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第59章


杨广握着她的手闲闲的望着远处湖面,随口答道:“我明日要去前部犒军,你自然是没有兴趣随行,与其闷在帐篷里看书,不如就去你说的那岛上走走,回来也好多作几副禽鸟画。”
宇文宁笑盈盈的点了下头,“谢谢陛下。”随着杨广的目光望向湖面,暮色下湖水广淼无边,暗沉如墨。湖边气温极低,冷冽的风吹得两人衣袂飞扬,宇文宁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几日前那道冷冷的目光,心头一冷,跟着又不安起来,那种不安已折磨了她很久。
杨广回头凝了她一眼,“冷吗?”
宇文宁展颜一笑,却笑的有些勉强,“湖边的风是凉了点。”
杨广脱了自己的斗篷给她裹上,“那就回去吧。”
宇文宁推脱道:“还是你披着吧。”
杨广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极漫不经心的问道:“我看你这两日心不在焉的,是身子不舒服吗?”
宇文宁心头一紧,故作轻快的道:“没什么,不过是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
杨广沉吟片刻,问道:“倒是绝少听你提起从前之事。”
宇文宁暗叫不好,这几年来一直都刻意回避,不想此刻一时情急,竟找来这个理由搪塞他,愈是着急,愈支支吾吾起来:“从前的事并不愉快,没有什么值得特意说的,有时候更愿意让自己都忘掉才好呢。”
夜色下,杨广的眸子幽幽一暗,道:“并非全是如此吧,你这些年一直与宫外有联系,潞州单雄信,北平王之子罗成。我还记得当年在武功县,你是跟罗成在一起,后来你还向我替单雄信求过官,他却没有去上任。”
宇文宁一只手被杨广握着,另外一个手却不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她声音有一丝发颤,尽量平静的说道:“陛下是听惠儿说起的吧?”
杨广哼了一声,似极不屑,语气更是不善,冷冷说道:“惠儿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做事不得力,有宫人无意中听见了她与她哥哥的对话。”
宇文宁先在心里骂自己急糊涂了,竟然敢如此问他,虽然一开始便怀疑过他把惠儿放在自己身边的居心,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不过她暂时没时间懊恼这个,心里倒是暗暗舒了口气,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况惠儿最近一次递来单雄信消息,如果说是那一次,那也过去半年了,杨广如果真的要追究,不会等这么久,她想清楚这些,便不再紧张,慢慢分辨道:“其实当年离开突厥,却是全靠罗成相助,当年突厥都蓝可汗南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进攻突厥,我趁乱逃走,遇上罗成,他以为我是被突厥掳走的汉家女子,便把我带到了雁门关内。”
杨广想了想,疑惑道:“罗成并不在长孙晟军中,他又怎么会在突厥?”
宇文宁自然不敢说罗成私自带兵突袭突厥,道:“他不过是奉北平王之命到雁门郡公干,听说大隋与突厥在阴山以北大战,便带了几个军士过阴山去,想着能去军中效力,不想长孙将军的主力并不在那里,后来遇见了我,大家便结伴回雁门了。”见杨广沉吟片刻,略点了点头,她不待杨广问,便续道:“至于单雄信,原是皇姑姑吩咐我,单家一门忠烈,回到关内,如果无处可以托身,倒是可以去投奔单氏,好巧不巧,我在雁门郡与罗成分开后,便随着一个商队前往大兴,那一年上元灯节好不热闹,我在京中观灯,却在一小店里认识了他。后来我玉佩被偷,被掳到太白山,也是他救了我,再往后的事情,陛下都是知道的。”宇文宁尽量删繁就简,大略说了一遍。
杨广听后久久不语,仍旧牵着宇文宁的手缓缓走着,宇文宁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又默默走了一会,宇文宁实在是觉得压抑至极,心思急转,想着一个话题,刚要张口,却见斜刺里黑影一闪,不知是什么的一团东西扑了上来,宇文宁尖叫一声,杨广已反应过来,伸手把她拽到了身后,只听见箭矢破空之音传来,那东西闷哼一声,软倒下去,恰落在杨广脚边,却是一只豺狼。
宇文宁惊魂未定,却听见一个清冽的声音急急说道:“参见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让这畜生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宇文宁骤然听闻那个声音,脑中轰然炸开,只觉得浑身血液翻滚,呼吸都有些困难,良久,她才抬起眼,慢慢看向他,他已收了弓箭,恭敬的跪着,微低着头。
杨广已镇定如初,慢慢道:“你起来吧,朕并未带护卫出来,是你救驾有功,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夜色幽暗,宇文宁看不太清他的面目。
罗成平静的答道:“末将李林,并无官职,现在左果毅王肃部下。”
杨广打量着他,道:“你箭法很好,朕先擢升你为都尉,赏银一百两。”
罗成行礼如仪,道:“末将谢陛下擢升赏赐。”
杨广示意他起身,又道:“郡主明日要去湖中岛上游玩,你随行护驾吧。”
宇文宁脑中一阵眩晕,险些摔倒,杨广伸手揽住了她,觉得她浑身都在轻轻战栗,关切问道:“莫要害怕,那畜生已死了。”
宇文宁胡乱点点头,欲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怎奈他搂她极紧,宇文宁更不敢看向罗成,只想快点离开此地。杨广只当她是吓坏了,扫了罗成一眼,道:“把你的弓箭留下,速去传郡主的车驾前来,另外,教随行的太医们都在大帐中候着。”
罗成留下弓箭便速速去了。
宇文宁见他走远了,松下来那一口气,浑身更是酸软无力,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宇文宁不敢去想。
回到帐篷里,太医轮流给宇文宁诊过脉,又商讨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惊吓过度,开了副安神的汤药来,杨广令立刻煎了,看着宇文宁吃了安稳睡下才放心离去。
次日宇文宁醒来,便见杨广在她帐内坐着,正握了一卷书看得入神。
宇文宁悄悄在帐内穿好衣裳,才撩开帐子下床来,含笑道:“陛下起的倒早。”
杨广放下书,道:“觉着怎么样了?”
宇文宁忙道:“觉着好多了。”
杨广扶她在妆台前坐下,“你若不舒服,我今日就不去打猎了,在这里陪你。“宇文宁对上镜中杨广那一双眸子,便有些不自在,她努力镇静下来,迎着杨广的眼睛微微一笑,“真的好多了,陛下还是去狩猎吧,我也好乘舟去湖中游玩一番。”
惠儿端了一盆水进来,见他两个这个光景,搁下便匆匆退了出去。
宇文宁轻轻推了推杨广,“陛下,快去吧,我还没梳洗呢。”
杨广呵呵一笑,道:“钗也松了,髻也散了,衫子也歪了。难道我就不能看你梳洗吗?”
宇文宁道:“仪容不整是为无礼,非礼勿视。”
杨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手指在她散下的发丝上绕来绕去,“你昨晚吓成那个样子,我就真的那么让你浑身生寒吗?”
宇文宁心中抽了一下,刚要辩解,杨广已掩住了她的口,“你与我的那些嫔妃都不同,这正是让我对你心生欢喜的原因,可是不论你是有所坚持也好,温然顺从也好,我觉得这都不是你,你到底在那里呢,告诉我?”
宇文宁被他凝视着,他的目光让他无处可躲,她努力的镇静掩饰,最终发现在他那里溃不成军,她索性垂下眼,默默不语。
杨广轻轻抚着她的眉头,轻声道:“我只想要你的一片真心。”
宇文宁眼中一热,滚下泪来,“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我经历了那些事,十几年都活在朝不保夕之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我没办法再像别人那样去爱,可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没有一丝杂质。”宇文宁泪眼汪汪的望着他,眼泪遮挡住了她眸子深处的不安,终究还是骗了他,他似乎是信了,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宇文宁不敢看他,只是把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良久,他才沉声道:“你的经历我没有感受过,不过我能理解。从前的事情,我也不会再问。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用害怕,没有人能伤害你。”
这大概是宇文宁最想要的承诺吧,他永远都知道她最想要什么,宇文宁除了感激,更有些感动,她轻轻点了点头,“谢谢陛下。”
杨广轻叹一声,“你是唯一一个会对我说谢谢的人,他们只会谢恩。”
☆、第52章
宇文宁穿了件天水碧色的上襦;仍旧是系着一条月白色褶裙,挽了个随常云髻,并没有刻意修饰。
她当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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