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第82章


“我也觉得,谁会舍得放过大哥这只肥羊呢?”卫金和喃喃自语道。
卫程心想,要是从卫金奇这边找不到突破口,那就知道在那个死人身上找线索了。
她试探地问卫金和道:“爹,你知道一个叫费扬的人吗?”
卫金和疑惑道:“知道,不是我和你说的吗?”
“啊?你和我说啥了?”卫程茫然道。
卫金和哭笑不得道:“没和你说?唉,最近老在大哥、你和几个小的之间传话,传久了我都忘了和谁说什么了。费扬,就是十四年前,冒充他师父金先生给我算命的那个!”
卫程吃惊道:“是他?”
“嗯,他收了我娘的钱后没多久就收山了。因为你大伯觉得我离家出走是这小子办事不力,跑去砸了他的场子。”卫金和好笑道。
“那,那他们俩之后还打过架吗?”卫程焦急道。
卫金和道:“似乎,似乎打过一次。那时,费扬已经用回本名,换了个身份开了个杂货店。你大伯正好从门口过,认出了他,赶上那天心情不好,和他又打了一架。之后那个杂货店经营不善,黄了,他就搬回了当初的那个道观住,一直住到现在。”
卫程脸色无比精彩,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当时家里人都不愿多说这个费扬的事,原来有这么一段家丑在里面。卫金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
“爹,你再查查这个费扬吧,尤其是他和大伯的关系。”卫程道。
卫金和沉吟道:“对,我一直忘了问,大哥当年为何要给娘推荐这么个人。”
卫程忍不住道:“因为他脑残。”
当天下午,卫金和带着他的脑残大哥去了费扬如今住的破道观。道观的空地已经被费扬改造成了菜地,种出来的菜除了自己吃的,都被费扬拿去卖了换其他的生活用品了。
费扬见着他们俩进来,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蹲在菜地边,一只一只捏死菜叶上爬着的青虫。卫金奇看了一眼就忙别过头去,一副要吐的模样。
卫金和背着手在不大的道观里转了一圈,出来后,发现那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只是费扬在菜地里的位置更深入了些。
“上次来,我就在奇怪一件事。”卫金和慢吞吞道,“费扬打小就怕虫子,宁可去要饭,都不会选择种菜的。”
费扬的动作停了停,他眯着眼看向卫金和,动作没变,人没变,但气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卫金奇紧张地缩了缩,一副不知该往哪里躲的样子,赤、裸、裸地宣告着他的异常。
“那个铜先生,要是把那一脸的大胡子刮了,长得和你,倒是很像啊。”卫金和笑眯眯道,“他才是真的费扬吧?金先生唯一的徒弟。”
一个半桶水的假道士,为何不继续吃老本行招摇撞骗,而是选择卖杂货、种地?卫金奇那么懒得出门的人,费扬只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好。最大的可能,就是如今在城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费扬,一点都不懂算命的技巧。
卫金奇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不是我说的,跟我无关啊!”
“废物。”“费扬”忍不住骂了句,站了起来,走到井边冲去满脚的泥。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卫金和平静道。
卫金奇不停地瞥着“费扬”,大着胆子道:“我可说了啊!”
见对方没反对……………虽然也没有答应……………卫金奇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
就是这么巧,这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泰和镇的那群马匪身上。
费洪、费扬是双生子,相依为命长到七岁,费扬因为口齿伶俐会忽悠人,被金先生收做了徒弟。费洪便也在这附近扎了根,常来看望弟弟,没多久被马匪半逼迫被威胁地收为了小弟。
那群马匪里有三个头,孙老七虽然是实际的领头人,但表面上一直充当着打下手的角色,杀人的事从来不沾。也因此,官兵来围剿时,他被抓后就只判了二十年的刑期,其他几个重要角色都被砍头示威了。
费洪跑得快,去山东躲了几年,再回来后,就与弟弟共用一个身份,活动在道观中。卫金奇因为举荐算命先生失误导致卫金和与卫家断绝关系一事,被老太太好一顿骂,他喝了两口酒,愤愤难平,大晚上地跑来寻费扬的晦气。
也该他们三倒霉,费扬觉得卫金奇又怂又笨,没让费洪躲回地窖,只让人在屋里藏着,自己出门去应付卫金奇。他忘了一句话,酒壮怂人胆,手无缚鸡之力的卫金奇就这样冲进了屋,要把给费扬的定金抢回来,然后与差点杀了他灭口的费洪打了个照面。
卫金奇见着费洪手里的刀,嗷了一声就晕倒了。费扬好说歹说拦住了费洪,把卫金奇弄醒后,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就这样,我成了共犯。”卫金奇抽抽鼻子道,“他们说我要是敢报官,就拉我下水,说我是窝藏朝廷重犯的同谋。”
卫金和简直出离愤怒了,他不在家的日子,大哥被人欺负了多少次啊!
“这几年,费扬常往外跑,打着铜先生的名号骗钱。我也没想到,他竟又骗到你身上了。”卫金奇纳闷道,“他是为什么呀?”
“我虽然当了几年马匪,但是凭良心说,大奸大恶的事我没做过。唯一一件让我耿耿于怀的,就是二十年前,我协助孙老七拐了一个姑娘回来。我和那姑娘的爹打过一个照面,二十年后,他偶然碰见了去泰和镇算命的我弟弟,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他说,那个姑娘如今过得很不好,都是因为当年被拐,失了清白的原因。他要我弟帮忙,给她寻个好人家,就算是赎罪了。”费洪对卫金和道,“我们也奇怪,他为什么看上了你。”
卫金和冷笑道:“孙老七已经出狱了,你知道吗?”
费洪脸色难看道:“怎么,他还要来找我?”
“不找你,找那姑娘,就是我媳妇,赵一如。他在牢里被打得太狠,失去了生育能力。一旦他知道赵一如给他生了个儿子,后果会怎样,不说你们也清楚吧?”
费洪眯了眯眼,显然很不想趟这趟浑水。
“赵家那死老头恨我大哥大嫂,他们要卫家死,孙老七就是绝佳的刽子手,所以,他才想让赵一如嫁给我。你要赎罪,就和我合作。”卫金和循循善诱道。
费洪怔了怔,沉吟半响道:“你要孙老七死?”
“废话。”卫金和道。
费洪立刻痛快道:“好,我帮你!说吧,你要怎么做?”
卫金奇一下子跳起来,惊慌道:“什么?你们要杀人?”
“谁说的?你说了?”卫金和指指费洪,费洪立刻做茫然状,卫金和又指着卫金奇,“你说的?”
卫金奇憋红了脸,原地蹦了两下,道:“不行,我要告诉娘!”
卫金和搂过卫金奇,重重地拍了他两下:“我只负责引君入瓮,他半夜翻墙进人家屋了偷东西,被主人家失手打伤,然后不治而亡,这可算不得杀人吧?”
卫金奇瞅瞅费洪,又瞅瞅卫金和,拿不定主意道:“反正你不能杀人,咱不能干违法的事。”
卫金和含笑道:“放心,我可是要当爹的人了,要为我儿子积福的。”
卫金和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得很,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同卫程通气,这种事,不需要卫程知道。
两天后的深夜,唐府突然热闹了起来。
卫赵、卫真披着外套起来,正要往那边去,就见唐韵打着哈欠来了:“没事没事,进贼了。已经打趴下,扭送去官府了。”
卫赵心神不宁道:“偷着什么了吗?”
“打碎了个花盆。”唐韵道,“我去我哥那看看,你俩接着睡吧。”
卫真就拉着卫赵回了屋,卫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卫真一眼,乖乖地躺回床上睡了。
孙老七才出狱没多久,就又因偷盗被关回打牢。唐府的武夫出手太狠,一下子把孙老七的下巴击碎了,孙老七又不会写字,堂审也是匆匆地走了个过场。
费洪易了容,买通了狱卒混进大牢,将鼠药混进了孙老七的饭里,然后飞快地离开了南城,跑去找他弟弟继续浪迹天涯了。
孙老七就这么暴毙在大牢中,知府查了半天,不敢闹大,就以伤后不治而亡做了结论。
赵家二老自谢氏断了经济来源后,没有熬过第一个缺食少炭的冬天,至于这里有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卫程不敢问。
想方设法地让卫金和回卫家,不就是为了借他的手解卫家的危局吗?上辈子卫家被害得那样惨,卫程不想对造成这些局面的始作俑者有一丁半点的同情与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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