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第45章


不多时,已出了树林,裴元庆还要再送,众人都不让,只催他快些回去。
裴元庆颇为遗憾的说道:“若不是因为家中还有双亲与妹妹,裴贺早随诸位去了,浪迹天涯也好,东躲西藏也罢,总好过在这里受宇文化及一党的肮脏气。”
单雄信道:“宇文化及一党固然可恶,可是今上却并不昏聩,有传言说他们想要废太子立晋王,这件事怕也没那么容易,再说,即便是晋王登基又有何不可,不论谁做皇帝,百姓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贤弟驻守天马关正是保家卫民,好男儿该当如此才是。”
裴元庆道:“单大哥说的很是。”眉目间却仍有怅然之色。
单雄信知道他心思,复又安慰他道:“你我兄弟来日方长,他日必有机会一起游历天下,除暴安良。”
裴元庆这才露出丝笑意,一转身瞧见拓跋钧俏生生立在旁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初见已是钟情,后听闻她挟持杨素救出众人,更生出钦佩怜惜。只是此一别……
罗成与宇文宁上前来与裴元庆道别,单雄信见宇文宁举手投足间对罗成皆是绵绵情义,心中一阵苦涩,道:“大家就此别过吧,都多多保重。”
当下单雄信与拓跋钧把马车让与宇文宁罗成两人,便即离去,裴元庆站在路边,只等到看不见他们背影了,才回隰桑庄去。
罗成驾车,宇文宁坐在车内,忽探出身子说道:“罗成,这一路上必然少不了会有官府盘查,我们需乔装打扮一番才好。”
罗成道:“也好,那我们就去找个镇子买些衣物。”
宇文宁点了点头,半晌又道:“罗成,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往武功县。”
罗成道:“早日把荷包送到,早日了却你一桩心愿,这样不好吗?”
宇文宁淡淡一笑,道:“那倒也是,只是我想慢些走,可以多看看这北地的风物。”
罗成回头望了她一眼,目光和煦如暖阳,“那我们就绕道去武功吧,也正好摆脱那些追兵。好了,宁儿,你坐稳了,我们得快点离开天马关。”
宇文宁缩回了马车内,扬声笑道:“坐好了。”
罗成扬鞭策马,快速行去。
单雄信与拓跋钧两个避开官道,只挑荒野小路走,一路上少有行人,更不见官兵,午后时分,行至一处河滩,便在河畔树下休息。
单雄信道:“当日去太白山时,我把马匹寄存在了山下一个阿婆家,我想先去取回乌龙驹。”
拓跋钧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那个阿婆我认得,太白附近有很多猎户,还有采药人,他们进出山里,脚力都是寄存在那里的。”
单雄信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上山的路,后来不知哪里来了只白狐,一路引着我上山,就遇见了你师兄王伯当,才知道那白狐也是那阿婆养的。”
拓跋钧巧笑倩兮,玩味般的缓缓说道:“那阿婆得我太白一脉庇护,素来是不会教人上山之路的,却不知你是如何投了她的缘。”
单雄信挑眉莞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许是婆婆好心吧,不想我走冤枉路。”
拓跋钧笑笑不语,眼角的坠泪痣跟着盈盈一动,宛若一汪初融的春水,温婉动人。有那么一瞬,单雄信只觉得双目被那春水黏住了,蓦地,他收回目光,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
拓跋钧道:“赶了一个早上的路,是有些饿了呢。”她起身相随。
河水并不深,清澈见底,两人沿河走了良久,都不见一尾小鱼,遇见有水草的地方,拓跋钧便扔一枚石头下去,除了水面激起的那一圈圈涟漪,那里有鱼的影子。
两人又走了一程,连河水都枯竭了,只有深褐色的鹅卵石铺在河床上,年深月久,被冲刷的十分光滑。单雄信弯腰拾起一枚鹅卵石,无奈笑叹,“这大概就是山穷水尽吧。”
拓跋钧忽然抚额笑了,从肩上卸下包袱,自责道:“我怎么就忘了裴姑娘给我们备下的盘缠呢。”她打开包袱,见里面有油纸包着的一团物事,拆开来,却是风干的牛肉片与面饼,还有一个葫芦,摇了摇,里面像是水,揭开盖子嗅了嗅,竟然是酒,便递给了单雄信,里面还有几包药,用法都写在袋子上,再就是银子了。她一一看过后,便又重新包好,笑叹道:“裴姑娘果然周到。”
单雄信仰起脖子刚要喝酒,想起什么,又停下了,把葫芦递到拓跋钧面前,“要不要喝一点?”
拓跋钧笑笑,摇了摇头,拿起一块面饼慢慢啃着。
单雄信一笑,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才捻起一片牛肉干大口嚼着。
☆、第40章
宇文宁换好男装;掀开帘子,缓步走向罗成;“你觉得如何?像不像?”她手指绕着发丝;又道:“我以前在大兴城的时候,也穿过男装;可惜我不会束发,要不,你帮我束吧?”
罗成道:“你身量不高;穿了这宽宽松松的男装;显得更清瘦了,不过扮作我的书童却正好。”
宇文宁抿嘴一笑,从袖间摸出那把羊角梳;塞到罗成手里;拉着他走到妆台前,三两下便散开了头发,望着镜中的罗成,道:“谁要做你的书童了,快点,帮我把头发束起来。”
罗成打量着手中的梳子,迟迟才动手,动作生涩笨拙,神情却十分专注。
宇文宁笑盈盈的打量着镜中的罗成,“我从小在草原十八部长大,不知道你们汉人的规矩,是不是男子不可以给女子束发?”
罗成不答,却反问道:“难道在草原十八部,男子可以帮女子束发吗?”
这一问倒把宇文宁问住了,她那里又知道草原十八部的习俗了,她不过是见罗成迟疑,她又不知道隋朝的风俗,才这么问的。宇文宁鼓鼓嘴巴,胡搅蛮缠,“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罗成无奈,淡然笑道:“规矩都是死的,事急从权嘛。”
她本来想说,束发又是什么要紧的事,披头散发就不能出门了吗?可是他的手指渐渐灵活起来,指肚不时触碰到她额头鬓角耳垂,从他手指上传来的体温是那么柔和而令人心安,她便不再纠缠方才那个问题,缓缓的闭上眼,连日来内心的矛盾终于化解,她也终有了最后的答案。心理上,她并不是表面上这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孰轻孰重,她掂量的清楚。
良久,她梦呓般的说道:“罗成,我们去武功把姑姑交给我的事情办完了,就一起去幽州吧。”
罗成用一条墨色绢带把她的发髻束好,才说道:“早上不是还说想去蜀中吗?”
宇文宁望着镜中的自己,清清爽爽,不过确实如罗成所言,过于清瘦了些,她转过身,仰起脸望着罗成,柔声道:“我想先去瞧瞧你长大的地方,蜀中以后再去。”
罗成宠溺的望着她,含笑应允,“你要去,我陪你去就是了,走吧,饭菜都要凉了。”
宇文宁拖着他的袖子,随他走到桌旁,一眼瞧见有酒,先斟了一杯,放在唇边咂了咂,笑道:“这酒很不错呢。”
罗成在她身旁坐下,笑问道:“宁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宇文宁夹了一筷子菜,不以为然轻快的说道:“自学成才,从小就会啊。”答过了,忽然想起在盘龙镇时,她与单雄信在那木槿林里夜夜醉酒,日日厮磨,想来罗成都是看在眼里的吧,只是不知,他此刻,心里会作何感想。
其实单雄信对她有情,她不是不知道的,如果没有先认识罗成,她应该会喜欢上他吧,在那片荒宅里,她一再出言逼迫,他最终也没有拂袖而去,那时,大概就生出了几分好感吧。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梦,昨晚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他那双凤眼熠熠生辉,在千军万马中救起她,那一瞬她怦然心动,那样的心动让她着迷,也让她茫然,那是现实中不曾有过的心动。如果是罗成,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还会做那个梦,如果不是他……单雄信也生有一双凤眼的,那个武将会是他吗?宇文宁不禁有些迷茫。
“宁儿?”
宇文宁蓦地回过神,手一松,夹着的菜掉在了地上。
罗成眼中闪过什么,宇文宁没有看清,他已掩饰过去了,他夹了些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快吃吧。”
宇文宁心中不可抑制的对他生出几分愧疚,冲他笑了笑,匆匆低头吃菜。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他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吧,想到这里,她又释然了些,可是心里翻来覆去,终究是,意难平吧。
她不觉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罗成,你什么时候教我射箭吧?”
罗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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