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158章


惴判模实郯孀樱裉煲欢鼙频盟腥夏恪!?br /> 阮宁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却开始迟疑,楚元立刻握紧她的手,向皇帝行了一礼,跟着和她一起坐下。
楚允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是在公然挑衅吗?他沉声说道:“宁王,席间有伺候的人,你不必带奴才过来,更不该任由奴才穿得这么僭越。”
楚元朗声说道:“陛下,她是臣的王妃宁氏,并没有僭越。”
原本还在偷看的人们一见皇帝和宁王竟然当场争吵,立刻低头绷脸,一副没听见没看见的模样,但个个心里都激动不已,看起来宁王对那个罪奴真的是死心塌地,那么皇帝会不会让步?
楚允正忍着气反驳道:“没有诏书册封,没有行聘拜堂,你哪儿来的王妃?”
“臣与宁氏已经拜堂,也禀奏过家父和先母。”楚元淡淡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与宁氏都已经齐备,如果陛下执意不肯册封,臣请陛下免去臣的王位,臣愿与宁氏做一对布衣蔬食的平民夫妇。”
周围更安静了,阮宁握紧了楚元的手,默默地直起了腰,现在她不慌张了,楚元连王位都不在乎,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片寂静之中,楚元低头向她一笑,柔声说:“别怕,一切有我。”
楚允正气得心口发疼,正要发作,皇后却趁机把冰嬉单子双手递给了他:“陛下,冰嬉班子一直在等着陛下发话,请陛下先选一个,让他们演起来吧。”
皇后给了台阶,楚允正定定神,随手指了一出,跟着把单子递给楚元,道:“宁王也选一出,先观冰嬉,她的事容后再议。”
楚元却没有接,他突然拉住阮宁站起身来,向楚允正行了一礼:“臣的妻子身份未明,留在此处只怕受人议论,臣请告退,陛下恕罪。”
楚允正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楚元只当没看见,抬脚就走,就在此时,楚襄回身说道:“宁王请留步。”
楚元果然站住了,楚襄双手接过戏单递给他,说道:“今日难得欢聚,宁王点一出吧。”
楚元不很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点了一出,楚襄双手将戏单奉还给皇后,又拉着楚元重新落座,眼睛看着桌上的酒壶酒杯向他使了个眼色。
楚元恍然大悟。
音乐声随即响起,两队身穿舞衣踩着冰鞋的舞女从湖面上翩翩走来,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一大截,就在此时,楚元斟了一杯酒,双手奉给了楚允正,道:“臣恭祝陛下千秋万载,永享今日之乐。”
楚允正从没见他这么恭顺殷勤,心里欢喜到了极点,不假思索接过来一饮而尽,还没来得及放下酒杯,已经看见楚元拉着阮宁双双向他行礼谢恩,口中说道:“臣与王妃谢陛下赏面!”
楚允正瞬间明白他是想借着敬酒的机会糊弄他,让人以为他已经默许了这桩婚事,他当然不能认,正想反驳时,楚襄却也起身向他敬酒,末了又是皇亲国戚们敬了一圈,被这么一打岔,楚允正始终没有机会跟楚元再说此事,等敬完一轮酒之后,冰嬉正演得热闹,两队少年穿着紧身衣裤从结着冰的山坡上依次滑下,人群中不时叫好喝彩,楚元似乎看得开心,突然牵着阮宁站起身,向四周团团敬了一杯,说道:“陛下天恩浩荡,使臣等有幸共与盛事,本王与王妃在此倡议向陛下敬一杯酒,共祝吾皇福寿安康!”
周围的人不敢怠慢,连忙举杯起身,一齐向楚允正恭贺道:“恭祝吾皇福寿安康!”
楚允正明知道楚元敬酒是假,想借机敲定阮宁王妃的名头是真,偏又不能当众发作,憋得心口一阵钝疼,一片鼓乐声中,楚元又斟了一杯酒走来,轻声向他说道:“阿元谢过陛下。”
楚元刚被接到宫中教养时跟楚允正很亲近,时常在他面前自称阿元,缠着他一起玩,可自从他长大,自从他猜到了许多隐秘事,这种亲密就消失了,眼下楚允正突然听见他这么叫,当年的情形跟着跳了出来,楚允正无声地叹口气,眼睛有些湿润,他默默接过酒,轻声说:“算了,既然你喜欢,算了吧……”
他想立那个罪奴为妃,那就立吧,他肯为了那个罪奴向他服软,那个罪奴总不算是毫无用处。
楚元松了一口气,回头向阮宁一笑,迎上她温柔信赖的眼神,只觉得岁月静好,无一不是安稳。
第二天一早,参加冬猎的人们纷纷换上骑装跨上弓箭,跟随御驾往东颐山南麓进发,到了猎场之后,人马分散开各自寻找猎物,楚元没心思打猎,他搂着阮宁骑在马背上,低声说:“柳益那厮不晓得躲在哪里。”
“要不回去吧,犯不上为这种人冒险。”阮宁虽然知道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柳益上钩,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楚元微微一笑,低声说:“放心吧,柳益这么一闹反而帮了咱们一个大忙,不出所料的话,今晚咱们就能脱身。”
正说话时,忽然听见埋伏在山上的卫队一起叫起来:“抓住柳益!”
叫喊追杀声中,柳益的胳膊上已经中了一箭,捂着伤口狼狈地逃窜,就在此时,忽然又听见楚元叫了一声,跟着是阮宁的声音:“不好了,宁王殿下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逃跑,哈哈~
第128章 128
楚允正赶到的时候大夫已经给楚元包扎好了伤口; 伤在腿上,楚允正看不见伤口; 只能连连追问:“宁王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需要什么药材?不行的话朕立刻带他回京疗伤!”
“回陛下的话,宁王殿下左腿有一处箭伤; 疗治的药材微臣这里都有; 只是如今天冷风大不利于伤口愈合; 需要在密室中静养三到五天; 不要见风; 更不能活动。”大夫跪在地上回话。
静养不能活动,也就是说不能回京了?楚允正突然注意到大夫很是脸生; 不像是太医院常用的御医,皱眉问他:“你是哪里的供奉?”
“陛下,”楚元突然开口说道; “我的伤哪有那么严重,我想去打猎。”
“那怎么行?”楚允正顿时忘了盘问大夫的事,快步走到楚元床边坐下,“伤在腿上,怎么能打猎?你安心躺着,这几天不要出去,朕每天都来看你。”
“陛下,”那大夫很是胆大,插嘴道,“宁王殿下的伤口在经络处,一丝儿风也受不得; 如果有人探望难免要开门关门,只怕对宁王养伤无益。”
楚元一脸不情愿地反驳:“你休要大惊小怪的,我的伤自己清楚,哪有那么严重?早就不出血了,你给我包扎的紧一些,明天我还要出去打猎。”
楚允正生怕他待不住往外跑加重伤情,连忙说道:“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屋里待着,朕也不来吵你,等你伤好了朕再带你去猎狐。”
他好说歹说,终于劝得楚元耐着性子在屋里静养,他怕楚元一个人闷,特地又吩咐阮宁也在屋里服侍不许出门,又安排宫人们把每天的餐饭和汤药放在进门处,不得大开门窗让屋里进风,一条条嘱咐好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阮宁坐在床后面的鼓凳上,听着楚允正从吃到喝到穿衣玩耍一件件都替楚元安排好了,心情复杂极了。楚允正对楚元真的很好,可这种从头管到脚、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做法成年人受得了吗?
楚允正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回头看楚元,却见他靠着床栏坐着,也正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楚允正下意识地叫道:“阿元,你怎么了?”
“没什么。”楚元声音低沉,“陛下,天寒雪深,你多保重。”
楚允正心里无端有些沉沉的,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折返回去再问时,楚元却又笑了,轻快地说:“陛下一定要多待几天,等我伤好了,我跟陛下一起去猎狐。”
楚允正不由自主也笑了,点头道:“好,你安心养伤,朕等你。”
等他回到自己的寝宫时,安国公已经在阶下跪了小半个时辰了。楚元伤得不重,楚允正的心情也不像起初那么糟糕,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安国公,你府中出了这种犯上谋逆的人,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们?”
安国公连连磕头,额上没多会儿就磕出了血,声泪俱下地说:“都是罪臣管教无方,罪臣无话可说,只求陛下饶命!”
“带柳益过来。”楚允正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五花大绑的柳益很快被带了过来,他被拷打了一轮,浑身都是血,却还是不服气,大声吵嚷着说:“请陛下明断,草民只是好奇想偷偷过来瞻仰天子冬猎,根本没有刺杀宁王!”
如果真能杀了楚元,他倒是不怕承认,哪怕为此送命好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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