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第171章


“那李钟你可认识?”
毛氏继续摇头,前后表情一致。
蒋县丞喝道:“是哑巴?”
“奴不是,大人问的奴一句不知。”现在一些地方,女子在外仍爱自称奴,好似这样才显得知礼。但毛氏说起来有些拗口,一听便知不常说,也与她的气质不相符。她好比一朵火苗子,就算安静地跪在那里,也与温婉贞静柔弱等词不相干,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夺去。
蒋县丞直恨这毛氏给他们添了事,若不是赵家那些补给,宁王兴许也撑不到今天。照他的想法,直接用刑,还问什么问。县令大人别是看这女人生得美,起了怜惜之心吧?蒋县丞对胡女没有性趣,毛氏的面相一看就属于欲壑难填那一型,不想沾。
“大人?此女嘴硬,何不用刑?”见县令仍是面无表情,蒋县丞心直往下沉。
“咳!”县令大人咳嗽一声:“带去黑牦山,让其他几位大人定夺,暂时别伤她。”
“大人这是作甚!”赵宽险些冲上堂来:“我等都是守法良民,到底犯了何事?若不给小民一个交待,必告你强抢民女,鱼肉百姓。”大康律法,民可告官,官必自省,由百姓与上锋一起公审。
“你问她,本官也想知道毛氏怎会认识宁王走狗,更不知她为何给反王送粮食,莫不是那李钟与她情比金坚,敢以身犯险,连死也不怕?”
赵宽眼神一闪,今天前前后后的所知所见,都让他大概明白毛氏惹上了什么事。看向毛姨娘,既恨又苦。而毛氏还静静跪在那儿,还作疑惑状。说好听点,是她沉得住气,说难听点,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曾县令笑笑,问她:“你也很想见李钟吧?马上本官如你所愿。”
刹时,毛氏神色出现异样。虽只是转瞬即逝,堂上三人都有捕捉到。心道确实没抓错,如果将这毛氏带过去真能破了目下僵持的局面,便是大功一件,说不定真能早些完事。
“大人,把赵老板一并带上,我等是不是在鱼肉百姓,由他眼睛自己看。”蒋县丞提议道。
“准了。”
这三人皆没有回后衙跟家眷告别,即刻驾马出城。
毛氏被十九绑在马上,经过两个时辰的狂奔,她没哭没闹也没喊痛,倒让十九生出几许佩服。
毛氏一带进帐营,威远蒋军就大声问:“胡人?”
尹子禾答不知,她是汉藉,就是不知祖上有没有胡人血统。
陈昂笑说,想必这是一场公子佳人的戏码。沈林和项成皆点头,一定是,女子为心上人以身犯险之事由来屡见不鲜。当真是活腻了,愚昧不堪,不分大是大非!
陈昂说笑完,转过身就变了脸,厉声道:“威远将军,本官以为,可将这毛氏挂在旗杆上,唤李钟出来相见!喊一次不听,就扒毛氏一件衣裳,直到扒光为止。”
沈林和尹子禾神色一震,对视两眼,准备上前阻止。但威远将军却大声道:“附议!”
第159章 毛氏
项都督陈都督威远将军,三人品级一样; 沈林和尹子禾根本没有话语权; 他二人神色极不好; 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不想参与进这桩讨论。
威远将军道:“此女已同叛军无异,折辱她一个; 说不定能换数千将士免于阵亡; 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万不可妇人之仁。”
尹子禾没想到威远将军粗中有细,已是发现他与沈林有不赞成的意思。
项成这时也道:“附议。”
尹子禾闭紧嘴巴; 心知已无转圜的余地。
赵宽却没有像在县衙里那样跳脚阻止; 而是用诡异的目光琐住毛氏; 俨然是已经将之当成不守妇道的淫妇。在他看来; 我好吃好喝锦衣玉食养着你,你心里竟然还存着别的野男人,是可忍; 孰不可忍!
这态度; 同时也证明他与宁王一系没有干系。但尹子禾仍没完全对他放下戒心,他疑心相当重。
“四位大人!”尹子禾指着毛氏:“不先审一审?”
项成和陈昻都觉好笑; 项成道:“有必要?你看她的态度是会说的?曾县令; 你还是欠缺了点经验,得了,绑吧,别再浪费时间。”
营兵手持绳子朝毛氏走去; 她死死盯着营兵连连后退,眼看退无可退拼命挣扎。边哭边大喊冤枉,知道挣扎不过,唯有换成凄弱可怜之态。但是在她身上,却显得不伦不类,完全达不到想呈现的效果。这样的女子,本就和温顺不沾边,该当激烈反抗才合她的气质。陈昂和项成皆有这种感觉,小辣椒何必要扮作附生兰,失了本韵。
都到了这步田地,毛氏竟没向赵宽喊一声救命,就算赵宽看过去,她流露出神色的也是厌恶居多。赵宽咬紧牙关,只恨不得这些官人将这不安于室的小妾施以驴刑!
“让他走!”尹子禾见卫兵将落荒而逃的赵宽拦住,吩咐道。
纵是壮汉也挣扎不过,莫说一个女子,毛氏倾刻间就被死死捆紧,海碗粗的正旗长杆立在帐外,只等将她吊上去。她这时反倒平静了,神色古怪,眼里居然像是含有期待,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或许,早在答应帮李钟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个死人。
陈昂道:“也不知这个筹码管不管用。”
尹子禾胸闷,忍不住讲道:“这毛氏,俨然就是毅然赴死毫无悔意。师兄,师弟认为我们的手段落了下乘。”
“一个女人而已,分什么手段,曾知县,你这性子,怕是不适合为官。”
陈昂这话就有些重了,但也是曾县令不逊在先。若是曾县令并非是下放来历练,就凭陈都督这一句话,他的仕途就到了头。
“女子中也有灵慧可敬之人,我等不能一概而论。”
“曾县令陈都督,都少说一句。走吧,出去!”项成招手。
沈林一直低着头,他既不赞成陈昂的做法也不赞成尹子禾的观点,只是觉得堂堂大男人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作戏,未免有失君子风范,传出去也失体面。威远将军大步流星走在最前,一脸煞气,这些酸文人成天就知道叽叽歪歪,好生讨厌。
“传令兵”是威远将军带来的人,嗓子好,一个接一个轮流朝山顶喊话,大意就是让李钟用宁王回京受审的条件来换这个女人。
但是喊破了嗓子,也不见有丁点回应,毛氏真就被一件一件扒光了衣裳,已然成了赤条条一个。
短短一个时辰,也不知她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
尹子禾心知此举蠢得可笑,但也没有别的良计可献,陈昂智谋绝不逊于他,大家都拿不出有效之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传令兵声音吼得他心烦气躁,可能没等把李钟唤出来,他们先疯。就算早怀疑胡红忠从小就是深藏不露之辈,也不知他竟是这样一个冷血冷肺的烂人。
次日一早,传令兵继续叫喊,李钟就像是双耳失聪了一般,无动于衷。帝军这边为怕毛氏死掉,将其放下来不下十次,先几次她面如死灰拒绝进食,一心求死。到了今天上午,她主动大口吞咽,跟谁耗上一般,一脸绝决之状。
面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喂食的青衣兵也没谁有轻薄的意图,几位大人看她,也犹如看堪舆图一般。并非这些人有过硬的职业操守,而是眼下局势容不得他们生出别的心思。
威远将军早失了耐性,捶烂两张长案。尹子禾心下的确有些同情毛氏,不能说毛氏是全然无辜,但她也落不到承受这般侮辱的田地。如此下去也不知闹到何时,左右难逃死罪,不如让她完成使命给个痛快,少受些折辱。
他经过仔细思量,走到远威将军身边,耳语了一阵。
“大好,按我们查来的情况,李钟极好脸面,用这法子一定行。”
“将军,您还得答应免他死罪,允他带毛氏逃走。”
“知道知道,两个时辰嘛,让他先跑两个时辰,逃不逃得掉就看他的本事。”将军语调上扬,心情大好。这比直接答应放李钟走更能让其信服,本就在垂死挣扎,用宁王一条狗命换两个时辰活命的机会,李钟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该怎么选。
沈林附议:“牧晟此策胜算颇大,让李钟自己想,是跟蠢王一同被困死,还是自己拼命一搏?何况圣上是听左丞大人之见带宁王回京受审,又不会立即要取宁王性命。李钟若真在意这个舅舅,他不还有机会劫狱吗?”
“哈哈哈……”威远将军笑得满脸胡子都乱飞,他知道挣命之人最是见不得丁点希望,势必会抓住一切可能。曾家小子这谋算人心的本事,甚是与年纪不符。
“李钟,你就放任你的女人被千万人鉴赏,袖手旁观?”传令兵这时喊的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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