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之光》第90章


宋元走到冷知信面前,貌似随意看看他的手机,“你在打电话,你先忙,我等你!”
说着,宋元往身后的玻璃门边一靠,咕咚咕咚灌两口水,“怎么,我在这不方便?”
冷知信把手机收回衣兜,“不是,本来想给家里打电话,说医院的情况,但怕没人接电话,打扰我爸爸在休息。你们找我什么事?”
宋元瞄着冷知信疲惫的脸,“一夜没睡!呵,我们也一样!都在为你们家的事情忙,走吧领我们去看看你照顾大病人。”
冷知信抬抬手,“这边。”他现在疲惫不堪,也不想和宋元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他心理很清楚宋元此行的目的,验证真伪,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舅舅是在装病。
走到重症监护病房区,沉默的冷知信才开口,“要我去把主治医生请来吗?”
宋元晃头,“看你也累了,你休息会儿,其他的事我们自己办。”
冷知信真就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陈科去找医生,疲惫地按着眼眶。
宋元靠墙拿出烟盒,向前递递,看着冷知信打个响指,要吗?即便他累得话都懒的说,冷知信也能懂他的意思。
冷知信摇摇头,指指宋元身后墙上“禁止吸烟”的提示牌,又拍拍身边的铁皮椅子。
宋元无奈的耸耸肩收起烟盒,走到冷知信身边坐下,轻捶自己发麻的小臂。
冷知信瞥见宋元双臂上大片青红,“你受伤了?”
宋元看看自己胳膊,又看看冷知信疲乏的神情,“难得你还能开口关心我!没什么,救吴秀芬时弄的,对于刑警来说家常便饭。”
冷知信干涩的勾勾唇,“你真适合找个医生护士,至少小伤不用来医院。”说这话时,他想到了秦暖,她所学的专业,她曾几次帮自己包扎伤口,最后是她真正的身份。
宋元挑着眉清清嗓子,“不从医也没关系,她会就行。”他想到了之前看照片,秦暖穿警服伏案工作的样子。
“元哥走吧,所有医生的的治疗病例、处置意见都核实过了,现在医生带我们去ICU看一下。”陈科走宋元面前,“冷总,谢谢!你无须作陪了。”
宋元先于冷知信起身,“走,去探望司董,再去看看吴阿姨!”
冷知信也起身,“若是这不需要,我就回去上班了。”
冷知信朝宋元相反的方向走两步,又被宋元叫住,“喂!她现在挺好的!”
“谁?”
宋元抬手指指自己的头,“刚才你脑子里想的人!”
冷知信点头道谢,“谢谢!”
宋元却已经脚步匆匆去向司奇兵所在的ICU病房,冷知信注视宋元背影几秒,我所想,也恰是你所想。哪怕是你对这案子的态度,我们都难得的契合了!
宋元在司奇兵病床前,认真审视了所有医疗器械的工作状况,无奈的晃晃头,很可惜,若非突然发病,案子收尾时,你该受到严惩!
宋元和陈科走出ICU病房,急急按开耳机,“吴秀芬那怎么样?”
“她醒了,没什么太大事,就是鼻腔毛细血管破裂。”
“很好,马上带回局里审讯!”宋元打个哈欠,拍一下陈科胳膊,“先去买点早餐,弄几杯咖啡!我有种预感,这个吴秀芬的价值相当大!”
……
一小时后,宋元用冷水洗了脸、又换了件干净的警服,才走进审讯室,他把手里的咖啡摆在吴秀芬面前,才坐在她对面,“开始吧,咱细聊聊!”
陈科拿着笔晃动僵硬的脖子,“姓名、性别、年龄、户口所在地,先说说你的基本信息。”
吴秀芬手指触到宋元放下那杯温热的咖啡,手向后缩缩,“吴秀芬,女……”
宋元等吴秀芬说完,“你是冷家雇佣的阿姨,但你在替阴天野做事!”
吴秀芬轻吐口气,“一个打工的保姆,谁安排的工作都得做。帮阴家、帮司家,到头来还是帮冷家。”
宋元挑着眉打量其貌不扬、看似忠厚的吴秀芬,“我很想知道你的真正立场,你忠于谁,谁才是你真正效忠的主人?”
吴秀芬晃晃头,“钱和情!阴天野给我钱,让我盯着冷家我没拒绝;冷家,董事长对我不错,薪水高又信任有加,他不在时我也是尽职尽责在帮冷家做事;至于司董那,我只是帮他料理日常起居。”
“说得真是坦然!我们还真不能低估你的能力,你貌似忠厚却是个多面手!简直是三面间谍!”
说着宋元用力拍拍桌子,“说重点,阴阳阳住处的摄像头是你在搞鬼?拿着她父亲的钱,却监视人家女儿,还好意思说忠于‘人情’!到底是谁指使你那样做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垃圾保姆
吴秀芬没回答宋元的问题,看到他双臂上的伤,攥着手心想到几小时前自己命悬一线时,对面这个警察拼死相救的场景,不免吞吞喉,“我是个念旧的人,和阴家是远亲,阴太太生前对我很好,阴总让我帮忙做事,我是肯定要做的。”
宋元眼神里藏着一丝嘲讽,分明是吃里爬外,却搞出旧恩难忘的架势,“我听你话中的意思,是阴天野让你给阴阳阳的家里装的摄像头。”
吴秀芬满是坦诚的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为什么?”宋元思量着,“是为了她女儿独处的安全,却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扭曲了最初的意图!”
“是吧!”
“是吧?”宋元冷冽的瞪着吴秀芬,“你把阴阳阳的隐私流出去,还是这事不关己评论别人的态度,你不觉得的自己做得有问题吗?”
吴秀芬微眯起眼睛,“我就个干活的,东家吩咐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哪里有错,再说我也不知道什么隐私,更不知道怎么流出去。”
宋元听吴秀芬端出不知者不罪的态度,心中有些烦感,这是披着朴实外表的两面三刀老油条,“不知道!好,那就说点你知道的,X日上午,你在翡翠苑接走一个小男孩,有这事没?”
吴秀芬还是一脸无所谓表相,“我是阿姨,我帮人家接小孩,这有什么问题吗?”
宋元冷勾勾唇,“接孩子!首先你的雇主家没有孩子,你又没通过孩子的父母就去接别人家的孩子,这无异于偷;其次你接完孩子,送到个陌生人家,孩子被饿、被溺死,这就等同于谋杀!”
“那孩子死了?”吴秀芬问话间微起身表现得惊讶、错愕,“可怜的孩子!阴总只是让我把孩子送到那个旧房子里,其他的我不清楚!”
宋元对面前这种不磊落的滚刀肉型的女人心生反感,又是推得一干二净。诚信堪忧的时代,吴秀芬是不良分子的典型代表,“孩子死时胃里空空,几天没吃过东西!”
说着,宋元深皱起眉头,不忍去想幼儿期孩子满眼都是真善美年纪,在生命的最后遭遇了怎样的饥饿、恐惧、绝望、阴暗,“这个你也不清楚,那我们就说你清楚!”
宋元翻找证物袋的声音有些大,牛皮纸、A4纸、相纸,总之各种纸质磨擦交替哗啦哗啦声,听得吴秀芬心底发毛,看着宋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的心开始揪紧了。
啪!宋元把几张东西往他面前桌子上,用力猛地一拍,陈科放桌上的笔盖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脆响,吴秀芬似乎听到自己心房某个角落有裂开声,那声音只存在于她的耳膜之中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到。
吴秀芬视线顺着宋元的手,移到他青红的双臂上,又极其不在在的抿抿发干的唇。
“现在说说,司奇兵家隔壁那栋别墅,这个由不得你说不知道,我是有足够的证据才找上你的!那栋楼,你代为看管也有两三年了,最近地下室发生了什么变化,你最清楚。而隔壁那的司奇兵家,你也是常客,司家的情况,我想除了司奇兵本人,也只有你最清楚!”
吴秀芬抓过面前的咖啡杯,用力灌进口,即便已经放了好一会儿,咕咚下咽时,她还是火辣辣烫口腔、烫胃的错觉,“是!是我,都是我!”
吴秀芬的声音略有暗哑,此刻她非常想浇灭体内熊熊热火,再把手里的咖啡倒进口中时,她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咖啡含在口中好的会儿,似饮鸩止渴般纠结却吞不下,呛进嗓子眼里,又喷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桌子、衣服湿了大片,甚至还有几滴溅在面颊上。
感受着脸上星点温热的液体,吴秀芬连忙抬手去轻擦,那动作像极了轻擦眼泪。
宋元抽几张纸巾,慢条斯理走到吴秀芬身边,纸巾一半递给她,另一半拿在手里慢条斯理擦桌子,视线却是落在吴秀芬肌肉僵硬的脸上,“细说说吧,谁指使你做的?”
“孩子是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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