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第169章


沐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本是想来解闷的,怎地越聊越郁郁了。听她讲来,有些内宅或许真的有这种和平共处的情况存在,并非全像前世看的小说那般,后宅里女人们你斗我斗大家一起斗翻天。唉,这也得要妾室安本份,正室偏室心眼儿都不坏都没有贪恋才行。说到贪恋,谁没有?不过是被这要求女子三从四德的时代束住了本性罢了。常言道,人心不足蛇能吞象,恶劣的后宅环境,总是多过和睦的后宅环境。
对于人性,沐淳向来是持悲观态度。
周姨娘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走的时候,孩子还没一岁呢,眼眶早红,背过身子拭泪。
真是!男人们不在,后衙真成了一院子的怨妇。沐淳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哀怨担心里,再不开怀,没等尹子禾回来,她就先厌食厌死了。
“来,我教你们个新鲜物什,咱不斗别的,斗地主吧,三个人刚刚好,找些木头牌子来……”沐淳说着瞟了眼哪凉快哪呆着去的碧云碧雪,见这两个丫头好像在若有所思。心神微动。
二人借着找木片,跑到院子角落去嘀咕。
“碧云,少奶奶别是跟两个姨娘商量好的吧?那些话听得我直想笑。什么若不是为银子绝不嫁进蒋县丞家,骗鬼呢!什么花家女儿模样好,我看她连咱一半都及不上。宰相门前七品官,她这等相貌,又只是一个老童生的女儿,能进官爷家吃喝,还不够知足的?”
“她是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外头的艰难,逢灾年卖儿卖女啃树皮的少吗?官爷家至少不缺一口吃的,别人见了还得给三分脸面。”就如她跟碧雪们,以前在安乐伯府,后来在恩封公主府,上哪不被人好生敬着。
沐淳依然听进了耳朵,别说这两人还在院子里,就是去到前衙大门,或是窝在自己房里,她只要想听,一样能听见。真是拿这两个没办法,前些日子县令大人在家,碧雪的穿着越来越精细,别人见了说京里小官吏家的小姐也不为过。
多思无益,等男人能活着回来再说吧!三十九天了。
*
黑牦山大雪已化,草树开芽,经过二十九天的堵围,把包围圈缩小在这座大山处。一个个黑压压的营帐环山而立,好比给黑牦山戴上了项田圈。
“大人,第十天了!”丁十三说道。
尹子禾陈昂沈林康西都督项成,以及新帝派来的威远将军,五人把宁王围在黑牦山整十天。此山山势因形同一头大牦牛而得名,宁王几百人就藏在牛角上,退无可退,却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驾势。
用过火攻,用过箭攻,也派过刺杀先锋,除了损失三四千人,连宁王的一根毫毛都没拔下来。
尹子禾朝威远将军一拱手:“将军,以您之见该当如何?”
威远将军满脸虬须,年近五十,乃是先皇最倚重的战将,他愤愤道:“若老夫能作主,不需跟他谈劳什条件,直接困死得了。偏左丞大人以我朝从未出过反王为由,请圣上必须捉他回去受审!这要活口,就太让我等为难了。”
项都督道:“宁王脑子到底装的什么,他此前不是向圣上提出想回京?现在让他回京却又不愿。”
“非也非世,别忘了他那时还有个条件,要圣上先免了他的罪,可不是回京去受审的。”陈昂解释道:“何况左丞大人在最后关头扶持的是圣上,不是他,传言二人并不和睦想来是真。你我都知况相此举有拿他牵制圣上的意图,他回京后或许生不如死,他又不是真蠢,还能不知?”
项成摇头失笑:“嗐,的确是我把他想得太蠢了。”
陈都督也笑几声,像是无意间想起了什么事,说道:“昨日我见了一魏姓男子,他自称在我的帐外等了数日,说李氏之弟李钟与他极为熟悉,也跟宁王相处过不短的时间,知晓他们的军械粮草以及与城中何人联系过。”
众人噤声,打起精神认真思量这个消息。
“可是叫魏聪林,碧水人士?”尹子禾问道,言语间好像早就知。
陈都督淡淡点头,眉一抬,“正是,既然曾知县问起,我便把疑惑说了,希望曾知县给个解释。”
沈林紧张地看向尹子禾,威远将军不知所以,项成极有兴味。
尹子坦然道:“他是否说过早前曾来找过下官?还道下官将他作俘虏关了起来?”
陈昂一摊手,表示就是如此。
第158章 公子佳人
“下官既然作俘虏将他关了,他又怎会逃出去?”
陈昂歪头一笑:“这得问你自己。”
尹子禾迎着三人探询的目光; 道:“此人说来与下官甚是熟悉; 幼时曾在一巷长大; 其人品性作派下官比都督更为了解。魏聪林少时欺软怕硬卑陋龌龊,言语肮脏甚是下作,基于此; 对他的投奔就留了个心眼; 下官不信他是真心相投; 怕有诈。”
“曾知县岂能以少不更事的行径去揣度而今?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也该告知我等一声。”
威远将军:“陈都督这话在理; 你小子想干什么!”
沈林:“将军莫急; 且等他说完。下官并非偏帮; 而是因身为姨丈比诸位更为了解他; 想先听听他的说法。”
陈昂故作讶异:“咦,前年本官问你,你可是说的并不了解。”
沈林好似被上官臊了脸; 摆手失笑。
尹子禾深思片刻:“关他; 是下官所为,他能逃出去; 也是下官所为。都督大人误会; 下官并未允他说一字一言,拿甚向三位大人禀报?下官想,咱们这边既是如此不信任他,他一定会逃; 派了人跟着,看看他会逃去哪里。没曾想,他并没逃回宁王身边,而是来到了都督大人处。”
“原来如此!”威远将军眼睛一亮,先他还看不起这没长毛的小子,没想到弯弯肠子倒是不少。道:“兵不厌诈,你此举并无错,有这智谋还当甚破县令,不如来我军中,包你有用武之地。”
尹子禾赶紧施礼:“将军抬爱,谬赞了。”
陈昂眉头微拧,怎地反倒夸起来了?“诸位,不如把人带上来,大家一起审审。真话假话,有用无用,总比干守在这里强。”
“行,带上来。”威远将军一拍桌子。
别说,魏聪林还当真带了点有用的东西来。他说李钟已经凌驾在宁王之上,宁王军以李钟为尊。李钟从赤擎下山的第三日曾进过城,出发前,他偷听到李钟跟宁王说将见之人姓毛。宁王好像也熟悉这毛姓之人,交谈中似是还带了笑意,一扫奔逃之后的颓丧。所以这毛字出现了很多次,他记得非常清楚。第二夜,也就是他逃下山的那夜,果真看见李钟拉了不少东西上山。
初时,陈昂项成等人皆对魏聪林前半段话半信半疑,宁王再是不济,也不可能被一个兵卒子偷听了讲话。听得后面他准确报出姓氏,这才信了两分,还是那句话,无论真假,只要能找到那人,一查便知。
“各位大人,李钟是小的姑父一手带大,他与我情同兄弟。因山中条件简陋,小的算得为数不多的可信之人,时常能近他们身。那日谈话时,小的就在外间给宁王砸摘来的松子……”魏聪林说得信誓旦旦。
远威将军眼一瞪,极想啐一口,这还真如所曾知县所说,就是个卑陋龌龊的小人,李钟既与你情同兄弟,你还出卖?
项成道:“曾知县,可识得这城中毛姓之人?”
城中并未姓毛的土司,土司姓氏就没有单字的,不是土司,难道是实力跟土匹相匹的大户,毛什么?三人都把目光投向尹子禾,毕竟他是当地知县。
尹子禾斜眼瞅向魏聪林,姓魏的今日换了一身衣裳,也剔了胡子,没上次那般苍老狼狈,合了记忆里那副令人生恶的面孔。
“小子,你好生想想,有没有姓毛的?”威远将军催道,他由来没什么耐性。粗人嘛,仗着这个,他走到哪都不需收敛性子。
尹子禾摇头,说他可以令人去查。又提出设想,这姓毛的敢给明知是强弩之末毫无胜算的反王提供援助,交情定当匪浅。
威远嫌他啰嗦,着他即刻回城。
陈昂打趣道:“师弟怕早已归心似箭了吧?少不得要感谢我,若不是我把这人带来,你哪有机会进城见娘子。”
魏聪林喉咙耸动,低下头想到那张明艳的面孔,眼有痛色,拳头握紧。
尹子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走,又不好意思现在就拔腿。
威远将军骂道:“怎地跟个小娘皮似的,痛快点,家里娘子怕是眼睛都盼绿了。”
尹子禾点头,立即收拾东西,回了句:“她比我沉得住气。”
又夸!陈昂甚为失?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