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杀红芍生冷玉》第40章


后面忽然有人插了一声道:“不多,正好,我们也要出府。”
众人回头,只见角门里又走出三个少年郎,正是辰家二少爷三少爷和齐家四公子齐苏倾。
他们徐徐前来,往后面马车的左侧一站,齐苏倾开口道:“我们也要出去置办寿礼,这多余的马车让给我们就是了。”
三个少年郎本就人品出众,一身锦绣袍服站在辰府尽心饲养的白马前,真真是鲜衣怒马,无尽风流。
骆连蝶眼里汪着水,往前一步道:“几位公子可是与我们同行么?”她问的虽是三人,一双楚楚美目却只瞧着辰若。辰若先是清清冷冷应了一声,又开口道:“正是此意,还连累几位妹妹往前面的马车挤一挤。”骆连蝶未曾想他竟然愿意与她攀谈,当下喜不自禁的垂下眼帘,脸上已是红晕一片。
连玉一见辰家二公子先想起辰萤外屋的《幽居初夏》,心里一动,放下以往成见头一次认真打量,果然玉面星目,长身玉立,是个金玉人物。她暗叹道:这般的人才,这般的身份,还有这般的才情,便是有些清高脾气也是应该的很。当下有些释然,又见一边的辰三公子一身绯衣,眉目轻佻,正拿一双桃花目瞧着她笑的恣意,她便也想点头示意,又猛地想起辰萤的一番话,俏脸一红,错开眼去。
辰若越过一脸羞涩的骆连蝶往她身后瞥去,正好看见那人如此动作,脸色顿时暗了一暗。
丫鬟搀着四位小姐上了马车,三位少爷上了后面一辆,婆子把两辆马车的帘子都放下,那白马打了个响鼻,朝着北门走去。走到门前又停下,另一处角门开了,鱼贯而出约莫十来个精壮汉子,跟在马车后,婆子喊了门子开门,这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学士路朝观前街行去。
先到了万宝银楼,那数十个家丁并着几个婆子把姑娘坐的马车那块地儿围起来,挡开众人视线,四个姑娘速速走过清了场的银楼的一层,步入二楼雅间,得了信的老板娘早早一脸喜气的候在那里。
骆连蝶心情大好,又是在银楼,连着对一贯瞧不顺眼的骆连云也亲昵起来,不时指着锦盒里的冠梳、珠翠、头面,对着她不住的夸口。不过她夸归夸,话里大多说还是“这南珠才配的我,那纯金簪子笨笨的,翠也不点半个,哪能戴头上。”其实这些锦盒里的都是银楼里的藏货,听着骆辰两家的少爷小姐今日莅临,这些藏私才得以见了天日。听骆连蝶一顿明褒暗贬,那老板娘也不恼,还不时附和:“姑娘您这般的人品,能配的上姑娘的,的确不得是凡品。”骆连蝶听了自然是惬意,于是舍了闷头闷脑的亲妹子,由着老板娘不厌其烦的捧着一色锦盒认她挑,她也早把贺礼先扔一边,紧着挑起头面来。
大家可是来挑贺礼的,辰萤对着骆连蝶愈加看不起,本着同仇敌忾的心理,对着连玉使了使眼色,连玉却哪里瞧得见,她正端详一个血色透亮的红玉貔貅。那貔貅小小一个,通体透亮,也就小婴儿的脚拇指大小,雕工细腻端的可爱。连玉先翻看了一下那鎏金螺钿漆匣,才捏住貔貅放于掌心,对着光细细打量,暗暗在心里估了估价。
三位少爷也进的雅间,本来还宽敞的地儿顿时有些拥堵,齐苏倾扫了一圈,老板娘围着骆家二妹妹,萤儿妹妹和骆家三妹妹一东一西,那骆家四妹妹惯来不熟自然不用去管,他想了想还是往连玉那里挪了几步。
辰钰本也想挪过来,不欺那边辰萤道:“三哥哥,快过来,这个是不是你上次提到的洋货?”他只能半空折个弯,去给兴奋的萤儿解惑。
却说齐苏倾本来只是好奇连玉瞧什么宝贝瞧那么仔细,探过脑袋,见她白腻的掌中躺着一抹红,像极了执紫冬日在雪地滴下的血点,当下呆症便有些发作,立在那里忘了说话。
连玉只是感觉身边站了个人,也不抬头便用商量的口气道:“这是不是很好看,就是怕太小了,小娃娃喜欢乱抓东西往嘴里塞,会不会太危险了。”
那身旁站着的人道:“不会,奶母会照顾好她的。”
这声音淡然而有凉意,连玉猛抬头,眼前不到一寸处,那人正用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瞧着她,不用再看第二眼也知道此人是谁,连玉这才察觉,因为离得近,他周身淡淡的冰片香,和她的混为一谈,她霎时手脚慌乱往后一退。
连玉身形只是轻微一晃,完全没有摔倒的意思,手腕处却多了一只骨节清秀的手。连玉错愕,倒不是觉得自己被轻薄了,而是这同样一只手几日前在花亭内对着自己的帕子都是避之不及,今日却怕她摔倒,居然出手扶了她。
辰若出手扶了她,碰到她手腕的一霎,忍不住悄悄箍紧了些,手指自发依恋的多停驻了会,在手腕主人起疑之前又轻轻撤了回去。
他们这里只是一瞬,待众人朝这里瞥来目光时,辰若又成了以往冷冰冰的模样。不过他能站在连玉身旁已经很是奇怪了,骆连蝶第一个不依的撇了端着掐丝头面的老板娘,装作无意的上前咦了一声:“这红玉好通透啊,老板娘这红玉多少银子?”
“姑娘,这可比头面便宜多了,才五十两,不过它的刀工是一流的师傅做的,红玉也是上等的,只是它是旁边那赤金掐丝镶红玉头面用剩下的红玉一角雕刻的,才是这个价格。”
连玉心里瞬间一盘算,五十两,两年零一个月的月例,她忽然想笑,这区区镶红玉头面的一角就能让她倾尽家底,只怕也不能不够。她这个骆家三小姐若是不打肿脸充胖子只怕能好过些。连玉已经在考虑到底是和辰萤坦白她“暂时”不方便银子买贺礼先借些过来,还是作出一份很懂行的样子拉住老板娘压压价,毕竟昨日当铺拿到的银子加上之前攒下的月例,也不是缺的离谱。
骆连蝶道:“是便宜了些,不过瞧着可爱,三妹妹,你是确定要这个了么?”
骆连蝶若是不问也罢了,既然问道,连玉自然不能让她,她正要开口,辰钰忽然轻飘飘丢了一句话道:“老板娘是觉着我们辰家财大气粗,不记小财,所以才这般肆意开价么?”
他轻步上前,身上的绯红绫映红了老板娘的脸,老板娘嘴皮子一掀正要分辨,辰钰晃了晃他那根秀气的似是女子的手指道:“那你就错了,老板娘,我们辰家钱再多,也是生意人,断没有在生意场上吃亏的道理。”
他的桃花目里一派戏谑神情,偏偏面目又俊秀的让老板娘板不起脸来,他朝着连玉眨了眨眼,连玉浅笑着低头:这个红玉麒麟眼下是归她了。
几个少爷姑娘各自挑了贺礼,因着方才辰钰的一席话,大家只是见好就收,只骆连蝶方才已定下不菲的首饰头面,也算对得起万宝银楼这半日的清场。
“老板娘,麻烦你照着这个图样找你们的匠人师傅作个章,我只求刀工,不求材质,用你们这里最最便宜的玉质即可,你知道的,我们骆家也是生意人。到时候和我二姐姐预定的头面首饰,送来即可。”赶在银楼老板娘气的发白的脸又被气的发红之前,连玉紧走两步上了回辰家的马车。
辰家大少奶奶身子虚尚在月子里,小小姐还是吹不得风晒不得日头的小团子,连辰家大少爷都只愿意陪着妻女不愿出门谢客。所以赏荷宴不过是借着名头,一众亲友自得其乐。好在花厅前几日才摆过宴,大体摆设不变,添添减减,倒也方便。这未时已过,日头不那么毒了,便有一群丫鬟婆子在花厅荷塘进进出出,准备昏时的晚宴。
“巧的很,居然遇上三妹妹,好久不见,这些时日身子可好?”因着辰萤差了植菊来请连玉,她便随了植菊去水榭,途经那日听戏的花厅,不欺雕花屏门后走出一人,直直上前与她打招呼。连玉禁不住粉脸霎时就变了色,心跳骤停手脚冰凉。千算万算没料到,出事后她在骆家都有心躲着的人,居然能在辰家撞上,
原来当真是男女有别,她能从容面对害她性命的白雪娘蒋姨娘母女,对着她们各种挑衅小心提防,步步应对,却面对不了一个骆连元。这个当日如同恶鬼般狰狞,咄咄逼近的男人,仗着蛮力将她压于身下,淫声浪语蓄意施暴的色中恶魔!
连玉脸色苍白,额间已然冒出了冷汗,骆连元见此,又踱进两步:“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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