,实在不太顾儿孙亲情。
太皇太后见他势要装糊涂到底,索性拉开了话头,也不遮遮掩掩了,“本宫在深宫中也无甚事,好听人说说家长里短。凡夫俗子们泥泥淖淖无甚大事,到底是一张嘴、一双手,也要过活的,不牵扯到主子们身上就好。只是近日,我却听了几个嚼舌根的奴才惹上了主子的事,这真是罪该万死!”
她说话间,兰莫已批完了两封奏折,由太监整齐堆到一边,放下了手中狼毫,抬头道:“太皇太后可是听说,朕养了一女子在宫中?”
太皇太后一噎,看着他的神色,试探地点了点头。
“朕正要提及此事,”他似乎想到了阮小幺,面容和缓了一些,“待过几个月,封她为妃。”
甫他一登基,便有大臣以宫中子嗣稀薄为由,上书请兰莫纳妃,然都被他搁置到了一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将跟他少年夫妻的侧妃提为了庄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情比金坚,只有贴身伺候的太监透露口风,道两人压根不同寝。
又有人猜测是否皇帝有甚怪癖,结果却是早已在宫里头养了一个,怪不得看不上别个,也不知那姑娘长得是貌若天仙还是能勾魂夺魄。
太皇太后只是愣了一愣,便回过了神来,一颗心却又放定了定。
总之她也不能给他塞些人了,后宫安定一些,无人兴风作浪,便是最大的福分。
“既然孙儿如此喜欢那姑娘,何不现下便给她一个名分?”太皇太后到底是明白人,只道:“也好堵了下头那帮大臣们的嘴,多多添些儿孙,本宫也好享享天伦之福。”
兰莫看了她一眼,道:“她已有身孕,现下并完不了婚。待到来年便是。”
太皇太后思绪不定,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后敷衍道:“孙儿有如此怜恤之心,乃是大好。想来这姑娘也是清白人家,否则哪得你青眼?”
他面色丝毫波澜不起,平静的很,“正是。”
半晌,太皇太后又忝着老脸,主动道:“不知那姑娘如今在何处,本宫也想去瞧上一瞧。”
兰莫并未说话,只继续看他的折子,似乎埋在御史千言万语的谩骂与横飞的吐沫中,很是畅意,把太皇太后结结实实地冷落在了一边。
他就这么个性子。太皇太后心想,早知最后坐龙椅的是他,早年多亲近亲近就好了,也省的如今处处给自己生闷气。
罢了,只要在这宫中,迟早也要奉她为尊,是不是?
太皇太后落了个没意思,摆足了架子,向兰莫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兰莫这时候却又知礼了,指使身边研磨的太监道:“去送太皇太后。”
太监应了一声,恭敬地请她出了去,自己也跟在了后头。
外头日头正好,晒得人有些眼晕。随侍的宫人们架起了凤盖,两旁面目娇美的宫婢执了轻软的芭蕉扇,翠绿两点,徐徐扇着微风。太皇太后一面慢慢走着,瞟了一眼后头垂着脑袋的太监,似不经意间问道:“你可知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小太监年岁不大,长得一副老实相,闻言忙道:“奴婢不知。”
几人走得远些了,太皇太后又道:“近前来说话。”
他诚惶诚恐,在她身边靠后一些,垂手听命。
“你可知,欺瞒主子的罪过?”太皇太后不紧不慢道:“皇上是你的主子,但本宫照样也是你的主子,得罪不起皇上,却得罪的起本宫?”
她平静的话中像暗藏着一根刺,尖锐的眼神直直看向那奴才,将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
“得了得了!”她不轻不重踢了踢那太监,不耐道:“别动不动就跪的,你是皇帝的奴才,可跪不得本宫!你只需告诉本宫,那女子是何人?现居何处,本宫又不吃了她!”
小太监战战兢兢抬头迅速瞥了一眼,只见着周围尽是年轻貌美的宫婢,仪态高贵端庄、秀丽万端,浑不似伺候的下人,围在年老色衰的太皇太后身边,更衬得她萎顿老态,不易近人。
小太监抖着嗓子道:“奴婢当真不知那女子如何进得宫来,只是……奴婢只知她现居、居西边院儿里。”
太皇太后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偌大皇宫,每一宫每一殿几乎都有名儿,但也有些屋子是寂寂无名的,要么是下等宫女奴才的住处、要么是差不多荒弃的冷宫。
不,就算是冷宫,面儿上也是有个文雅的名字。
但西边一处偏有个小院,里头住着一大一小,大的痴痴呆呆,时好时不好;小的胆小谨慎,唯唯诺诺。但无论怎样,大的死了,小的却破天荒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活了下来,十数年来,让多少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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