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福娃》第111章


燕棠去和苏崇文聊男人们聊的话题,苏鲤则是被杨绣槐、叶桂枝等人迎到了后院。
叶桂枝意识到自家闺女是要面子的,堵在门口问自家闺女怎么胖了有点不好,故而憋了一路,这会儿没下人了,她赶紧问,“宝丫头,你什么时候怀上的?怎么也不说同家里说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整天那么多下人围着我打转,燕棠也什么都不让我干,就差要把我当成佛祖供到神龛里去了,我同你们说了,你们再派几个下人过去伺候我?用不着啊!”
“我在南疆的时候,有些妇人上午还在地头干活呢,中午就生娃了,下午在床上躺一两个时辰,傍晚还要接着干活儿,也没见人家怎么着啊……我这胎已经怀的够小心了,你们不用替我操心。”
叶桂枝看着苏鲤那气色红润有光泽的模样,点点头,又问,“你这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我也说不准,应该是从并州来北疆的路上或者是刚到北疆那阵子吧。”苏鲤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杨绣槐笑嘿嘿地感慨,“年轻人就是体力好,从并州来北疆的那段路,哪怕天天都有马车坐着,我老太太都觉得吃不消了,你们年轻人还有精力造小人儿。”
苏鲤脸一红,没有搭腔。
她对燕棠卸下心防之后,很多事情就都半推半就地成了顺其自然。
她两世为人,头一次尝到那种滋味,有些迷恋,燕棠则是打小就在皇宫中按照‘种龙’培养出来的,身板与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二人食髓知味,那阵子确实有点太过疯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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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午饭时间,一大家子都围在了桌子旁,并没有像其它权贵人家那样男人一桌女眷一桌。
苏崇文入仕为官的这些年,苏家虽然学了很多讲究的规矩,但也并非所有的规矩都学了权贵之家的那一套。
‘男女不同席’这个规矩,苏家就没学,并且苏家人还觉得提出这个规矩的人有病。
‘男女不同席’也是得看情况的,要是男人们打算聚在一起谈论什么大事,那女人们该回避就回避,不是说看不起女性,而是在这社会中,男女分工是不一样的。
可要是单纯地吃个饭,那就得看人数了,如果男人们能单独凑够一桌,那就男女分席而列,男人们聚在一块儿,喝酒吃肉都可以放开些,哪怕想说些荤话,也不用避讳,而女人们聚在一块儿,哪怕是唠家常,也比有男人在场的时候要放松快一些。
可平时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吃个饭,还要讲究‘男女不同席’的话,那就是有毛病了。
就拿苏家的情况来说,现如今苏崇山和苏崇水都有了小家,除了过年这种大节之外,其余的节日都是各自在各自家过。
苏崇文这一家,算上苏老头和杨绣槐,男丁也一共就四个,女人更少,嫁出门的苏鲤已经不算苏家人了,只有杨绣槐和叶桂枝俩,一共就六个人,难道还要分两桌?
如今苏崇梅、苏崇菊以及苏鲤回娘家,人口陡然多了起来,但架不住叶桂枝自个儿在家里爱瞎捉摸,琢磨出一种可以容纳二十多人同桌而坐的大桌子来,一共两层桌面儿,一层桌面儿是放各人碗筷的,一层桌面儿是放菜式的,放菜式的那个桌面儿可以转动,只要大家随手转一转,各式各样的菜都能轮到自个儿眼跟前。
有那么一瞬间,苏鲤都要怀疑叶桂枝也是穿越来的,可她仔细想了想叶桂枝的言行,又觉得不太像,最后只能把这个归结到叶桂枝有‘急智’上。
饭桌上,苏鲤这个当姐姐的忍不住过问了一下两个弟弟的学业情况以及对未来的打算,她以为这都是些什么稀疏平常的话题,没想到张嘴一问,苏茂林和苏修竹的脸色就都变得不大好看了,苏崇文也放下了筷子,叶桂枝则是一个劲儿地冲苏鲤挤眼睛。
“这是怎么了?”苏鲤疑惑。
苏修竹话多嘴也快,开始告状,他说,“姐,你说我学那么多的东西,学这一身武艺,爹既不让我考文举,也不让我走武举,你说我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苏鲤心中诧异,她扭过头去看苏崇文,问,“爹,你拦着茂林和修竹不让参加科考了?为什么啊?”
“不是不让,是我想让他们兄弟俩再缓缓。现如今我才刚从尚书的位置上退下来,被圣上封了一品侯,转眼就把自个儿的俩儿子推上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圣上又会怎么想?”
“会不会说我是诈了这么一个侯位?会不会说我是沽名钓誉,一心为自家子嗣谋利?茂林和修竹都是有才华有能耐的人,比当初刚刚踏上仕途的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兄弟俩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功名,去挣官职,而非借着我的隐蔽去走那条轻松好走的路。”
“如若不按我的安排来,圣上心中定然要猜忌于我,你说我这般急流勇退又是为了什么?甚至说,圣上可能不止会猜忌我,还会连累到你姐姐与姐夫的头上!这道理我同你们说了多少遍,怎么就一直想不明白?”
“这样的榆木脑袋,不入官场更好,入了官场之后,指不定何时就被人嚼碎骨头啃成渣了!”
苏崇文说着说着,也动了气。
第83章 入V第六十一章
苏鲤听了苏崇文的理由,深以为然,她转头看向苏茂林和苏修竹,“爹说的理由,我听进去了,你们呢?”
苏茂林没吭声。
苏修竹红着脸为自己辩驳:“就因为爹的理由,难道就牺牲了我们兄弟二人的仕途?”
苏鲤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苏修竹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正要说话,就听到苏鲤说,“那可以让爹写一份放逐书,将你逐出家门,自立门户,日后不管你是封侯拜相还是零落成泥,都与望侯府无关。你去追逐你的仕途去吧……”
苏修竹急了,“若是爹写了一份放逐书,那别人定然会以为父子不合,莫说是官运亨通,怕是我走到哪儿,都要被迎合之人打压!”
“那你要咱爹如何做?放你去参加科举,极有可能会导致全族覆灭,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放逐,日后遑论你是封侯拜相、飞黄腾达、还是一辈子碌碌无为,都与望侯府无关,你又担心旁人倾轧于你,不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
“修竹,你向来聪颖,那你说,你有什么完全的法子,既能保得住苏家,也能全了自己的官路仕途!你觉得是爹的官位拦了你,当真是好一番糊涂狂妄的梦呓,若不是爹能踏上仕途,哪有你的今天?”
“你从未吃过任何的苦,一路顺风顺水,就觉得真的不存在风险了吗?糊涂!只不过是在风浪未降临到你头上之前,爹就替你挡掉了!”
“我们在宫廷中时,是如何步步为营,如何每走一步都算计着保命的?若是没有爹的官位,你觉得你能入得了尚书房,你能锦衣玉食?现如今受了爹的恩惠,却在这儿反过来埋怨爹,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修竹不怕苏崇文,不怕叶桂枝,怕的是这个伶牙俐齿的姐姐。
苏鲤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里去,将他为自己找到那些借口都片片剥落,就仿佛摁着他的头把他摁到了镜子跟前,问他,“你看看自己的内心,有多么自私?”
苏修竹羞愧难当,脸都憋红了,最后憋出一句话来,“大不了我不当官了便是!”
“糊涂!一身所学却不当官,不为民,那你学这一身本事又是为了什么?”
苏鲤的眼睛瞪得滚圆,苏修竹这下没辙了,“姐,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如何做。当官也不是,不当官也不是……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你该做的,是等!”
“等到机会降临,然后用你一身所学,去为国为民,去报效朝廷!”
“而在机会降临之前,修竹、茂林,你们都应当去学更多的东西。偌大一个北疆,每天都有难以计数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若是都放到你手里,你有把握能够处理得漂漂亮亮吗?”
“若是你连发生在家门口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有什么把握去当一方土地的父母官?”
被苏鲤拎着耳朵训斥了一通之后,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都消停了许多。兄弟俩向苏崇文道了歉,安生回去读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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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鲤说是让兄弟俩等,其实也没等多久。
过完年之后,北疆又冷了好一阵子,等到三月间,河面上的冰雪才消融,苏鲤总算不那么困倦了,她有了精神,想出去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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