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锦》第248章


大概也很小,奶奶喝的时候,还只当是渣子,喝完还说这碗鸡汤里杂质不少,因为有许多药材在里面,我们并没有多想,哪知道不一会儿,奶奶就不行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呜呜哭起来。
薛芝兰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在她想来,定然是姜姨娘和厨房的人通了气,在厨房动的手脚,反正她们现在都是大奶奶的人,都听大奶奶的话,只要有疑点,矛头自然而然就对准了苏暖暖。可是听凤仙这么一说,明摆着是不可能在厨房下手了,除非凤仙被收买,可问题是,她们昨天在徐世子面前揭发徐冉云的死蹊跷之后,伯爵府的婆子就一直陪在她们身边,根本没有任何被收买的可能。
一念及此,薛芝兰就有些心浮气躁,连忙大声道:“既然厨房中看的准,那回程路上呢?从厨房往夏雨轩来,你就没有遇见一个人?”
“没有。”
凤仙摇头,但很快便觉着自己这话不妥当,连忙道:“倒是遇见了几个婆子丫头,我也只是和她们打了招呼,食盒片刻不曾离手,盖子也没有被打开过,我敢对天发誓,这一路上,绝无可能被人在鸡汤里捣鬼。”
薛芝兰就不是心浮气躁了,而是连面色都苍白起来。
厨房和路上都没人搞鬼,自己丫头却偏偏去的不太是时候,最后这屎盆子难道还能扣到自己头上来?不过转念一想,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是有人要诬陷,也没有实证,自己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这次让苏暖暖也逃过一劫呗,以后的日子或许难过,但也总不至于过不下去。
正想着,就听门外丫头道:“姜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苏暖暖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便见一身白衣裙的姜姨娘垂头进了屋里,与段庭轩苏暖暖薛芝兰都行了礼后,她这才小声道:“不知奶奶唤婢妾过来,是为的什么事?”
苏暖暖便将薛芝兰怀疑她的事说了一下。果然,不等说完,就见姜姨娘猛抬头,一张脸都涨红了,怒目看向薛芝兰,伸手指着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叫道:“兰奶奶,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虽然云奶奶对我有成见,但在我心里,她始终还是我的主子,我怎会起那样丧天良的心思?倒是你,我那日无意间和你说了这件事,过后想想又觉着后悔,但转念想来,我觉着你平日里算是温柔大方的,怎也不可能会害云奶奶,就和你说了当也无妨,谁知……还……还不到三天,云奶奶就遇害了……”
“你住口。”
姜姨娘不等说完,就被薛芝兰一声断喝给制止了,只见她气得浑身乱颤,指着姜姨娘叫道:“好啊,我说那天你怎么好端端忽然说起此事,原来就是预备着今天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是也不是?”
第二百八十五章:后宅审案(六)
“若兰奶奶没有害云奶奶,婢妾这盆脏水就是想尽办法,又怎能泼到您的头上去?”姜姨娘眼圈儿都红了,忽然一转身跪下,对苏暖暖声泪俱下道:“大奶奶明鉴,婢妾真是万万不敢起害主的心思……”
苏暖暖心想今儿才发现,姜姨娘才是影后级别的啊,瞧这隐忍怒火悲痛的神态多逼真?还有这番话,简直是掷地有声。
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咳了一声打断姜姨娘,她轻声道:“你当日为什么在兰奶奶面前说起云奶奶不能吃藕的事?”
姜姨娘愣了一下,但旋即便垂头哭诉道:“婢妾不敢瞒爷和奶奶。从婢妾搬出夏雨轩后,云奶奶多次难为婢妾,所以婢妾十分伤心,又有些恼怒,那次和兰奶奶说话,就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只说当日云奶奶吃藕粉差点儿送了性命,那时婢妾比她只大两岁,因为担心她的安危,守着她两天两夜不敢合眼,从那以后更是尽心尽力,对外只说云奶奶不爱吃藕,对内则费尽心思防范,生怕有人趁机用这事儿害奶奶,如此殚精竭虑,最后却又换来了什么?”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方继续道:“当时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上头了,事后婢妾也有些后悔,只是想着兰奶奶应该不至于敢用这事儿害云奶奶,毕竟知道此事的人有限,谁成想……呜呜呜都是婢妾的错,是婢妾识人不清一时口快……”
屏风后蒋氏忍不住,早低声咒骂起来,只是碍于徐世子在身边,不好站起身大闹,所以不得不隐忍着。苏暖暖和段庭轩也不理她。直到此时,小侯爷才问姜姨娘道:“我一直很奇怪,你原本对冉云言听计从,为何忽然间就要搬出夏雨轩?”
姜姨娘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凤仙,见她心虚别过头去,才悲伤道:“回爷的话。当日川哥儿闹肚子。险些丢了性命。婢妾曾一度以为这是大奶奶做的手脚,后来才发现奶奶是极好的人,教导婢妾许多别人不会说的话。她也是真把川哥儿放在心上疼的。婢妾就起了疑心,觉着大奶奶不像是能做下这种事的人,何况冷静后想想,那雪糕就算吃坏肚子。又怎会吃死人?所以婢妾就暗中查察,查到最后。虽然没有直接明显的证据,可是所有疑点都指向了云奶奶,当日她让凤仙姑娘送来一碗姜糖水,川哥儿也正是喝了那碗姜糖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若那一次哥儿死了。婢妾必定发疯,这口黑锅也定然就扣在了大奶奶头上。从那以后,云奶奶每次看见婢妾和川哥儿。眼中都有恨意,婢妾没知识。不能描述明白那种目光,可直觉着那就是恨不得我们娘儿俩死的眼神,连川哥儿也怕她怕得不得了……”
不等说完,就听段庭轩大叫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川哥儿是冉云害得?”
姜姨娘惨然笑道:“婢妾了解云奶奶,可是婢妾没有证据,且今儿也不适合翻旧账。不管怎样,如今云奶奶不在了,爷之后可以好好问问凤仙姑娘,云奶奶自己做不成这事儿,既然是凤仙姑娘送的姜糖水,想来个中曲折她是一定明白的。”
段庭轩面色铁青,正要说话,却听苏暖暖道:“爷稍安勿躁,姜姨娘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先把云妹妹暴毙的事情弄清楚。”
小侯爷这才点头,忽听薛芝兰大声道:“这还用问吗?不是明摆着的?姜姨娘因为云姐姐要害她的川哥儿,所以怀恨在心,先把云姐姐不能吃藕的事儿告诉了我,发现我不为所动,就索性亲自动手,至于她说她没有害主的胆量,呵呵,只凭她自己,或许是没有这个胆量,但焉知没人在幕后给她撑腰?”
“兰奶奶,你说这些话可要有证据。你说是我害的云奶奶,可我从离开夏雨轩后,再没有进过那里,我怎么下手?我于何时?何地?用何种手段?把藕末儿下进了云奶奶的饮食里?你说啊。再者,你指认我为凶手,人证呢?物证呢?”
“你……”
薛芝兰为之语塞,却听姜姨娘咄咄逼人道:“反而是兰奶奶,前儿庄上送兔子来,几个哥儿撺掇着要养兔子,就跑去厨房挑,挑兔子时正看见飞燕姑娘拿了一碟子凉拌藕片,几个哥儿要,她还给了一人一片,这没错吧?”
苏暖暖垂头喝茶,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地看着薛芝兰那边,就见她身后的采桑身子忽然哆嗦了两下,额上冷汗如同小溪般向下流淌,那里薛芝兰却还叫着:“混账,你敢冤枉我?就吃几片藕怎么了?如今这时节,府里多少人吃藕?难道他们都有嫌疑?”
姜姨娘似是这些年来压抑得狠了,此时竟是寸步不让,沉声道:“府里吃藕的人多,但知道云奶奶不能吃藕的人,恐怕没几个吧?”
“那又怎么样?这些天难道你没吃过藕?”
薛芝兰心中本能感到一阵慌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害人的只能是姜姨娘不是吗?可为什么她竟一丝不乱?还反过来逼得自己失了方寸?这……这不对劲啊,所有的证据怎么忽然就都指向自己了?
心中虽慌乱,面上却强作镇定,正要捋一捋头绪抢回主动,忽听许久没说话的苏暖暖开口道:“我看妹妹身后的采桑似是有话要说,如何?妹妹不如让她出来说几句话?”
采桑猛地抬起头来,面上全是恐惧,连连摇头摆手道:“没……没有,奴婢没什么可说的……”
“大奶奶要你出来回话,你往后躲什么?”
段庭轩目光沉沉看向采桑,见那丫头不情不愿走出来,他扭头看了眼妻子,只见苏暖暖淡淡道:“你不用慌,我问你几句话,你必须不假思索地回答,如何?”
“我……奴婢……我……”采桑慌乱地看向薛芝兰,却见主子一脸惊诧,见她看过去,便怒叫道:“既然大奶奶要问你话,你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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