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丑夫》第112章


老主持新换了一串念珠捻在手中,不知是不如被牧桑榆占了的那串更圆转如意,还是听了牧桑榆的话有些震惊,他的手顿了一顿,才又继续捻了下去。
“女施主说想活过来?”老主持确有些吃惊,他沉吟半晌道:“民间确有还阳一说,那老道也颇擅此类神通……”,说到这里,老主持似乎想到了那老道士老友吃瘪之事,竟又停了一停,才又说道,“就是老衲也有一二手段,只是无论如何,还魂之术,需要肉身还在,并且保存完好。女施主你……肉身不在,老衲想来,你也并非是想夺舍于人吧?莫非你是有话想说,有事需做?若是如此的话,倘有心甘情愿之人,倒是可叫你附身一段时日,只是不可长久,否则与人有损。”
桑榆闻言,不由得神色哀哀,沉默起来,而她脑中又不由自主浮现出孙溪和的样子来。对于他,桑榆真是说不出有一分半分的不好来。
其实,自从在现代被背叛后,桑榆就对于情情爱爱没什么复杂的想法与期待了。
现代的桑榆虽然是个娃娃圆脸,脸盘却不大,生的虽没有这里的七七娘那么娇艳,却也是清秀可人的,特别是留长头发的时候,也是女人味十足。只是后来当了园长,为了显得更有事业女性的范儿,特意剪了短头发。
所以其实她在现代的丈夫,要单论相貌,那也是白白净净、英姿勃发、挺招人儿的。但又怎样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所以她穿越而来,带着大肚子呆了几天,看了黑丑的季南山,不仅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长这样子挺安全,而且季南山的性格也不像她之前的丈夫般,而是朴实得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桑榆觉得,既然天意如此,既然做不到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死,既然这个家除了穷点没啥,这个男人除了丑点没啥,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直到最近,真正的桑榆醒来,她成了孤魂野鬼,她看到了孙溪和怎样对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有了身份的牵绊,没有了伦理的约束,她,真真正正的牧桑榆,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什么才是安全感。
如孙溪和这般,即便她是孤魂野鬼,即便与她甚至未曾谋面,即便孙溪和相貌堂堂比她前世丈夫强上几倍,即便孙溪和才华横溢甩她前世丈夫不知道多少条街。可牧桑榆心里,就是满满都是安全感。
牧桑榆想了半晌,笑了,她对老主持缓缓地跪了下去,一字一句地道:“大师,我还没谢过你,请受牧桑榆一拜,谢谢你没有让我魂飞魄散,还送了我一场造化。”
“我的确没有肉身,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大师能看见我,估计早也奇怪我的装束了,我来自很远的地方,家乡与这里完全不同,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怎么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是的,大师,我不想夺舍,纵然我如今神魂强大,想来夺舍并不算难。可我真的,真的想陪着他,请大师帮我想想办法,比如大师常说的功德金光,比如我如今强大的神魂,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拿出来交换,只要让我能陪着他,哪怕时间不长,三年五载,也足矣。”
“纵使不能恢复人身,能与他交流也是好的。求大师帮我想想办法。”
老主持一直沉默地听牧桑榆说完,又过了半晌,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念珠,伸手向前虚扶一把,示意桑榆起身,口中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也的确好奇,女施主缘何而来,但总是有缘而来,因缘而聚,遇到老衲也是一份因果。老衲信任女施主的为人,可以将那魂体还阳之术传你,若万一有幸,恰好遇到那轻生而去之人,或可附身还阳,只是此事实在也是难得遇见,且有条件在先。一,那人必须是女人;二,必须其神魂已去而身体犹温,早一刻迟一刻都不行;三,你如今神魂虽强大,还阳之术却也要看天意如何,事后需要七七四十九日身魂相融,融不了也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四,即便是相融甚好,最多也不过活个十载光景,需知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时日一久身子便会出各种问题,直至……这点,想必女施主前事不远深有体会。”
桑榆知道老主持说的是她与七七娘双魂相融,后又被挪挤而出之事,便点头相应,表示明白了。
不料,老主持却又摇摇头道:“不,女施主并未明白。你与那位桑榆施主双魂共存,因那身体主魂在体内,你其实并未受得什么苦楚。若身体主魂不在,是夺舍之躯,越到后期越是病痛缠身,痛楚难忍,那是上天在催去。你可懂?”
桑榆点点头。老主持又道:“要学?”
桑榆斩钉截铁道:“要学!请您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上班了,不过近期刚刚把事情理顺,应该可以陆陆续续更新了。
这篇文拖拉几年,好多人劝我,赶紧结尾得了,能写新的写新的,不能写也不用惦记着了。因为现在追文的人少了,没什么利益可言了,但我不想这样。能赚点钱当然是好的,但我主要是因为想写故事,我喜欢钱,但更喜欢我的故事。
最近我把后文重新构思了一下,不妨剧透一点,我不仅不会草草结尾,后面还丰富了内容,甚至改了大纲,让故事更有意思。
这文让我对追文的亲们很愧疚,所以我就更要尽力写好一点,算是对大家支持的一种报答。
再次感谢大家!感谢不离不弃的亲们。
北北 4月16日
第108章 :再见秋白
季秋白过来的那天, 很不巧, 山里恰好下了雨。她披了一件灰青色披风, 擎了一把油伞,披风下摆溅了不少泥水又沾着些许草叶,一双绣花鞋早已湿透,被泥水包裹不辨颜色,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但牧桑榆看到的却不止这些:秋白一只手擎伞,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披风的两侧衣襟,两只眼睛秋波点点,眸子深处若繁星般灿烂,她打量了一眼这座山中简陋的小院, 而后目光便紧紧追随着前方正在缓缓打开院门的孙溪和, 眼神不停在他略显消瘦却十分挺拔的背影上逡巡,唇角更忍不住地微微上翘, 心中的喜意, 简直是怎么忍都忍不住。
孙溪和将她引入院中, 又低声嘱咐了几句。“站”在院门口的牧桑榆看到季秋白摇了摇头, 便扭身跑向了柴房与灶间,不多时, 厢房一侧的屋顶上就飘起了缕缕青烟。
桑榆揣摩情境,不难想到:估计是孙溪和要让她赶紧换身干净衣裳好休息一下,而季秋白拒绝了,孙溪和同样是冒雨而来,她要赶紧烧些热水, 伺候他梳洗吧。因为假如她是活生生的,看到雨中前来的心上人,先想到的也一定是怕他着凉。
果然,季秋白烧好热水,先端去了正房屋中给孙溪和用,才肯自行端了一盆去另一侧厢房居所。牧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她的屋檐下,听到屋里传来季秋白愉悦的歌声,哼的是一曲乡间小调,嗓音明丽,语调欢快,唱完后,桑榆听到她低低地笑出声来。
牧桑榆伸出在她自己眼中半透明的手,看着雨水不受任何阻挡地哗哗落下,出神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向着院门外“行”去。
是的,她不是飘,而是一步步地走。她也不知道这代表着她的神魂强大到何种程度,只知道如今这遍山的野林子,已没有她不敢涉足的地方。无论是那些丝丝的阴风,还是那些弥漫地浓雾,牧桑榆所过之处,几乎是立时清净下来。牧桑榆甚至一直走到过山的另一侧,到了那老道士的道观周遭。
她身后一丈远的地方,雾气弥漫,阴风飘渺,翻滚不息,甚至有几股强大些的黑雾试探地向她身后近处行去,牧桑榆察觉到,便向后望了一眼,那几股黑雾便又倏地一下,退了回去。
道观忽地响起三声钟响,清越悠远,桑榆听得心神一震,略觉不安,而她身后的黑雾却如遭大敌,刹那分崩离析。她又待了半晌,却没有再听到钟声响起,也不知道这钟声是个什么意思,便又在那儿呆站了半晌,忽然耳畔清晰地响起那老道士的冷哼声,倒把牧桑榆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观主不喜,便又拜了三拜,转身离去。
道音观,钟鼓楼,那老主持居然正和老道士一处,他们在楼上居高而望,目光正向着牧桑榆离去的方向。
老主持手持念珠,单掌立于胸前,念了句佛号,并没有回头,只道:“日日来拜你,也算差不多了吧。那物事虽算珍贵,但你又用不上……”
老道士哼一声道:“弄这么大阵仗,是来拜我还是来吓我,这一山的妖魔鬼怪原本都乖乖烕在深山老林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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