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358章


只是,玲绮握紧了一些顾楠的手。
她不知道,她走了之后,谁来还能来陪着师父,谁来还能来替她,听师父说话。
顾楠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像是轻松的笑着指着远处的一片林子说道。
“那就是我同你说的林子,等过些日子花开的时候,我们一同去,带些吃的,带些茶水”
溪水潺潺,流过了这个安然的夜晚,而人声则是在流水声中渐渐远去。
已经是夜晚,天中的明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书院坐落的山中传来鸟鸣,大门前的石阶上有几片半青半黄的落叶。台阶下一个,年轻人悠哉地向着书院的大门走来。
等嵇康走到门前的时候,书院的大门已经紧闭。
看着闭着的门墙,嵇康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是寄住在书院的,可到了夜里书院就闭门不能再进了。
嗯,反正本就是逃课了,也不差再多个夜不归宿。
夜里书院山门前清净,嵇康仰起头借着月色看向门前的那个石像。
晚风里,她还是立在那里。带着斗笠,背着书箱。
嵇康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恭敬地拜道。
“学生晚归,还望先生勿怪。”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可嵇康还是拜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走到了一旁的一颗树下,盘坐在了台阶上。
直接坐在地上有些凉意,嵇康倒是不在意,倚靠着树干,准备就在这将就一晚。
还没有什么睡意,嵇康看着静寂的山门,忽然对着门前那座石像说道。
“先生,今日学生遇见了一个仙人。”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遇见的到底是不是仙人,他只是分外的向往着那一种生活,可以独坐山林,不为世事纷扰。
不过他却不能那样,似乎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似乎非要做官不可,非要入仕才算是作为。
“那仙人在山中抚琴,引来鸟兽无数,我随鸟兽而去,方闻仙音袅袅。寻声而走,见一人在山溪边钓鱼抚琴作乐,飞鸟山鹿齐聚,像是入了与世隔绝的仙境,不知不觉就静坐了一天。”
嵇康出神的将今日的见闻一一道来,末了,自发一笑。
“这就该是仙人之貌吧?”
仙为何被称作仙,因为他不受世所束缚,脱了尘世,乃称作仙。
所以在嵇康看来,他今日遇见的就算只是个人,也可以称之为仙。
他想做的也就是那样的人,干净的人。来时干净,去时也干净。
可是他如今却置身芸芸众人之中,不知路途。
这样下去,等到日后,他入了仕途,进了庙堂,满身烟火,又哪来的什么干净呢。
“先生。”树下,嵇康侧过头看向那座石像。
“你是如何走过这人世的,才能留得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石像静静地站在那,没有回答他,嵇康摇了摇头。
“学生,不得解啊。”
第二日,嵇康被人看到睡在书院的门口,路过的学生看到他睡死的样子,多是无奈地笑着走开。
这书院里什么奇怪的人都有,有去山上扔石头的,有整日用一个炉子烧东西的,有拿着些木架子四处摆弄的等等。对比之下,一个在门前睡觉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嵇康最后是被书院的先生叫醒的,罚了清扫山门三日。
这对于他来说早就不是第一次了,熟门熟路的去拿了一把扫把就扫了起来。
后来他的友人问他,他一日都去了哪里,嵇康笑答说。
去做了一日的仙人。
(回答一些大家的问题,放在这里是以免大家看不到,我会尽量简短的。首先,嵇康生于公元224年所以现在的时间是公元242年左右。
至于关于之前提到的魏国初年的问题,贞观之治是唐朝开国后数十载却也属于唐初,这一世的魏国有了改变所以现在称作了初年。
最后是关于那只鹿的问题,可能是我写的不够清楚才让大家有那么多的猜测,其实这只鹿可以说就是天道的一种化身吧,包括叫醒顾楠,问她为什么不再去仔细看看世间的都是它。
它可以算是唯一个看着顾楠一路走来的人。大家也不用担心它会影响剧情,这本书里的天道更像是一个见证者一样的设定)
第四百六十章:所以不能随随便便的给人承诺
和顾楠分开后,山鹿顺着灌木走进了山中的林子里,但是随着它走到了一条小路上的时候,一团若隐若现的轻烟从山鹿的身上散开。
山鹿的眼中失去了那一分灵动,像是又变回了普通的山鹿,惊慌地看了看四处,一个机灵向着远处跑开。
那道轻烟在山林中停留了一会儿,或许是回头又看了一眼远处溪流边的木屋,才渐渐消散不见。
它第一次注意到顾楠的时候,大概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几百年前的一天,它突然发现这世上好像多了一个人,一个本不属于这世上的人。不过那时它还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把她当做是普通的人来看。
毕竟,在它的眼中见过千千万万的人,无论是多特别的,见的多了也就变成了普通了。
直到它在秦国降下了一场大雪。
那一年的秦国本应该国力日衰,朝政不稳,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动,秦国之中完全没有衰退动荡的迹象。
所以它下了一场大雪,想让其变成正确的模样。
大雪之后,田不能耕,饥荒连年,秦国四乱,它坐在云端观望。
看着民不聊生,看着饿死者的枯骨倒在路边,看着受冻的人四肢逐渐僵硬,看着颠沛流离的人仰天哭喊。
那些哭喊声它坐在云端也听得到,但它只是挥了挥手,将层云合拢,不再去顾。
它要做的事是让世事更迭,让这世间按照它应有的规则和轨迹运转。
人间有一句话,未有规矩不成方圆,此理用于这世间倒也正好。
虽然有的时候,它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对的还是错。
但是它应该是那个划定方圆的规矩,这不能变,所以哪怕它看着天下苦难,也应当视若无睹。
对于它来说可能只是去休息了一下,对于人世来说就又是几年之后。
等到它再一次去看那秦国的时候,已经是在秦国都城咸阳被攻破之前。
天中昏沉,它拨开云层向下看去。见到了一个白衣将领骑着一匹老马,领着数千人的黑甲军站在咸阳之前,面对着千万大军。
它看着那数千黑甲身上的凶性,皱起眉头,煞气冲天这词恐怕就是形容如此。
黑军前的领将举起了自己的长矛,身下的战马扬起马蹄,马上的人喝令冲阵。
提着剑的千人黑甲就像是大浪之下的顽石,向着千军万马杀去。
确实是顽石,明知只会被大浪卷去,却还是杀了过去。
这时它才发现这个白衣领将,似乎就是多年前它察觉到的那个本不属于这世上的人。
战阵里血气遮蔽,可是黑甲军终归只有数千人,一人一人的力竭战死之后,只剩下那个白甲将摇摇晃晃地站在大军的前处,横着长矛。
一个人举起一柄长戟,骑着战马冲向她,随着兵器碰撞在一起,长戟斩断了长矛,戟刃刺穿了这白甲将的胸口。
它能听到鲜血流下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定局,它不明白何必如此。
这时,那个白甲将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看着天中,又像是看着它,身子倾倒,跪了下来。
“我求你一件事。”
那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它,一动不动,满是烟尘和血迹的脸庞上生机散去,喉咙里含着血的声音模糊。
“太平。”
听着那两个字,它在云中停留,从那一刻开始,它记住了那个人,记住了那个一动不动地望着它的面孔。
只是太平这两个字,它应不下来。
一过就是数十年,这两字一直在它的思绪里挥之不去,不过数十年的时间,对于它来说也不就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在它心烦意乱的时候,它又见到了那个人。她没有死,为何没有就连它都不知道。它只知道她活了过来,甚至没有老去。
它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顾楠,她走过山河搜集百家学说,有时醉卧山林,有时朝醒晨雾。
有时它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化作一个行人在她的身边站上一会儿,替她盖一件衣裳。
她似乎从没放下过对那两个字的执着,背着书箱走过了很多地方,那真的是一种它所不能理解的坚持。
直到赤壁之战,赤壁一战,曹操本该要败的。
它引来了东风,吹起了那片江火,可就在那大火要烧了曹营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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