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功名路》第73章


危险的可能。
如是,她自然应该心怀感激,毕竟当下已是忙至分身乏术的齐萧,能为她有这般周全的安排实属不易。
从议事大厅出来时,张曦君这样想到。同时,肖先生的话也犹在耳畔:“夫人应该知道,王爷不易信人,如今能将他调动二十万大军的事告知夫人,可见对夫人的信任,还派出这样一队人马相护,不难看出王爷对夫人是极为重视的。所以,还请夫人宽心,王爷决不会让您卷入危险,毕竟这么多年来。王爷对您怎样,您比任何人清楚。”
张曦君抬头微笑,的确,齐萧对她怎样,她比任何人清楚,尤其是现在。至于她曾一度的恍思则可忽略过去,怎么说,如今不是连肖先生也是如此认为,而自己也确实找不出错待之处,只是凭就那虚无缥缈的感觉。想想倒有些可笑,她无声地轻笑了下。
抬头仰望的前方,一碧如洗的天上。煦煦的暖阳当空,是个日暖风清的好天气,犹在经过数月寒冬以后,这样的阳春三月天里,让人平添了几分疏朗之意。
可不知为何。即使挥去了与齐萧的种种,此刻的心情依然似有了浮云了晴空,蒙上了一层浅薄的阴影,虽不明显,却是存在——这是对齐萧二十万大军调动的不安,更有着她也说不清的莫名不好预感。
“夫人?”见张曦君突然停下脚步。出神地遥望着远方天空,英秀快步上前一步,伫立一侧关切问道。
随在身后的徐虎见状。想起方才被唤进议事大厅,坦言他领着一百暗卫护卫时张曦君没有预料中惊喜之色,心中便觉纳闷,此时一见有异,不由抬头向张曦君看去。
张曦君闻言回神。看见英秀一脸担忧,徐虎神色难掩探究。她暗暗定了定心神,终将自昨日起的危险感,当做是自己的杞人忧天,遂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说时望向蓝天,本要随口说句天气不错的话转过,但抛去烦思的心情受了春和日丽感染,蓦然想起往年的这个时候,一等雪水化尽,她便策马奔腾,好不恣意自在,又是无忧无虑。许是出于兴趣习惯所至,也许是为了疏通心中忧丝,她当下改了主意道:“只是看今日天气不错,冬日又在屋中待太久了,想骑马溜转一圈。”微扬的语气里,听着不难感受到其颇具兴味之意。
张曦君自五年前由齐萧带着驾马飞驰过一次后,便喜上纵马的快意,来到的礼教疏漏的统万城,便向齐萧透露向学骑马。齐萧见惯了城中英武不下男儿的边关女子,自不反对,更挑选一名善骑的退伍将士教导,并在学成之日送上一匹性子温和却身子矫健的良驹。
徐虎听张曦君笑意妍妍的要骑马,又一想她的马驹乃齐萧四年前所送,一时只当是张曦君得知齐萧对她的格外保护后,因心中高兴做的决定,再一想齐萧临走时留自己护卫张曦君的事,当即便道:“夫人,马场上的雪水已干了好几日,正适合骑马。”
张曦君自嫁给齐萧,性子就有些得过且过,但曾经喜嬉闹这处,虽随时间推移减少,却仍不时流露出来,一如此时,这就改了回后东园的路,径直向府后院的马场走去。
说是马场,其实就是王府最后面的一块空地,与后东园一列的三个园子就有一排高墙隔着,在东西头各开一个垂花门通向马场。
场内没有向府里一样铺了石板,就和城中的街道般用黄土铺了,跑起来马来虽有黄土飞扬,但比起一片沙海的城外,却已是强上许多,让张曦君颇是喜欢。
迎着午后和煦的清风,感受纵马驰骋的速度,享受夹衣在身上的轻便,听着衣袂在风中的声音,自由的快意盈满心胸,忍不住又一次扬鞭催马,感到马掀四蹄加快速度,她舒眉展目的迎向前方,却不冷防这一抬头,竟见锦秋在两个侍女的随侍下,从西边的垂花门走了过来。
锦秋的身子已有六个多月了,早已高高的隆起。她本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一下,一手撑着后腰,一手不时抚着圆鼓鼓的肚子,不时指着外边在说笑什么,一见迎头一匹快马驰骋而来,吓得双膝一软,立时往地上坐去。
“姑娘!”两个侍女顿时吓得惊叫出声,好在她们一直扶着锦秋,情况虽是发生突然,倒也手疾眼快的搀住,似乎人只是轻微落座在地。
马场虽是空荡,却抵不住着这尖锐的叫声,只能任其回荡。
三个月未见,没想到锦秋的身子已如此显怀了,让她如何也忽视不掉那隆起的肚子。更没想到再次偶遇,竟然会是这个状况,看来是避无可避,也不能再视而不见,毕竟这众目睽睽之下,是她让身怀六甲的锦秋受惊,而且稚子无罪。
于是敛了一敛乍见锦秋的思绪,然后勒缰停下,一个翻身下马,走了过去道:“没事吧?”
*
第八十四章 锦秋(中)
锦秋似不敢想象张曦君会再理她,何况还是这样的一句关切之言,尽管落入耳中的语声平平,却叫她霎时欣喜若狂,顾不得刚被扶起还未站稳,便急忙挥开左右搀扶,踉跄上前,泪如雨下的哽咽道:“夫人……”
她已是双身子,又刚及站起,就激动向前,脚步不觉虚浮,方跨出两步,似要给张曦君跪下,脚下就一个不稳,身子朝一边倒去。
锦秋赫然一惊,惶然惊叫一声,双手本能地向一步之遥的张曦君抓去,口中也一并感激道:“谢夫——”
一个“人”字不及出口,只感伸出去的手落下之处成空,她不可置信的愕然抬头,却见张曦君竟已然退至一旁。
“夫人……”锦秋脸色一白,双唇嚅嚅微动,无声的唤着张曦君,她这次真的不敢相信了——见她这样了,张曦君居然还避开,这怎么可能!?
张曦君也没想到在那一刹,她竟然不假思索的避开了,看来除了对锦秋的失望以外,她到底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在乎,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都已下马问锦秋如何了,现在却这样的闪避开,倒遭人诟病。心下苦笑一声,见锦秋脸色苍白若纸,神色间惶然不安,只道是锦秋这接连受惊吓腹中胎儿不妥,而这却是她无法承担的罪责,乃至是正室王妃也无法担受之责。
于是敛了一敛这一刻缭乱的心神,伸手要扶握住锦秋的手,以挽回方才的失误,然刚要将马鞭折在手中,还不及向过伸手,只听锦秋的侍女一声惊叫传来。
“夫人!?”见锦秋身子摇摇欲坠,两侍女吓得赶紧上前。“您没事吧!?”说话时,堪堪扶住锦秋即将倒下的身子,让马场一众人等都大吁了口气,张曦君也随之止了帮扶的动作。
锦秋靠着侍女的搀扶站稳脚,再次抬头,仍见张曦君无动于衷的在那,心中一紧,随即一把挥开两侍女的搀扶,不顾这六个多月的身子,也不顾向过跑来的马场众人。径直在张曦君面前跪下,似悔不当初般的泪如雨下道:“夫人,这三个多月来。奴婢自知无颜再见夫人,不敢去求见夫人,只在屋子里日夜祈盼着夫人原谅奴婢的那一天。”
闻言,张曦君似想起不久前一侍女回禀的话,目光从锦秋的脸上落在缓缓下移。落在了锦秋腰间的一枚玉环上,这是她在锦秋满双十时送予之物。
感受到张曦君的目光,锦秋婆娑的泪眼乍现一抹希冀,她急切的拽出腰间的玉环,情绪激动道:“夫人,您可还记得它么?这是您一年多前送给奴婢的生辰礼物。这些日子来。奴婢不敢求见您,每日就只好用它想着夫人!”
说到这里,昔日深厚的主仆之情。似历历在目一般,锦秋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仿佛陷入了造成今日种种的回忆中,神情渐是迷惘的泣不成声道:“……夫人,奴婢真的没有背叛夫人。半年前那次……也是因夫人陪嬷嬷去上香,王爷远行回来将奴婢当作……”话方到此地。便是又一阵的嘤嘤哭泣,思绪却蓦然回到了那一日。
那日的齐萧比往日更为冷峻,让一众侍人不敢上前,也许是怀着私心,她以一幅解围的样子,暗自示意其它侍人退下,独自服侍齐萧盥洗。
在这样华灯初上的夜晚,只有孤男寡女的两人,又服侍着主宰一方疆土的男人,一个可以决定她命运的男人,还是如此英武的正当壮年,她如何不心生旖旎。
然而刚跪在一旁,颤巍巍的将温热的巾子递上,得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问话:“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全然不同平日的森冷语气,让她害怕不已,曾经偷偷仰望的刚毅面庞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