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贵女》第86章


沈四老爷又笑道:“这便是了,既然大夫人是和你说的,并没有告诉你徐爷爷,你岂不是瞎操心了?想必你徐爷爷要找的是我吧?”
苏雪自然点头应是,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是小女想差了,沈四老爷的意思自然是大夫人的意思。”
“正是如此。”沈四老爷又端起了茶杯点头道。
果然么?苏雪心中苦笑。
相比同为皇商的高家,沈四老爷更为提防的却是同族的大夫人,这大概算是一个坏消息吧?这样一来,不知沈四老爷和高家又走的多近。
自己简直是在玩火,不是么?
沈家大夫人看中的,是苏家兄妹的姓氏——苏,从此前的事情看来,一直防备的自然是这些年慢慢侵蚀沈家经营范围的高家。自己不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几次三番地进沈家的大门?可现在的状况,很不妙啊!
不过有一点,苏雪通过这几次的事情也看出来了。
那就是与高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沈四老爷,也看重苏家,或者说,是高家看重苏家?
始一进来她便说了,徐爷爷是因了沈玉的关系才托了自己来沈家试试运气。不管沈四老爷有没有看出来自己才是幕后的主导着,她和沈四老爷都是互相不熟识的,沈四老爷又怎么会和她说这么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夫人和沈四老爷都看到了苏家兄妹的利用价值,这才没有赶自己出门。如此看来,又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庆幸?
“是小女唐突了。”苏雪就要跪拜。
“哪里就有这么严重,你问一问也是应该,我又岂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沈四老爷便道,他放下了茶杯,又问,“不知你徐爷爷何时有空,来见我一次,商量些事情?”
“自然是沈四老爷您来定夺时间,小女回去定会转告徐爷爷。”苏雪客套了一句。
沈四老爷便定了二十那日,又道:“不如让如妈妈和你回去看看地方,我也好心中有数。”
“这是应当的,徐爷爷也是这个意思。”苏雪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拒绝。若是如妈妈来,怕是只有好的,没有坏的,毕竟大夫人更重视他们一些,不是么?
这么说定了,沈四老爷又问了苏雪一些日常琐事,便叫了如妈妈送客。
“如此,小女便告退了,恭祝沈四老爷身体安康,平安顺遂。”苏雪道了福,这才随着如妈妈出了中堂的门。
跟在如妈妈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苏雪不时地思量着什么。
同样,沈四老爷也看着苏雪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九十七章 谢府
ps: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咳咳,虽然没有人等着我~~
回了李家庄,苏雪与徐爷爷商议许久,才回了家。
苏雨早已摆好饭菜等着她,两人亲亲热热地吃了饭,原本遵守圣人食不言寝不语的苏雨这些天来被苏雪带的不像话,饭桌上也不时说些趣事或者问些问题,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已没了当初的生分。
“今日在学堂都做些什么了?”苏雪抬眼问道。
她可没有忘记今天是苏雨第一次上学堂教学的日子,只是茶园和农家乐一事也甚是重要,她分身乏术只好让苏雨独自去了,心中自是愧疚难当。
苏雨夹了菜给她,道:“没什么,第一次上学堂,大家都东聊西聊的时间就过了。”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收拾了碗筷到了每日固定的温情时刻。
下晌,苏雨坚持不让苏雪送自己过去,只说自己是哥哥,哪有叫妹妹送着去学堂上课的道理?被李宝儿他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自己呢!
苏雪无法,只好任他去了。
此时,都城秦北,定远侯府,仆人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你还知道回来!”定远侯朝着站在厅堂里的谢三怒声道,抓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向来在子女面前的慈爱模样再没有半分。
谢三站在下方,一言不发。
这就是他的父亲,儿子离家许久未归,不是关切而是怒火。虽然他此次离家却是很叫人生气,但自己也是被逼的没法子,那晋琳儿和晋家实在难缠的很,幸好圣上替自己解了围,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自己为何离家,有公有私父亲俱是知道的,此刻却仍旧这般。
说来说去,他喜欢的爱护的不过是出色的儿子。而不是丢了脸的儿子。外人不知内情,这秦北城如今说什么的都有,自己这个爹自然是很不高兴了。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道:“儿子不过出门数日,叫父亲挂念了。”说完,谢三便坐在了红木靠椅上,自顾自端了茶水喝,也不去管定远侯的脸色。
“你、你就这么和父亲说话,越发没了教养!”定远侯被他一句话噎了半晌,“啪”一声。手中的茶杯就朝谢三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谢三脚边,茶水溅了一地,湿了他奔波几日的衣裳,深深浅浅的水印。狼狈不堪。
谢三心中冷笑一声。
怒气这般大,想来有人没少吹枕边风吧?也不知母亲这些日子过的有多艰难,他心中突然有些酸涩。自己这一走倒是解脱了,可怜母亲也不知被那些人如何欺负……
尽管知道母亲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是一年年的,她的苦楚难处只有做儿子的谢三明白,外人看到的永远是她光鲜亮丽的一面罢了。
谢三想起幼时母亲整日凄哀的面目来。
“侯爷。”谢三冷冷出声,父亲却变成了这般疏远的侯爷,“您还是省些力气想想怎么应付别人吧。怕是那边现下已经闹翻了天了。”他指了指屋子西边。
那边住的是父亲的侧室,还有他可亲可爱的二哥……
定远侯一愣,被儿子如此直接地点破夫妻之事,一时竟忘了呵斥,谢三趁此机会说句“儿子告退”。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刚走了没几步,却迎面遇上急匆匆敢来的定远侯夫人,谢三生母谢景氏。
她眉眼端庄,说不是美丽,但却是贵人之相,肤色白皙水润,很难想象已经是十五岁大的谢三母亲。
“云深,你、你怎地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谢景氏一把搂过谢三仔仔细细地瞧着,最后心疼地摸着儿子消瘦了些的脸庞,声音哽咽道。
谢三平日里很有些反感母亲这样抱着自己,她总是担心害怕,想将自己保护地好好地,可是他想要的却是那些保护之外的世界。所以他努力强大起来,为的不过是摆脱这些束缚。
但是此时,他却紧紧抱住谢景氏没有甩开。
他没有瘦,也有好好吃饭,恐怕日也不能安宁的,是母亲吧?担心自己吃不好睡不好,担心自己会遭人陷害,她一生所想,不过是求他平安——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心中虽然酸涩,谢三却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谢景氏却仍旧拉着他问道:“你父亲没有打你吧?你这孩子也是,不声不响地跑了,叫他心中怎能不急?你是定远侯世子,万一在外头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是好?”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明白定远侯的为人,自然不是担心儿子安危而着急。
只是,很多事明白归明白,却是不能说的。
谢三也明白,人多嘴杂,很多事不能说,只好道:“我知道,娘,外头风大,咱们回去吧。”他说着替过一个婢女扶这谢景氏往来路走去,提也不提去与定远侯招呼的事情。
谢景氏也当做忘记一般,随着儿子回了。
而定远侯府西侧,却远没有这般宁静,女人的咒骂声和下人的劝慰闹闹地卷成一团,塞在脑子里烦乱不已。
“还回来做什么?怎地不死在外面!”一位瓜子脸杏眼的妇人靠在茶几上,恨声说道。
她正是定远侯的侧室夫人谢孔氏。
旁边有仆妇急地一跪而下,“夫人,这话可说不得呀!被侯爷知道了可了不得。”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叫苦不已。
这位侧室夫人虽然生的貌美,可是脑子着实不够,不然也不会明明先有了儿子却被人半路截胡,最后依旧是个侧室,世子位也没有争到。说来说去,都是她这张嘴惹出的祸事,也不知多少伺候的被连累没了性命,她可不想明日就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啊!
“有什么说不得的?侯爷这几日被他气的不轻,怎会怪罪我?”妇人翘起兰花指捏了一块点心,“你们这些奴才,分明是自己多嘴夺舌才会传出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倒好似每次都是我说出去的一般,真是狗胆包天!”
不是你说的还要哪个?
仆妇心中暗道,嘴上还是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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