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本座退下》第41章


他不敢抬头,自然也没注意到榻上的贵人执杯的玉手一顿。
门口的李氏吃了一惊,“阿鱼?你咋回来了?”李氏匆忙上前,一把抓住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咋瘦成这样?他们没给你饭吃啊?那家老爷呢?没有看上你?炒你给了双倍月钱了吗?”
“婶娘,”李羡鱼挣开她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我是自己走的,没有月钱。”
“你个傻丫头,好端端的你干嘛要走啊?”
“那、那家主人对我不好,我就走了。”
“说你傻你还不信!你走了上哪找那么高工钱的活儿干?这不亏大发了!”
“婶娘,我有事要说。”
“你有啥事啊?咦?这个死鱼眼是谁啊?”
“婶娘,我要和他成亲了,你把我的户籍给我吧。”
李羡鱼话未落音,屋内忽然传来一声茶盏破碎的声音。
门外几人一愣,李氏连忙压低了声音,将李羡鱼拉远些,免得扰了雅间内的贵人,她在祝孤生身上扫了几眼,“他是谁啊?叫啥名字啊?干啥的?”
“他叫祝孤生,他有钱的,”李羡鱼一句话搞定,拉了拉祝孤生的袖子,“你快把银票拿出来。”
祝孤生闻言,从怀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李氏一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连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很快塞入怀中,“等等啊!婶娘现在就回家给你拿户籍。”
李氏很快就“噔噔噔”跑了。
李羡鱼和祝孤生互望一眼,跟着下楼了。
“我们一起去吧。”李羡鱼道。
二人转身的一瞬间,从屋内匆忙踏出一只白色的长靴来,靴子跨过门槛,很快被雪袍掩住靴面。
祝孤生觉察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可是只见到一块白色的袍角消失在门口——那原先紧跟出来的人又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二人下楼,踏出了云来客栈门口,祝孤生抬头看上二楼,见二楼尽头的一扇窗口窗户虚掩着,窗户缝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喂,”李羡鱼扯了他一下,“成亲了你得对我好啊。”
祝孤生转过头来,点头道:“好。那你也要对我好。”
“唉呀你就放心啦!”李羡鱼踮高脚尖搂住他肩膀,“你成了我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
夜深人静时分。
云来客栈一片漆黑,唯有二楼角落里的一间雅间仍亮着烛火。
白日那冷静的雪袍上仙此时喝得酩酊大醉,揪住寻花的衣袖哭得肝肠寸断,断断续续抽噎道:“我们才分手多久?她居然就要嫁人了!她还说要对他好!她要给他做猪油炒饭吃!她还要给他盖被子洗头洗澡、还会挖最甜的西瓜心给他吃!那个西瓜心明明是本座的啊!”
“君上!”寻花不忍,他已经劝得口都干了。疏风心中一把火,倚在窗台上唉声叹气。
国师抱住寻花不断哭诉,“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心肝吗?你不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我了吗?你不是说要给我生猴子吗?我就知道你对你这个死鱼眼初恋念念不忘!你看了我的身子,又摸过了,怎么就能不负责任呢!”国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君上!属下是寻花!”寻花想抽身离开,忽地惊声叫了起来,“君上,你别乱摸!”
“寻花?”国师仰起头来,呆滞问道,“问柳呢?”问完这话,他忽然呕吐了起来。
吐出一堆浊物后,国师才爬了起来,竟见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一串串,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晶亮晶亮的,就像她星星般的笑眼。
国师悲不自胜,仰头泣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罢,便一头栽倒在窗下。
疏风长叹一声,将国师提起摸了摸他的额头,苦恼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君上是不是没好全?还是落后遗症了?”君上的智商像是受到了根本性的毁灭。
寻花摇了摇头,君上是性情中人,第一次饮酒,竟能醉得如此惊人。这些话,只怕是他压抑了一个多月的真心话。
疏风摇头,君上的黑历史又添上重重一笔。
说,你们想看啥样的结局。喜大普奔的?痛彻心扉的?嘿嘿哈哈的?
☆、第32章 19。1
李羡鱼的婚礼很简单; 门窗贴了几张简单的红色喜字; 桌上摆着一颗浅黄色伴有绿色叶子的新鲜菜花。
李羡鱼顶着轻飘飘的红盖头; 盘腿托腮; 无聊呆坐在床边; 也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也没什么声响; 她却突然听到了推门声; 她一惊,连忙将腿放了下来; 情急之下不小心压到了裙子,整个人摔下床来。
她手忙脚乱爬了起来; 边扯好红盖头边爬上床; 然后乖乖坐好; 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表面上看起来乖顺; 可裙摆下的右脚却在地上踩来踩去; 怎地不见了一只鞋子?掉床底下去了?算了,等祝孤生掀了盖头再找吧。
天啦噜; 他要来掀她的头骨盖了; 想想都觉得好紧张。
等等,等一下她要娇羞笑还是咧开大嘴笑好?
李羡鱼正犹豫间,来人已经她跟前; 她却有些懵了,来人身穿白袍。
祝孤生只穿黑衣,就算是今日成亲,那也当穿红衣才是。
一支通体碧绿的玉如意伸到红绸下; 缓缓掀起她的头骨盖(划掉)红盖头来。李羡鱼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了起来,这个玉如意好值钱啊!她大脑迅速运转着,却怎么也估算不出它的价格,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啊!不行,等一下拿到当铺去给识货的看一下才行!
红盖头被掀起,李羡鱼发光的眼也在对上来人后敛了光芒,她豁的一下站了起来,呆呆瞪着他。
国师立在她面前,一袭白袍风华绝代,却眼眶通红。
李羡鱼扭过头去,抹了把口水,“你来做什么?”妈呀怎么这么好看啊!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李羡鱼往旁退了几步,虚张声势道:“你想干嘛?我跟你说,我不要你了,你……”李羡鱼的话却在看见国师的眼泪时戛然而止,怔怔的。
“娘!”国师喊了一声,一把抱住她,可怜兮兮道,“你不要阿来了吗?”
矮马,这委屈的一声唤,让李羡鱼的心彻底都化了,这是她家阿来啊!
“北……北鼻?”李羡鱼有些迟疑,她、她家北鼻回来了?
“娘不要阿来了。”国师委屈抽噎着。
“没有没有!”李羡鱼连忙拍拍他,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是他娘啊,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等等……好像话不是这么说的。总之不管如何,李羡鱼一下子感动得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了他,痛哭失声,“娘没有不要你,娘想死你了,娘做梦都在想你啊!”
国师仍觉得委屈,抱住她啜泣着。
屋顶上,疏风双手捧脸,将自己阴沉的脸埋在膝盖上。
寻花立在门口,忍不住以袖掩面,第一次觉得自己风流倜傥的脸没法见人。片刻后,他对祝孤生艰难道:“你也看见了,她早已心有所属。”
祝孤生死鱼眼微闭,面上波澜不惊,很快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红衣,红衣反转过来是黑色的,他重新穿上,一袭黑衣消失在了夜色中。
寻花倚在门口一声叹息,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挑战,他要撇弃自己的原则,挑战自己做人的底线。
寻花大步踏入,屋内抱头痛哭的二人仍在抱头痛哭,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咳咳!”寻花重重咳了两声,强忍住撞墙的冲动。
李羡鱼这才从国师怀中探出头来,泪眼汪汪看着寻花。
寻花轻咳两声,上前一步,恢复以往笑盈盈的面孔,“君上一入夜便是孩童心智,一直挂念着你,整夜以泪洗面。”
“真的吗?那白天呢?”李羡鱼问。
“白天?”寻花微微蹙眉,“白日便会恢复成人心智,不过李姑娘请放心,君上已无以前任何关于你的任何记忆,白天与晚上也是互不干扰。李姑娘,为了君上着想,还衷心希望您跟我们一起回千刹岛,好生照顾晚间的君上,我等不胜感激。”
李羡鱼闻言伤心欲绝,国师这是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啊!他选择性地遗忘了所有跟自己有关的记忆,并且精分出另一个人格来。
晚上,李羡鱼一把抱住玉如意,一把抱住国师,安然入睡,梦想跟钱财都有了,她就是人生大赢家。梦中的她,如港姐般头戴桂冠,手执权杖。
天微光时,李羡鱼睁眼醒来,只觉得自己手酸得紧,连玉如意都握不紧了。待看见怀中熟睡的国师,仍恍如梦中。她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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