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贵》第740章


安国公面色平静,声音也平静,问道:“今日大老爷回来之后又出去了。有人看见大老爷和二姑奶奶先后从静思园后的小道转出来。当时,你和晴儿是跟着二姑奶奶的。”
刘祥家的听得抖了抖身子,果然,国公府就没有国公爷掌控不了的事情。
安国公问道:“二姑奶奶和大老爷都说了些什么?”
叶宏阳在刘祥家的进来之后,就住了口,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即使安国公的问话出口,他依然不觉得怎样。他和女儿说几句话,难道还有错不成?
刘祥家的咬了咬牙,不是她背弃主子,实在是这事瞒不住。
别说还有晴儿那个变数存在,就是大老爷这个糊涂的,若是国公爷想问,他也会把事情和盘托出。如今把她找来,只是国公爷不想听大老爷说而已。
“二姑奶奶还在季家的时候,曾跟着周夫人去慈恩寺上香,偶然听到侯府姑太太说,求平安符……”
刘祥家的把叶欣仪姐妹当日在慈恩寺相遇的过程,和之后叶欣颜和周夫人的对话大略说了一遍。
在她看来,那次的交锋,是自家二姑奶奶落败了。大姑奶奶不但占了上风,而且还在季家夫人面前,狠狠的黑了二姑奶奶一把,把二姑奶奶推入了绝境。
叶宏阳一旁听得愤怒,道:“父亲您听听,这就是您的好孙女!这个恶毒的东西,连自家亲妹也不放过,这是要往死里整治欣仪呢。”
安国公淡然扫了叶宏阳一眼,叶欣颜手段够厉害,可她只是在回击,回击心怀恶念的人。
你的这个庶女才更是厉害,为了给她自己出气,连你这个疼爱她的父亲,她也忍心往火坑里推。
安国公看向刘祥家的,“然后呢?”
刘祥家的继续往下说,不无解释的说道:“今日,二姑奶奶听说侯府姑太太真的要嫁于赵将军,想起当日在慈恩寺之事,很是伤痛……”之后就是叶欣仪那明显挑事的言语了。
刘祥家的开头说的话,叶宏阳还激愤不已。明显就是尹氏不守妇道,动了春心,反而把他的女儿害到如此境地。
随着刘祥家的接下来的叙述,叶宏阳越听越不对劲。让他自己回想当时的对话和场景,他感觉理所应当,就应该是那样子的。
可是从别人的讲述中听来,就听出其中的不妥了。
叶宏阳糊涂的眼神里,难得的有了些疑问:他疼爱的女儿,心里有痛楚,不能好好的对他说,让他给她出气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在场其他人心里,就不是存了疑问,而是很确定:这位二姑奶奶,就是那妥妥的挑事精,有了不痛快,自己缩在后面不出头,跳动亲生父亲冲锋陷阵,这份凉薄狠心……可以的。
安国公一直等刘祥家的说完,才道:“你是伺候二姑奶奶的,可也是安国公府的下人,难道就不知替大老爷着想吗?”
刘祥家的愣了愣,大老爷房里自有伺候的人,用不着她替大老爷着想吧?
安国公当即冷了脸,道:“大姑奶奶因二姑奶奶言语之间映射其母,就能把二姑奶奶置于此等地步。若是大老爷在忠勇侯府门外,用那些污言秽语辱骂侯府和尹氏,大姑奶奶愤怒之下,又会怎样做?你这刁奴,是想让国公府和自家孙女闹将起来吗?”
第一零零五章 不能忍的事
刘祥家的不住的磕头哀告:“奴婢不敢,国公爷,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若被安国公认定她有这样的心思,她这就是以奴欺主,谋害主家,就是立即被打杀,也没人说二话。
在场众人也是心头一凛,他们这位大姑奶奶原本是不好惹,现在干脆就是不能惹吧?那手段、那本事、那炙手可热的身份,想做什么不行?
免死牌厉害不?当朝首辅厉害不?群臣百官厉害不?还不是大姑奶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是用几番言语,就能把二姑奶奶陷入死地、把风光了多少年的季家拉下神坛的人。若是她把这种心思用在大老爷身上,只怕都不用担上不孝忤逆之名,就能把大老爷收拾了吧?
到时候,对上孙女和儿子的安国公,该如何是好?
这时,众人看向刘祥家的的眼神就很不善了。在场的人,除了安国公夫妇和叶宏阳,都是在国公府为奴、或者做事的。安国公府没了好下场,他们又到哪里着落去?
“不敢最好,先关着吧,安生等着发落。”安国公摆摆手。
门边候命的乔来运叫进两个婆子,一边一个,夹着刘祥家的退了出去。
刘祥家的听到‘安生等着发落’几个字,连求饶的话都没敢再说一句,顺从的跟着婆子离开。她终究还是被二姑奶奶带累了,好在没有连累家人,她也还能留一条命,还能在安国公府讨生活,不幸中的万幸了。
安国公感到一阵心累,他原本用不着和家里一个下人说这么多。可是,谁让他有个糊涂儿子呢,他这个当老子的,总要给儿子个明白。
他再看向面露不忿之色的叶宏阳,讥讽道:“你也不用想着用父亲的身份去压欣颜。你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为了能让她自己出口气,就毫不犹豫的把你往火坑里推。在你又一次欺辱欣颜母亲的时候,你还有脸要求她顾念父女情分?!”
叶宏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想想那个让人厌恶的孽障东西,再想想自己疼爱了许多年的女儿……他哪里做的不对了,她们都这样对他?
安国公扫一眼面色变换的叶宏阳,对乔来运说道:“去把二姑奶奶带进来吧。”
叶欣仪、晴儿是和刘翔家的一起来的,一进国公夫人的院子,三人就被分开了。叶欣仪被带到一侧的小房间里。
这个房间是日常伺候国公夫人的丫鬟和婆子候命的地方,紧挨着国公夫人的房间,两间房子的声音传递毫无阻隔,主房间里有什么吩咐,这里听得清清楚楚。
而这时,正适合叶欣仪听清楚房间里的所有问答。她被两个壮实的婆子看着,把刘祥家的的所有讲述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和刘姨娘做惯了这种暗地里的勾当,却还是第一次被人把事情抖落到明面儿上。
这时再被带到人前,叶欣仪几乎羞臊的无地自容。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和不甘,强打精神,照常给安国公和国公夫人见礼。
之后就站立一边,安静的等待安国公说话。
安国公看着低头不语、还算镇静的叶欣仪,心里暗道这个孙女虽然净使歪心思,却也是个厉害的,至少比他那两个弟弟强。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似你这等心机、这等心肠,安国公府是不能再留你了。祖父这就替你寻个人家,你尽快嫁了吧。”
叶欣仪愕然抬头,她才回娘家多久,这就让她嫁人了?
她这么急匆匆的出嫁,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守不住清净呢。日后被人说起,她的盛哥儿,怎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而且她当初被衙门强行判了和离,闹得沸沸扬扬,事情还没彻底消停下去,她又能嫁与什么好人家?
叶欣仪越想越是心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头道:“祖父,孙女不服,孙女到底哪里错了?当日,侯府姑太太本就是替那赵刚去求平安福的。一个和离在家的妇人,替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子求平安符,她这就是不守妇道。
这种事,她们母女做也做了,孙女只是说了一句,姐姐就把孙女害到如此境地。难道孙女心中有苦楚,还不能对自家父亲抱怨几句了?”
安国公的眼眸瞬间冷厉起来,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你既然不愿认错,老夫也不再与你分说。老夫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你在残害老夫唯一的儿子,这是老夫绝不能忍的。”
安国公冰冷的语调和锐利的目光,让叶欣仪猛地一哆嗦。好多将要出口的辩解之词,全都堵在喉咙。
叶宏阳看向安国公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也许,父亲还是在意他一点点的?
“我儿子可不仅仅只听了听,你说的那些苦楚。他听了之后,要去大闹侯府,要去辱骂一直疼爱欣颜的尹氏,你却不阻拦。把你嫡姐招惹来报复,你能会出面替我儿挡着吗?你又挡得住吗?”
安国公淡淡瞟一眼叶宏阳,继续说道:“我儿前半生已经毁在刘姨娘手里,我不能让他的后半生,再被你恶意掌控。”
“今日房间里有这许多人,你父亲也在,老夫就把事情对你交代明白:你出嫁之时,我会另外给你备一份嫁妆,国公府庶女二嫁该有的嫁妆。”
庶女二嫁应该有的嫁妆,那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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