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列传》第77章


宋淮月听后满不在乎,“那又如何,你给本小姐闭嘴。”
知州甚觉得元家孽女顽固不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浪费口水。
殷扶苏将马车行驶到隐秘的山里方才停下,宋淮月将知州捆好下马车后,觉得周围十分熟悉,原来殷扶苏停下的地点正是宋淮月刚到的那片山林。
晚风徐徐吹过,甚是凉爽。殷扶苏斜倚在一棵树旁稍作休息,长年身在瑶山高位的他依旧仙人之姿,即使没有了灵力。
宋淮月十分了然元朝夕为什么一心一意爱慕着他,果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倾心。不过宋淮月始终忌惮着此人的凉薄。
宋淮月沉默半晌,将皇帝出巡的事情对殷扶苏说了。
殷扶苏眼眸睁开,原本就完美的脸顿生光华,仿佛月光都融在了他那双眼睛里。
“明日你随我乔装进城,等后日暗杀这位皇帝,他是这个幻境的突破点,杀了他,我们便可以逃脱幻境。”
宋淮月点头之后,一切又重归寂静,这位男主的话一直很少,为了打破尴尬,宋淮月随意找了个话题道:“没了灵力做了回凡人,真是满心不自在。”
“你从一出生便是拥有仙骨,自然是不懂的人间的疾苦。”
宋淮月绝逼是听出了殷扶苏的丝丝嘲讽,真是酸,她又想起殷扶苏为人的时候家道中落,做过乞丐,知道这么和元朝夕一比较,该酸。
宋淮月也不想作小白花状博同情,十分自然和殷扶苏拉起话常来,学着殷扶苏靠在他对面的树:“这人不能够选择出身,但是他能够选择他以后的路。管他出身时是天道宠儿,还是人间乞儿,之后为正为邪,为仙为魔,还不是自己选择的么?弟子拥有先天资质不错,后天努力也自问不落后于旁人呢。”
她微微一笑。
对面的殷扶苏盯着她笑,视线不曾错开:“你说的不错,那么就跟我解释解释你为何又是暗灵根。”
宋淮月答得自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伪装于人前,修道于人后。”
“伪装么?”一瞬间,殷扶苏从他那里疾步到宋淮月那里,直直对着她半晌,尔后又将她的头发搁到她耳后。
惹得宋淮月心惊肉跳,这殷扶苏主动触碰她,还是第一次。
车厢里被捆成粽子状的知州半个脑袋移到车外,见此二人看似亲昵的动作,顿时不爽,大喊打断:“,你们两个在那里干嘛呢,本大人饿了!”
宋淮月扭头回了他一句:“你个幻境里的还好意思喊肚子饿?”
殷扶苏搁在她头发上的手一怔。
世俗修真文倔强女配之九
说到按计划行事,杀掉出巡的皇帝,又是个棘手的问题。宋淮月对于幻境幻化出来的虚物是没有同情心的,将那个叫嚣得厉害的知州随地捆了,且堵上他的嘴,拍拍手随殷扶苏去了。
刺杀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容易千万倍。当殷扶苏轻巧地将剑刃插入那皇帝的胸口处时,宋淮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说好的千难万险呢?
下一刻,所有的真实景象顿化虚物。宋淮月眼睁睁看着自己坐在一个放眼望去满目星辰的黑色空间里,无能为力,还和殷扶苏阻断了联系。
静悄悄的世界,令宋淮月心上生有一丝丝恐惧,恐惧之后她竟是出奇的平静。
既来之则安之。
宋淮月定定心神,用修道打坐的姿势安定下来,半晌,遥远的天际想起苍老的声音。
“汝从异世来,可否想再回异世去?”
宋淮月先是一惊,抬眸望去浩瀚苍穹,什么也无,只有她一个人安坐在这里。也不管这声音从何而来,脑海里的记忆随着他的问话飘散开来。
她生活在高科技的现代,日复一日地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年少与书为伴,承受着学校给予的束缚,铺天盖地的考试,不可终结的作业题目。于是乎人们告诉她,这是历练,这是努力该有的过程,等到上大学一切就好了。
她默默去相信这些,于是熬过了小升初,熬过了中考,熬过了高考,终于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当然也在父母的说教下,选择了据说看上去会更体面的金融专业。
说上大学之后是解放也是虚妄,和诸多学子相差无几,插科打诨是常态,每每在考试之前经历几番后悔不学习的痛苦换来不挂科的奖励。
在大学迷茫期,她在考研和工作多番挣扎,最终选择了去工作。工作中,打着要升职加薪的目标,积极奋发上下,奈何奋发之心抵不过所谓精英团队的暗箱操作。她被货车撞死,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任务。
若再来一次,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体验一下叛逆学生的生活,体验一下换工作的生活。
当想起自己还以植物人的状态呆在医院的病床上的场景,宋淮月道:“不怎么想。”
尽管当初她刚半身不遂吊着半口气的时候,是多么期盼想要立刻使身为植物人的自己睁眼。
随后她又补充道:“但也不想灰飞烟灭。”
“汝难道一直想活在自己造的理想世界中不成?”
这丫的就如同总有这样的人在你耳边嗤之以鼻。
——你难道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成?
——万事皆有可能,而你却是种不可能,啧啧。
——你看看别人……
“GIVE ME gun!”
宋淮月的口齿里仅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虚无缥缈的声音顿时有种因她的话噎住的赶脚,半晌连声音也结巴了:“你你你……你说什么?”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给我滚,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结果,你就特么主观地给我想明白了?”宋淮月一下子站起来,她已经不想再容忍所谓的一群精英掌控的游戏了。
于是虚无缥缈的声音傲娇了,也消失了,而拷问宋淮月的空间也立刻消失。
……
宋淮月睁开眼睛,原来是她身体未曾进过什么空间,而是神识被迫进入那种空间,接受一下来自天道者的拷问。心有余悸,她居然有莫名的胆量去反诘天道者。
她半躺在一边,抬眸打量四处的环境,上下左右皆是石壁,有清澈水滴从石岩上滴滴旋落,以优美的弧度,旋落在地上,地面上有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水洼,看起来像个阴暗潮湿的石洞。
宋淮月往左一侧,发现殷扶苏也半躺在她身边,只不过他虚弱着闭着眼睛,看来也在接受天道者的拷问尚未出来。宋淮月自测一下此时身体的状态,发现修为尚在,灵力也能够运转,便趁此时间修炼悟道起来。
片刻,灵台灵气运转舒缓,使得身心俱疲的她像置身于花海竹林般浑身舒畅。等她调节之后,张开眼睛,殷扶苏神识已经挣脱出来,此刻正平静地盯着自己。
宋淮月对他谄媚的笑:“师尊,你醒了,弟子真的替你担心呢。”
殷扶苏却不收回盯着她的视线,沉声道:“元朝夕,何必勉强自己,在你心中,大概从未视我为你的师父。”
“师尊说的哪里话?”宋淮月矢口否认:“弟子胆敢心有不敬。如果真要说起师徒关系,是师尊从未将弟子看成是你的徒弟。”
殷扶苏眼光一顿:“何曾见得?”
“谁不知瑶山派玄水峰扶苏长老此生只收一个徒弟,而却又因为弟子打破昔日的豪言壮语,世人不说,难保蓝师姐心中都有不忿,还有师父心中就没有一丝的膈应吗?”宋淮月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师父可以否认,不过可以欺骗弟子,却无法欺骗身为师父的心呐。”
殷扶苏沉敛半晌,竟也不否认,径直道:“日后不会了。”
宋淮月斜睨他,有种不可置信的情绪。
“难得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人格品性符合本座的行事行径。”他又道:“不管蓝未泱对你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看在师父的面上,往事一笔勾销如何?”
原来他是知道蓝未泱屡次针对自己。
宋淮月落落大方颔首:“她是弟子师姐,弟子自然会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宽容她三分,只是日后就不好说。”
她可以做个善心人,但绝不是一味退让的极品圣母。
殷扶苏点头,收回他的视线,闭目打坐修习去了。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待他睁眼,宋淮月眼光木讷地看着石壁上的滴水。
“元朝夕,你可有什么想要追求的东西?”
他问得是元朝夕,而不是她宋淮月,那么宋淮月便去替元朝夕回答她的追求:“得一人心。”
殷扶苏却终笑了,自然是嘲讽意味地浅笑一声:“还真是小女子心性。”
宋淮月不以为意:“弟子除却这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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