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慕》第70章


要知道,现在好多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被长辈们惯的吃饭不但不自己吃,就算是喂,还得跟在屁股后面追着才能喂到嘴里一口饭。
“朵朵昨天不舒服?”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再懂事,身子不舒服也会有闹脾气的时候。
“不是,”应如是摇摇头,“前天晚上练琴她不好好练,我说了她几句,她就跟我生气了,吃饭的时候故意把碗掀翻,弄的哪里都是,我就罚她在墙角站着,没让她吃早饭和看动画片。”
“朵朵是不是哭了?”慕言蹊听着都心疼。
“哭肯定会哭,但是那也不能心软,我不想有些坏习惯因为小时候我没有好好教育她,长大了让别人来教她。”
她宠她,但绝不会盲目的溺爱她。
应如是这会儿说的轻巧,没给慕言蹊说的是,昨天看着应棉朵面对着墙角罚站一抽一抽的小背影,她也是在后面看着偷偷的哭。
。。。。。。
听完应如是的话,慕言蹊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她内心的强大,像应如是这么好的女人,她真希望她能早点遇见一个懂她,欣赏她,能够和她共同携手以后风风雨雨的人。
慕言蹊侧眼看了看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应棉朵,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移回来视线看着面前喝着水的应如是道:“你这一个多月每天早晨都带着朵朵去公园,那你后来跟给你这么建议的那个山医生还有联系吗?”
“唔…”应如是嘴咬着杯沿看着慕言蹊眨眨眼,疑惑的道:“我没跟你说过吗?”
慕言蹊不解,回看着她也眨了眨眼,“说过什么?”
应如是放下杯子,“我和朵朵每天都能在公园碰见山医生啊。”
慕言蹊闻言傻眼,“啊?”
“山医生家在公园那边的那个小区,每天早晨也会按时去公园跑步,我第一天带朵朵去的时候就碰见他了,所以这一个多月每天都能碰见。”
慕言蹊:“……”
“抱歉,可能是我忘了,我还以为我跟你说过。”
看着慕言蹊一脸懵比的表情,应如是不好意思的道歉。
慕言蹊:她从来没听说过好吧?
“哦对,说到这个我忽然想起来,”应如是看慕言蹊,“你这次去西藏我还是陪着你去吧。”
慕言蹊回过神摇头,“我自己去没事,你一块去,那朵朵怎么办?”
小孩子的高原反应可不是闹着玩的。
“山医生的妹妹是开幼儿园的,今天早晨闲聊的时候说了这个,他说他可以请他母亲帮忙带两天去幼儿园玩一玩,就当是提前让朵朵适应一下集体生活。”
反正明年,小丫头满三周岁也该上幼儿园了。
慕言蹊:“……”
已经这么熟了吗?0。0
可就算是这样——
“能行吗?”
慕言蹊敛着眉问,还是不放心。
“他说他父母都已经退休了,每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应如是抿抿唇,“听山医生说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医生,就到他妹妹这里从了商,我倒是见过他父母一面,印象挺好的,退休之前两个人都是南城大学的医学系教授。”
慕言蹊:“……”
难怪看那山医生一脸的矜贵相,医学世家,啧,了不得。
只是——
你们是闪电的速度吗?连家长都见过了?
0。0
第55章 世界温柔如水(03)
临·慕
世界温柔如水(03)
两天后; 应如是安顿好应棉朵; 陪着慕言蹊来了西藏。
快到西藏的时候; 机舱里有空姐温柔的提醒可以去看看窗外,慕言蹊虽然上次从英国回来转机的时候已经看过; 但当她打开遮光板; 从窗口往下看时; 依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着。
绵延不绝的雪山似乎没有尽头; 被阳光扯开的云层; 层层叠叠。
她没有拍照的习惯,反而应如是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很多张。
下飞机时; 慕言蹊因为在这待过两个多月; 适应的还好,应如是倒是有点高原反应,半个多小时后坐上提前叫好的车; 耳朵都还没恢复过来。
说慕言蹊跟她说的话都像是从远山飘过来的似的。
……
时隔三个多月又来到这个自己待了两个多月的地方,慕言蹊心里着实感慨万千。
遥想最初来到这个小村庄,不过是为了了却仁央的一件心事; 想着自己能够帮她少一些离开的遗憾; 可是; 在这里待过两个月后,她想帮的再不仅仅是仁央一个人,而是数以万计和仁央一样的人。
和仁央一样,对学习渴望,对知识渴望; 对外面的世界更加渴望的人。
慕言蹊一直觉得从出生到现在自己都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恩爱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哥哥,从不愁吃穿的生活,甚至还有与生俱来的绘画天赋……
老天给了她太高的跳板,仁央在捉襟见肘的时候都不忘以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更何况是如今有些许能力的她?
……
透过玻璃窗看着结束休息时间回教室继续上课的孩子们,慕言蹊对一旁的应如是道:“阿如姐,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想要成立基金会的事?”
应如是闻言侧头看她,安静了两秒,应一声,“嗯,没有。”
慕言蹊扬扬唇,“四年前我到英国读书后不久,发现自己心理出了一点问题,在医院接治疗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西藏人,叫仁央拉姆。”
应如是听着,没说话。
“她比我大三岁,专业读的心理学,成绩很好,这所小学是她的母校,”慕言蹊侧头看着应如是,“她是从这村子里唯一出去读大学的人。”
“她没有父母,是在这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她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对她很好,她成绩好,大家一起凑钱供她去市里读中学,她喜欢学习,渴望学习,而且很争气,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高中,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暗暗发誓要凭借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到最好的教育,然后返乡,把自己所学的倾囊相授。”
“从高中开始她半工半读开始攒学费,到大学因为成绩优异,大三那年获得了到英国读一年交换生的机会,我是在那一年认识她的。”
“当时我在医院的主治医生是她的专业老师,我每次去医院都会见到她,可能是因为在异国他乡我们两个都是中国人吧,时间久了,我们变得很要好,所以她给我说了很多她自己的事。”
而反观她,从小到大虽不至于一帆风顺,但相比较她,她幸运的岂止一星半点儿。
“可惜的是,”慕言蹊眼眶发涩,“她回国的前一个月,在伦敦那次的恐怖袭击中丧生,我们约好了在那家小店见面,她那时候正在那家小店里给孩子们选回国的礼物,我因为临时接到导师的电话回了一趟学校,晚到了半个小时。”
应如是拍拍慕言蹊的肩,安慰她。
“我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到医院的时候,她浑身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
……
她还记得半年前她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是何感受。
整间学校除了她,只有一个老师,也是这间学校的校长,初中学历,次仁志玛,三十多岁,至今未婚,虽然能力有限,但仁央当年就是她亲自送出去的。
当慕言蹊拿着仁央的遗物和积蓄递给她时,她看着那些东西喃喃道:“我们当时供她出去上学,从未想过要让她回报什么,可她这个丫头就是傻,就是傻。”
慕言蹊红着眼把仁央临终前给她说的话重复给次仁听,“仁央说她也从未想要回报你们什么,她只是尊崇了自己的内心,她的心引着她这样做,她做了,觉得很开心。”
“人这一生大概总要有所遗憾才会留恋这世界,我的遗憾,可能就是没能学成归国,完成自己年少时许下的心愿,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送更多的孩子出去像我一样,受最好的教育。”
只是后面这句话,慕言蹊并没有说,所以她才站到这里,站到这里帮她完成她未完成的心愿。
村子里老人居多,慕言蹊性格清浅,长相眉眼柔顺,平日虽话不多,但微笑是没有距离的。
闲暇时,她经常碰见手拿经筒,低声诵经的老人,每次遇见,他们都会看着她面露微笑,那是很真诚很温暖的笑,会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和她打招呼,会在她搞不清楚方向时,热心的给她指路。
就像仁央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学校里只有13个学生,都是留守儿童。
最小的六岁,最大的也才十一岁,小孩子们天真可爱,扑闪着两只大眼懵懵懂懂的看她,刚开始会有些木讷,两个星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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