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功名路》第97章


如此心下一感怀,齐萧自是将张曦君往怀里一拥,轻抚背脊。道:“傻丫头,你又是拜佛又是寻医,不就是为了有孩子么?这会有了,怎么反哭起来了。幸亏屋子里没外人,不然见到你这样,可是会让人觉得没当家主母的威严。”
一屋众人听齐萧这样说。赶紧从齐萧竟有如此温柔一面的诧异中回神,纷纷低眉敛目的侍立着,心下却犹在吃惊这一派言行。
而张曦君被齐萧这样拥入怀中。脸上的湿意从他胸膛上一分分浸回,意也随之一点点的回省过来,不知为何要落的眼泪也受。然,感受到齐萧这温柔又宠溺的言行,她却依然生出一分抗拒感。更无一屋众人的惊疑连连,但到底还是任由齐萧将她拥着。然后闭上眼睛,手轻轻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
原来她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不在乎,她心底深处竟也是期待着一个孩子。试想若不是如此,自己当初怎么一再接受许嬷嬷的安排,愿意寻医看药甚至求神拜佛,这里岂会只有不忍拂了许嬷嬷的意?
张曦君想到她方才第一次意识到她怀孕了,意识到她腹中正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难怪她会不知不觉间激动地了哭了。
她不知道其他妇人有孕时如何,她只知道自己充满了一种踏实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一种她求之不得的安心,而这是在她今生的二十四年生命中,即使是在张家也不曾拥有过的。此外,她甚至然觉得不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只因有它,一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一个脆弱到尚感觉不到存在的胚胎。
想到腹中胎儿的孱弱,张曦君猛然想起昏迷之前的落水,她轻抚小腹的手就是一紧,身子也恐惧得深深一颤。
感到怀中人儿的发颤,齐萧以为是张曦君身体不适,忙将人放开,紧张的盯着张曦君,连忙问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却不想张曦君一反醒来后的怔愣,突然紧紧得抓住自己的衣袖,慌乱问道:“孩子……我被撞落水了,孩子会有事么?”
被撞落水?
果然如此!
齐萧听后瞳孔霎时一紧,一抹怒火和杀机骤然迸出,他暗攥了攥两个拳头,勉强压下此刻的翻涌思绪,安抚道:“没事,孩子福大命大,还好好在你腹中。不过你到底落水过了,身子免不了受损,需要多多静养。”
说时,不觉想起张曦君被救起的奄奄一息,以及这两天一夜的命悬一线,齐萧不由又一次将张曦君轻拥入怀,道:“不要担心,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了,这次也确实让你受委屈了。”说到这里,齐萧目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声音陡然有力,一字一顿的道:“相信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再一次被拥入怀中,已无方才的慌乱害怕,然一听齐萧一声声似诺的话语,张曦君却蓦然想起那一次次的誓言,她苍白的嘴角不觉缓缓一勾。
相信你么?
四字划过心头,张曦君心下一默,只紧紧地护住平坦的小腹,任齐萧保护状的轻拥着她。
一时间,两人好似回到了以前,屋子里一片温馨静谧。
正在这时,内室外传来了徐虎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道:“王爷,太妃同数名朝廷官员求见。”
朝廷官员?
对了,还有给齐萧的圣旨。
不过依现在情况看,齐萧还尚未接旨。
闻言,张曦君在心中暗道,但一想起圣旨的内容,她脸上当下白了一分。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齐萧自然不能太干涉后院。
而后院可算得上主子的人,除了她,就是河间王妃、谢侧妃、谢氏三人,且这两位河间王的妃子在府中已经营多年,其势力及影响力,由这次她落水事件便可看出一二。若圣旨真是将凌云郡主指婚给齐萧,到时她便是以一敌四,加之凌云郡主又占正妃之位,只怕她——
不敢深想下去,思绪戛然而止,张曦君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
齐萧甫松开张曦君,就见她如此神态,心下自是明白,再一想他险些失去张曦君腹中胎儿,只道来得正好,当下对张曦君温言了一句,又吩咐了一屋众人小心侍候,便面似寒冰一般的走了出去。
*
第一一十六章 逼迫
齐萧前脚一走,阿杏就一下扑到床榻边,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一会儿哭道这二日的担忧,一会儿又哭张曦君苦尽甘来,满口的语无伦次。
英秀不比阿杏经上次劫难后性子虽冷了一些,却也越发的孩子样,她一贯的知事,尤其是进了长安王府以后,做事可说是更加的妥当,她只是无声的落下泪来,随即轻轻转首拭了,就携了一室的侍女内室齐齐跪下来贺喜道:“恭喜夫人。”齐声恭贺过,她抬头笑道:“夫人身子一向虚寒,御医却说小主子在夫人腹中住得极安稳,想来一定是个和王爷一样英武的小公子。”这话说得极是讨喜,一个子嗣,无论是对整个晋王府而言,还是对齐萧与张曦君来说,都是迫切所需,且又在此之余,告之张曦君腹中胎儿安好,她尽可放宽心。
张曦君听得会心一笑,齐萧的话不如英秀来得仔细,得知孩子还牢牢的在她腹中到底更安心。而且若此胎是个男孩也真不错,毕竟这个世上男孩更容易安生立命。只是在过去的那五年中,她曾改变了独善其身的想法,任孩子顺其自然的而来却不得,如今在这个时候偏又来了。
张曦君抚着小腹想着,一时却心绪复杂难言,虽是欣喜,却也惶然,还有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淡淡怆然。
“夫人,您刚醒来,身子还弱,不宜服药,得先用清淡的吃食方可。”见室内透着喜气,没有齐萧在时的人人自危,御医在张曦君让起身时道。
昏迷两日一夜,确实有些腹饿,如今又有孩子,张曦君不敢有半分亏缺自己的身子,她忙点头笑道:“还是大人想得周全。”
御医姓李。世代行医,移居长安已有百年,家族繁衍早逾数百,如今全族人皆受齐萧挟制,李御医如何敢有半分懈怠。他闻言又恭敬请示道:“屋子里熬着药,看夫人方才孕吐,应该不厌药味。厨房里虽备有多种吃食,不过老臣看还是食用药膳粥,可好?”
张曦君对方才干呕心有余悸,自是听李御医安排。她点头道:“就依大人安排。”
得了吩咐,英秀领了两个侍女去奉吃食,李御医自去屋角照拂药炉。阿杏守在床旁近身伺候。
彼时应是夜里,屋子里灯火晃晃。张曦君看着阿杏又红又肿的眼睛,知是这几日未歇息好又哭得厉害,心中不由感动,遂要安慰。就听内室大门“吱呀”而开的片刻,有十数人异口同声的声音传来:“……请晋王跪接圣旨……”
话语未完,门扉应声而关,将声音隔绝在外。
张曦君心下一动,安慰的话当下一止,她只轻轻叫了一声。“阿杏。”
阿杏闻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微有不解。
张曦君扫了一眼屋中剩下的七八名侍人,她也不语。只在阿杏手中写下“圣旨”二字,然后看了一眼紧紧掩着的门窗。
阿杏性子虽直,到底也在王爷多年,她当下会意,起身说道:“李大人说夫人落水是不能见风。可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夫人闻着也难受,奴婢把帷幔放下来挡着。想必就是开了窗,风也吹不到夫人这来。”
说话的当头,阿杏已随手指了两侍人放下离床一丈之外的帷幄,她也动作极快的支起炕旁的窗户。
待她撩帘而回时,厅堂里已有声音隐隐传来。
“……拒不听旨,视同抗旨不尊……晋王您衷于朝廷,未让世人与皇上误以为您有抗旨之嫌,还请晋王速接圣旨,也让我等早日回去复命……”
一个满口京腔的中年男子声音长篇大论的说完,却半晌未得齐萧回应,只听河间王王妃充满担忧的声音又劝说道:“王爷,我知你担忧贞淑夫人才未接圣旨,可看刚才退出来的几个侍女,想来是贞淑夫人已醒,王爷也该安心了。”语气猛然加重,字字诛心,声声指责,“可现在王爷拒不接旨又是何意!?难道王爷真想让整个王府背上谋逆之罪才会悔悟!?若是这样,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让我现在就去向老王爷当面请罪!”
“太妃息怒!”
“太妃息怒!”
……
一时之间,皆是此言。
“夫人,太妃怎么可以……”听着外面种种的相逼之言,阿杏忍不住的担忧与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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