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杀红芍生冷玉》第66章


对不住白素妹妹了,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就多劝劝老夫人,让她松口准了白素进门,没准她还能多活几年。”
辰老爷饶是性子软弱也受不了辰夫人这般的阴阳怪调,他将杯盏朝着她重重一放,怒道:“白素都走了多少年了,你还多番挖苦不饶她,也不怕生了口舌之孽。头发长见识短,只晓得抓着这些事情,也不看看辰家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苏城四大家,百年基业,仅仅这半年落了人后,我以后哪有脸面去见我爹!”
辰夫人一双精明目中也含着怒意:“什么小事,我告诉你,我在辰家当家一天,就不允许不干不净的人进门,十年前,白素是,现在,杜四娘也是。”她冷哼一声:“四大家,这百年下来的关系,可是说断就断的,莫要忘记了,咱家老夫人和骆家老夫人都在呢,公公之前和骆家的约定,可是到现在还有效呢。”
辰老爷错愕的看着她:“你是想?”
辰夫人挑挑眉尾:“骆家想简简单单越过辰家去,也没那么容易。”
辰钰恭恭敬敬站在辰夫人屋里的中堂正中间,已经站了有一个时辰了,这期间,辰夫人用了一盏燕窝羹,两杯香茗,甚至还放下幔帐小睡了一会儿。辰夫人既没让他走,也不见他,他就一直恭顺的候着。
辰若听了消息,也到了笑言堂,他越过规规矩矩站着辰钰,径直走上前轻声说:“母亲,我书房里有些事,若是母亲这边没其他吩咐,我先让三弟帮我的忙可否。”
辰夫人看着一脸肃然的辰钰只是冷笑:“好兄弟啊,会偏帮。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成心气我。让着纳妾的死活不肯,不让纳妾的带着儿子找上门,你们真是有理了。”
辰若微微皱眉:“母亲,我。”
“孔圣人还教你顶嘴不成,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你三弟说,别有事没事闯进来,我吃不了他。”
辰若无奈,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淡笑的辰钰,请了安离去。
辰夫人捧着茶盏慢慢喝上一口:“钰儿,你可是铁了心了?”
“孩儿想清楚了,四娘有了我的骨肉,我必定不会负他,若是母亲不容她,那请恕孩儿不孝,无法替父亲母亲颐养天年,我带着四娘离开。日后每逢父母生辰必定会对着辰家的方向叩拜以谢恩。”
辰夫人皮笑肉不笑:“你想逼我?”
辰钰低头:“不敢。”
“啪”的一声,辰夫人手中的白瓷杯盏带着滚烫的茶汤泼了辰钰一身后,碎在他的皂靴前:“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还真是白素的儿子,我还小看你了。”
生母的名字从眼前女人的口中吐出,声声带着不屑。辰钰的拳头握了握,又松开。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派人查过了,杜四娘那女人,不简单。钰儿啊,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个女人和白素是不同的,也别怨我不放她进门。我倒是听莹儿说起过,你和骆家的三姑娘似乎有些交情,若是我说,我替你朝骆家提亲,条件就是你放杜四娘离开,你可愿意?”
辰钰猛地抬头,他惊讶的看着辰夫人满是试探的脸,一时间手心满是冷汗:“母亲说笑了,骆家姑娘是闺阁之秀,哪里能与孩儿有交情。莹儿年幼,话头不知轻重,可不能因为戏言就误了骆姑娘的清誉。”
“那么说,你是不愿意了?”辰夫人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我倒是觉得骆家姑娘还不错,虽说身份低了些,可是在苏城的名头挺好,本想着你若是有意,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辰钰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脊梁,一时方寸大乱,正思付着如何应对,只看辰夫人挥了挥手,疲倦道:“钰儿,你也不妨再考虑考虑,今儿个先下去,想好了再来。来人,送三少爷出去。”
苏城南面一所不大的宅子前停了一辆马车,那宅子的家丁瞧清楚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青年,立马带笑上前道:“辰公子,少爷在中庭候着呢。”
辰钰点点头,留下车夫和马车,熟门熟路进了宅子。
“钰哥哥。”辰钰正沿着回廊疾步走着,前方假山后忽然跳出一个妙龄少女,梳着双平髻,一身娇黄棉褂,巴巴的朝着他笑。
“顾小姐。”辰钰心中有事,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他后退两步,朝她微微行了礼:“我无端造访,劳烦了。”
那少女名唤顾灵,是顾桥的嫡亲妹子,也不过和辰莹一般大,连性子也有些像:“怎么总是叫我顾小姐,顾小姐,都见过这么多回了。你这般生分,让人好不尴尬。”
辰钰见她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往侧边移了一小步,才微微一笑:“本是礼数,应该的。”
辰钰长的极好,这淡淡一笑虽透着疏远却依旧是看的顾灵呆了一呆,连着脸蛋也慢慢红了,她本是个极任性的人,一个念头忽的冒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钰哥哥你想去中庭,我带你去便是。”
☆、第66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正当辰夫人算尽心思之际;苏城出了一件花边官司;逼出一场事故;牵连了不知多少人。这事故在骆府相当于凭空炸了一个霹雳——一无名混子在花街闹市;伤了一个老鸨杀了一个半红不紫的粉头;苏城衙门花了一个星期逮了他归案;不期牵出一个一个惊天秘密;城郊的水莲庵的当家王师傅口口声声念佛;却是个难得的狠角色;她好赌成性,四处收受银钱,借着身份便利,四处牵线,多年来不知道坏了多少闺女新妇。而这个水莲庵就是白雪娘每月都要烧香的庵庙。
二姨奶奶蒋氏正在丰慧院里大肆谩骂:“我便说元儿命苦,竟然找了这么个妇人,做出这等龌龊事情,无耻之极。”
骆连蝶靠着贵妃榻上,绑着抹额,脸色铁青:“她怎么说?”
蒋氏喘着粗气:“怎么说,能怎么说,她当然死不承认,硬说冬儿是元儿的亲生骨肉,眼下被老夫人下令关了,还在不停闹腾呢。”
骆连蝶俏脸上浮起一丝恶毒:“姨娘,别嚷嚷了,越是要紧时刻越不能慌了阵脚,这事儿不能闹大,更不能认下,一旦认了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她眼珠子错开瞥了一眼桌上的天瓷汤碗:“姨娘,我看这几日,我这嫂子也够苦的了,不若姨娘今晚给她送一碗汤好好养养,顺便告诉她我们晓得她是冤枉的,就算真的不小心做了什么也还是冤枉的,她必定会懂我们的苦心。”
第二日清早,冬日日头起的玩,天色还是乌压压一片,给白雪娘送饭的小丫头子开了雕花门扇进了她的屋子,不到片刻就听屋里一阵清零哐啷碗碟打破的声音,那小丫头子连滚带爬哭着跑出来,一盏茶后由两个丫头夹着送到了骆夫人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三少奶奶,没了。”
骆家管事板着脸训斥着满屋子的奴仆:“当奴才要有当奴才的本分,主子们的事情,若是不怕拔舌头的,尽管说。这三姨奶奶得了风寒去了,下人们本就要发卖一批,谁非要不知轻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事儿,也别怪骆家家规不饶人。”
饶是骆家管事一日三顿饭般的敲打,甚至那送饭的倒霉丫头也不知是送到哪个庄子养病去了,依旧有些丫头们私下传着:“那屋里漆黑一片,梁上挂着白绫,三姨奶奶的一双脚啊跟打摆子似的……”每每说起,都吓得一干人直打哆嗦。
半个月后,白雪娘的乳儿冬哥也害了风寒,一脚去了,骆家下人之间又偷偷流传:怕是三少奶奶不舍得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领走了。
骆连元屋里一连去了两个人,外人也瞧不出他难过不难过,只是每日在外面喝的烂醉深夜才回,后来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待骆二少爷把喝的烂醉的骆连元从象姑馆里带回来,骆老爷气的又把他关了起来。
蒋氏坐不住了,她想保住骆连元,想和以往一样去和骆老爷面前挑拨。可骆老爷忙的根本没空见她,她只能压着一肚子气去找凌氏,然而她没有想到,她在凌氏那里见到了这辈子她最不想见的人。
“小姐,你还记得奴婢么?”那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妇人,约莫四十的模样,焦黄面皮,一身干净的短衫,走路很不稳当,左脚竟然比右脚短了数公分。
蒋氏有些茫然的望着她,忽然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一个人,她惊恐如同见了鬼:“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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