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娘子_福宝》第19章


考虑又算什么呢?不是可怜我又是什么呢?!”
关成彦从未见过这般咄咄逼人的圆月,他被她这番话问住,一时无言以对。
圆月见他如此,便道是默认,心中一沉,颓然地道:“咱们不该来的,如果不来咱们就不用这样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也许时间长了你就喜欢我了……”
“圆月……”
“你还想回你的部落吧。”圆月打断关成彦的话,“离开这个部落,冒了那么大的危险一个人孤单地留在森林里,就是想找到回到你部落的路吧……”说着顿了顿,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那个部落真的很好很好吗,你一定要回去吗?”
关成彦被说中了心事,只内心的那些苦涩与挣扎,痛苦与无奈却又不知该与她从何说起。
圆月见他不吭声,眸色淡了下去,滞了半晌,又低着头小声开口道:“一定要走的话……带我走行吗,带我我去你的部落……” 
关成彦一愣的功夫,圆月只当是他不应,咬着嘴唇缩了缩身子,有些卑微地道:“如果我不求和你订立盟誓呢……你喜欢哪个女人给你生孩子都行……你喜欢那个又高又壮的女人我也不生气了,你可以让她给你生孩子……如果这样,你能带我走吗?”
关成彦心口一涩,他抬了按在门板上的手抚上圆月的肩膀,轻轻的婆娑着,明明觉得心里似是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却偏偏连一句最简单的安慰也不知如何开口,堵得他愈发的心疼难受。
得不来回应的圆月心里一阵阵发凉,她用力攥了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挣扎了许久,终又做了让步,垂泪泣道:“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生孩子呢……只要你带我一起走,我就发誓不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你可以有别人的孩子……如果这样你带我走吗……”
关成彦心里似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他知道她此刻是怎样一种卑微绝望的心境,因为他明显感到她在说完这话之后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从里到外全都垮了……一时间,自责,心疼,懊恼齐齐而来,他用力把圆月抱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在她耳边低喃:“对不起,圆月……对不起……”
圆月似是再也支持不住地呜呜哭了起来,她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这么卑微地乞求一个男人给她一个容身之地,自愿只给他一个人生孩子,却容忍他有别的女人……明明只有又老又残需要人照顾的女人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她怎么能跟一个男人说出这样卑微的话来?!
心里的底线被瞬间击穿,她大力挣脱了他的拥抱,一边疯狂地捶打着他,一边呜咽着喊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磐石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我哪点儿不好了!我同情可怜你们才对你们好的!我才不稀罕你!你就是个又瘦又小的矮子!是个身上没毛的软蛋!我才不稀罕你!”
关成彦抓她的手,想要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可她却发疯似的,力气大得吓人,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捶打在他的身上,嘶吼着:“你放开我!我再也不稀罕你了!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她胡乱挥舞着拳头,他一个不防备,被她一拳重重地打在眼眶上,吃痛之际,被她用力地推开,向后趔趄了几步。眼见她哭着跑了,他忙追了出去,只见她跑出了部落,消失在了暮色中。
☆、第十八章
入夜,月光下的树林里,圆月一个人坐在小溪中间的大石头上,弯着身子搭拉着脑袋。
她又被抛弃了,到底是哪儿不对了?圆月呆呆地看着河中自己黑漆漆的倒影,左右歪了歪头,自己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没多什么没少什么,怎么她就总被嫌弃?她愣了愣神,又扯起胸前的衣裳低头往里看,胸脯也很大啊,比很多女人都大,又圆又挺又漂亮,怎么就没人欣赏呢。
她想了想又似意识到什么,吸了吸鼻子,用力把上身的衣裳扯下来,这是什么怪装束!她再不要听关成彦的话了!再也不要把身子裹起来了!想着又负气似的摇了摇身子,把胸前的两个小家伙骄傲地晃了晃。就是这样!这么漂亮的胸脯她就要露出来!肯定有好多男人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
圆月下定决心似的深呼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月亮,可静静地坐了一忽儿,总觉得身上光溜溜的很是别扭,她扭了扭身子,又她抬手摸了摸胸口,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是扭捏地又把衣裳穿好了。
她不是听他的话,也不是被他带坏了,她只是有点儿凉了而已,圆月这么告诉自己。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个说法太过牵强,圆月生气地跺了跺脚,水花溅了一身她也不理,反而站起来愈发拼命地蹦啊跳啊,溅起更大的水花,直到气喘吁吁地瘫坐,身子向后一扬,彻底躺在了溪水之中。
圆月睁着眼屏着呼吸,透过清澈的浅溪望着天上的月亮。她又被抛弃了,之后她该怎么办呢?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留在这部落里吧,反正她也不是彻底没人要,寒风不是还等着她给他生孩子吗,还有寒冬……还有别的没有孩子的男人,她再也不要与人订立盟誓了,那样太傻了,她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成为部落里最受尊敬的女人!肯定比他还受尊敬!还受大家的爱戴!
呼!圆月猛地从水里坐了起来,因憋气太久而大口地喘息着,待呼吸渐渐平缓又颓然地垂下头去……她果然还是做不到,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有同一个父亲……
另一边,关成彦循着圆月消失的方向追出了部落,却不见了她的身影。他漫无目的地四下寻找,唤她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夜深,在附近找了半宿的关成彦越终于回了部落,抱着希望敲响了圆月的房门,只盼着她已经回来了。
未几,有人睡眼惺忪地开了房门,却不是圆月,而是与她同住的白云。
关成彦顾不得失礼,一边紧张地向屋里探头,一边问道:“圆月回来了吗?”
白云疑道:“她不是去你那儿睡了吗?”
关成彦听了心下一沉,但闻白云又道:“她才湿漉漉的回来,换了身衣裳又拿了什么东西走了,我问她,她说是去你那儿……怎么没去吗?”
两人的对话将屋里其他两个睡觉的女人吵醒,听了这状况也吃惊地跟着搭话: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难道她跑了?”
“不会啊,她东西都在呢,我刚看她只拿了件寒衣离开而已……”
“是不是又去寒风那儿了啊……”
关成彦没再听她们说下去,慌忙转身跑出了部落,留下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快入深秋,眼瞅着冬天将近,她拿了寒衣离开,一看便是准备偷偷开溜。该死!一件寒衣够干什么的!她是想死是不是!
关成彦一边四顾寻人一边在心里咒骂,该死!该死!这女人怎么总是自说自话,自作主张!之前是自作主张地给他生孩子,自作主张地与他订立盟誓,如今他只是稍稍考虑一下而已,她便自作主张地跑去找别的男人!现在又自作主张地开溜!她把他当什么了!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他想要回部落多叫些人来帮忙找人,又怕被人知道圆月偷偷的从部落离开。她才来投奔这部落,若立时出了私自离开的事儿,今后怕是不好在部落里立足了。
关成彦沿着小溪向北,一路喊一路寻一直追到了大河边,借着月光,远远地见了有一个人影在岸边摆弄木筏子。
是她没错了!
关成彦站在原地又气又急地大喊了一声:“圆月!”
那人影似是惊了一下起身望过来,怔了片刻,向他挥了挥手表示再见,随即登上筏子一撑,离了河岸。
关成彦气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轻松的离开!居然还跟他挥手道别。他低声咒骂一句追了上去,然待他跑到河岸,她却已经撑着筏子离岸很远了。
“圆月!你马上给我回来!”他恼怒地冲她发号施令。
望着追来的关成彦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圆月有些犹豫了,他是舍不得她吗?是因为有一点点喜欢她了吗?可是,她不想要那一点点的喜欢,她想要足够多的喜欢,愿意与她订立盟誓,然后终其一生彼此忠诚的喜欢。
可是……圆月转又一想,如果喜欢的话,他应该是哀求她留下才对吧,好像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恼火的模样……如果早些时候他看到她和寒风在一起时的生气她还能自我安慰地理解为嫉妒,那现在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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