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第32章


裴元庆道:“是啊。”
单雄信想了想,纳闷道:“你不是随令尊去天马关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裴元庆摇头道:“此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他仍旧低头拨弄着琴弦,忽然长叹口气,道:“单兄,都是你害了我,你捉弄了那和尚,一走了之,那和尚神通广大,仍旧不放过我们,反而变本加厉,又找人在天马关滋扰,气煞人也,气煞人也。”
单雄信抢上一步,道:“元庆,你不需苦恼,难道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吗?我这就去把那和尚告上公堂,还你一个公道。”
裴元庆喟然摇头,“没用的,没用的。”
单雄信想了想,又道:“那我就提剑杀了那和尚。”
裴元庆忙道:“这可万万使不得,须知,杀人是要偿命的。”
单雄信哼了一声,道:“麻烦是我惹得,人是我杀的,左右不与元庆你相干就是了。”说罢提步便要走。
忽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雄信,你要去那里?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又撇下了我?”
单雄信听那声音熟悉,缓缓转过了身,已不见了裴元庆,但见一个女子身披薄纱,娉娉袅袅走来,薄纱随风浮动,更显得腰儿纤纤,玲珑有致。面含桃花,娇媚无限。他心中一荡,忙定了定神,仔细瞧去,见那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宇文宁。
只听宇文宁又道:“雄信,你站在那里作甚,为何不理我?难道我不美吗?”言罢掩口吃吃笑了起来。
单雄信听她声音娇媚,言语更是不似往常,心中猛地一凛,道:“你不是小宇文,你是谁?”
宇文宁缓步上前,“雄信,你说什么呢?难道你不认得我了?”
单雄信心中一时很乱,呼吸急促,忙退后一步,“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拔剑了。”
宇文宁却不听,泪眼汪汪道:“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负心薄幸,答应了人家的话,全不作数,你说要帮我追回东西,还说要送我去武功县,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却装作不认得我。”说着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哭的好不伤心。
单雄信心中一软,仔细回想,他确实答应过宇文宁这些话,这些话确实都是自己亲口说的,他口气软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你是小宇文了,你不要哭了。”
宇文宁瞥了他一眼,哭的更是哀婉欲绝。
单雄信微微叹了口气,上前扶住了她,他一扶住她,便觉她整个身子都倚了过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弄得他心中烦乱起来。
“雄信,你总算想起我来了。”宇文宁娇嗔,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芊芊玉指缓缓在他面颊上滑下,最后搭在了他肩头,她笑吟吟凝着他,忽然低头附在他耳边,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单雄信心中一荡,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再不能动分毫,呆呆望着宇文宁月下绝美的容貌,渐渐化出一腔柔情来。
宇文宁凝了他一会,握住了他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单雄信瘦硬的手掌挨着她肌肤,隔着层轻纱,更觉火辣辣的烫灼,他凝视着宇文宁的眸子,只见她眸子中充盈着一种媚惑,那是一种强烈的*,想要吞噬一切的*。
单雄信心头猛然惊醒,他一把推开了宇文宁,仓惶退后几步,腔中气血翻腾,仍旧乱跳,他强自转开脸不再看她,“你不是小宇文,你走开,快走开。”他定了定神,才想起曾经听人说,太白一门,会一种惑心之术,方才那一切,应该都是幻象,绝非真实,他额上渗出层冷汗,长啸一声,道:“王伯当,你布下这些阴谋诡计,为何不出来与我真刀真枪的比拼?”
突然白影一闪,王伯当不知从那里走了出来,他冷笑两声,道:“你说阴谋诡计?所谓一切法相皆由心生,这不过是你自己心中所想而已。”
单雄信思忖片刻,前面两个倒也罢了,最后与小宇文……他心中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斥道:“你胡说。”
王伯当便不再言语,他袍袖一扬,单雄信只觉得罩在眼前朦胧的烟雾渐渐散去了,远处亭台楼榭重现,当中有点点灯火,一派清明。“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单公子,今天时候不早了,师父已经歇息了,明日再见吧,我已着人收拾了间客房与你,这就引你去休息吧。”
单雄信仍旧在想方才种种,心中郁郁,略点了点头,随着王伯当去了。
☆、第28章
王伯当把单雄信引入一个偏僻的院落,便离去了。山中夜来幽寂,单雄信在廊下略站了站,只觉得森然的寒气迫人,便进屋中去了,桌上燃着一灯,照得室内笼罩在一种淡黄的光晕里。单雄信刚要在桌旁坐下,有两个童子端着饭食走到门口,恭敬的道:“单公子,师兄教送来的。”
单雄信腹中早饿了,忙叫他们进来,两个童子放下食物,便退下了。
单雄信看菜是四色素菜,酒也只一壶,白米饭倒是不少,虽然吃着无味,说不得只能将就。
正一阵风卷残云,却听到咚咚两声叩门声,单雄信一抬头,就见宇文宁不待他答应,便已缓步走了进来,仍旧穿着别时那件鹅黄色的上襦,月白色长裙。
单雄信望见她,便想起了方才石林中的情景,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烦乱,脸上难免有些发烫,为求掩饰,他忙拎起酒壶又斟了一杯,仓惶灌了下去。
“单通,你脸色怎么怪怪的?”宇文宁学着单雄信的样子,在他对面盘膝坐下,目光闪烁,紧紧盯着他。
单雄信头也不抬,刻意避开她目光,闷声道:“看来你在这里还不错,如果不需要帮忙,我先下山了。”
宇文宁哼笑一声,举目望着烛台上的火苗,“你以为这么轻易就可以走了吗?”
单雄信迟疑片刻,挑了挑眉,“你若不愿意走,留下好了。”
宇文宁握着茶壶倒了杯水,却也不喝,双手握着杯子,温润的瓷与她指上几近透明的肤色交叠映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她垂目打量着杯中微微波动的茶水,“单通,我以公主的身份邀请你,与我一道推翻隋杨,你可愿意?”
单雄信一时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宇文宁一双眸子,如果说他从前不曾了解过宇文宁,那么此刻,面前之人更是让他看不透,让他觉得陌生,因为他从未想过,她的野心,她对于权利的*,或者说她对北周的怀念与对隋的仇恨如此之深。
宇文宁也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眼中写满了笃定,热忱,还有……*,似乎横陈在她面前的,是一整座江山。
单雄信看了一会,抽回了目光,反问道:“朱门岂是托身处?”
宇文宁略思忖片刻,眉头蹙了蹙,转动着手中杯子,扬眉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单雄信点了点头,倒出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宇文宁也抿了口茶,仍旧握着杯子,似笑非笑,语带奚落,道:“你祖上历任北周护国大将,就真的不想恢复你姓氏的光辉吗?我曾经说你不识时务,你以不能苟同反驳,那么你的忠烈呢?你的血性呢?你父为守北周最后一城血战七昼夜,不降,不屈,与城存亡,你却以朱门不能托身为藉口苟延残喘?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你的姓氏,你体内流淌的血吗?”宇文宁越说越是激动,她一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探过桌面,鼻翼几乎贴到了单雄信面上,咄咄逼人的盯着单雄信。
单雄信凝着她的眸子,丝毫不为她的气势所迫,蓦地,转过了脸,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缓缓道:“灭隋复周,若是能成,接踵而来的便是铺天的权势与富贵,如果我答应你,也许是一种正义的选择,可未尝不是一种利益的选择?或者说,是正义与利益的完美结合。我为我的姓氏自豪,我更热爱我的血统,我也立誓要为父报仇,可是,政权可以为了利益误杀我出卖我,但是我的姓氏不会,我的血统不会,我的父母更不会。所以,公主,请恕我只能效忠我的血统,而不能效忠你的皇权。”
宇文宁紧紧盯着他,良久,愠怒道:“你,你是胆怯,懦弱,你怕失败,怕死,你不信任我,不信任你父辈的抉择。”
单雄信瞥了她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握起酒壶又倒了杯酒,“公主,你可以用你已不复存在的皇权杀了我,更可以用你的尖锐与刻薄奚落挖苦我,可是,你休想说服我。”
宇文宁被他噎得倒吸了口气,登时恼羞成怒,她跺了跺脚,一把抓起单雄信的酒壶,高高举起,砸在了他脚边,酒汁四溅,瓷瓶脆响,碎了满地。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解她一腔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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