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第39章


宇文宁急忙抢上前去,软声道:“单通,快出来,我们没钱,可是还有很多挣钱的法子,再想办法吧。”
单雄信笑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句话?”
宇文宁道:“以公主的身份你会听吗?自然是以朋友啦。”
她在关心自己,单雄信笑的合不拢嘴,伸出手在她头上使劲揉了几下,揉的她的发髻都松散了,转身向校场中央走去。
宇文宁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顶着个鸟窝头,在看台最下面的位置坐好,紧张的等着搏斗开始。
单雄信仍旧戴着面具,好整以暇的靠在围栏上。一个壮硕的汉子跳进校场,打量了单雄信一番,拍了拍手,只听头顶一声闷响,一块巨大的木板打开,随着咕噜咕噜的响声,一个精铁打造的笼子缓缓落了下来,里面站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虎。那汉子待笼子完全落在地上,望了单雄信一眼,单雄信点了点头,面上仍旧风轻云淡,那汉子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掏出钥匙,打开铁笼,放出猛虎,退出了校场。
铁笼又被咕噜咕噜的拉了上去,老虎摇了摇头,巡视了校场一圈,目光凶狠的盯着单雄信,单雄信双目炯炯,盯着那大虎,又紧了紧腰带,脚下移动,摆了个架势。
宇文宁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不由握紧了拳头,后面看台不知何时已坐满了人,她也不曾留意。
老虎一双前爪在地上按了按,一个纵身,便朝单雄信扑了上去。
“啊……”
“没事的,别怕。”
身后先是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后又有个清冽的男声温言安慰。
宇文宁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炸开,校场中单雄信闪身躲过老虎的那一扑,那老虎一扑不中,发了性,一声巨吼,宛若晴天霹雳,反身又扑向单雄信,宇文宁渐渐的无法思考,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良久,她才木然的转过头。
一个绯红的身影缩在他的怀里,一双纤细的柔荑遮住了半边脸,欲看又怕,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眉目清冷,凝视着场中。
白道坝顶,‘九曲黄河排排浊浪滔天,芒干水奔涌直入两千里阴山’时捂着自己冻僵双手的是他,可不过数月,与他耳鬓厮磨的已换了他人。
泪水无声的落下,还好有一个面具。
宇文宁埋头膝上,只觉得头痛欲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单雄信双目炯炯的凝视着她,缓缓摘掉了她的面具,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大咧咧的笑,“就是为我担心,也不用把眼睛哭成桃子吧。”
宇文宁含糊的笑笑,盯着脚尖,努力的平复心情,良久才抬起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银子拿到了吧?”
单雄信摇了摇手中的荷包,“走,喝酒去。”
一堆篝火在木槿树下燃起,酱牛肉,卤羊腿的香气和着剑南烧春清冽的酒香在鼻端萦绕,火光掩映下,宇文宁两腮酡红,醉眼如丝,“单通,来,再喝。”
隔着纷纷扬扬的漫天花雨,单雄信似笑非笑,眼底有那么丝悒郁,他高高举起酒壶,“好。”
宇文宁仰着脖子灌了一气酒,丢下空酒壶子,冲单雄信微微一笑,伸手接了几片绯红的花瓣,放在唇边,鼓起嘴,用力一吹,花瓣飞落入火光中,哧的一声轻响,流萤般落下。她乐此不彼的玩着,时而咯咯娇笑,时而抓起一撮花瓣吹到单雄信身上,似乎这是个很有趣的游戏,百玩不厌。
宇文宁此刻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单雄信看着她玩,无奈的摇摇头,晃晃手中酒壶,空了,随手丢下,在火堆旁躺倒,枕着胳膊作‘人’字状,沐浴着月华的清辉,任木槿花瓣落满衣襟。
次日单雄信醒来时,就听见宇文宁在抱怨,“头好痛啊。”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两边的太阳穴。
单雄信伸了个懒腰,晨曦落入林间,鸟儿在枝头欢快的叫着,没有风,万树木槿花,在朝阳的光辉下晕染出一种金色的旖旎,让人只觉得满心温暖,现世安稳,时光静好。
“今天天气真好啊。”单雄信打着呵欠,踢了踢仍在地上躺着的宇文宁,“起来了。”
宇文宁懒懒的爬起来,整理了下衣裙,小心翼翼的问,“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
她似哭似笑的反复问着,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丢下我?她语音凄楚,目光尽是彻骨的痛。
一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他随着母亲与叔父辗转去到潞州,母亲路上感了风寒,又因父亲之死痛心不已,竟一病不起,不过半年便形容枯槁,也去了,当然,他那时候还小,这些都不记得,都是叔父后来告诉他的。小时候看着婵盈在叔叔婶婶面前撒娇,他也会想,父亲为什么要丢下我,如果父亲不死,母亲也不会死的吧,那么,我也就可以像婵盈那样撒娇任性了吧。单雄信愣了片刻,笑道:“你昨天晚上睡的跟死猪似的,你想说什么,梦话啊?”
他脸上写满不屑,显然是对她的事情毫不关心,宇文宁放心的长出了口气,没话找话,“今天天气不错啊。”
单雄信道:“喝驴肉汤去。”
宇文宁忙不迭的跟上去,“驴肉,要吃你自己吃啊,我可不吃。”
“驴肉汤可是盘龙镇一绝,爱吃不吃。”
宇文宁嘴上说着不吃,可实在抵不过那香味的诱惑,也学着单雄信的样子,一口汤,一口饼,吃的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宇文宁吃饱了,心情也跟着大好,“不错。”
“带你去开开眼界。”
宇文宁见他笑的有点坏,警惕的问,“干什么?”
“落玉阁里的胡姬也是这里一绝,不可不去见识一番。”
落玉阁?莫非是青楼?宇文宁不禁皱起眉头,数落他道:“你小小年纪,竟然要去那种地方,真是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单雄信道:“你想什么呢?不过是去看看歌舞。”
宇文宁耳根发烧,晕红双颊,单雄信哈哈大笑起来,宇文宁气瞪着他,脸红的更厉害,单雄信便笑的更欢。
单雄信挥金如土,歌舞看腻了,便带着宇文宁去温泉玩,温泉地处木槿树林深处,头顶落红飞舞,脚下温泉叮叮咚咚,可踩水,也可泡澡,更有胡姬在林间曼舞奏乐,宇文宁暗暗感叹这桃花镇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好地方,单雄信相貌英武,出手阔绰,在此间更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宇文宁歪在一张湘妃竹榻上,自斟自饮,遥遥望着单雄信与一群胡姬饮酒划拳,不时遥祝一杯。
不过三日时光,单雄信囊中已涩,宇文宁叹息道:“拼了性命挣来的钱,这般花去,你果真一点不心疼?”
单雄信掸掉衣襟上粘着的木槿花瓣,道:“财来财去,不过身外之物,只要用得值当,何来心疼一说。”
倒真有李白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宇文宁凝了他一眼,“你这也叫值当?”
“千金难买一笑,有何不值?”单雄信带着几分醉意,笑着反问,目光如炬,烧的她不自在起来。
宇文宁故作不懂,眯眼一笑,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道:“现在又身无分文了,单公子可有何打算?”
单雄信道:“宇文小姐但请放心,总不会教你饿肚子的,至少,今天晚上就有人会请我们吃饭。”
宇文宁哧笑,反问:“是吗?”
单雄信道:“有一锦衣公子,自那晚出了赌场之后,便一直跟着我们。”
宇文宁面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单雄信冷哼一声,突然朝林子一个方向朗声道:“我说这位朋友,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宇文宁心中乱跳,只觉得头重脚轻,摇摇欲坠,慌乱中扶住了身畔一株木槿树。
单雄信看了她一眼,眸子渐渐暗沉下去,嘴角微微勾起,面目显得又冷又硬,让人望而生寒。
☆、第35章
罗成一袭白衣;踏着落红,从木槿林中走出;抱拳向单雄信一礼;“在下罗成,并非有意隐藏;只是。”他看了宇文宁一眼,眼中一片氤氲,顿了下续道:“只是愧对宁儿;无颜相见。”
宇文宁心头一痛;想他雁门关外应对突厥追兵时何等的冷静果断,此时却想见又不敢,欲罢又不能;这几日跟着他们;心中不知受了多少煎熬,可是忽然想起那袭绯红翩跹的裙裾,胸中纵有万千言语,也堵在喉中,怔怔不能言。
单雄信扫了宇文宁一眼,道:“宇文,我在林外桥边等你。”向罗成略一抱拳,大步行去。
一时只有两人,宇文宁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珠子般点点滴落,罗成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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