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高毅微微蹙眉,心里正思考着这个凤雨瑾的来历。
小渊子感觉到大殿之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遂轻咳了一声。
皇甫高毅这才反应过来,让人跪了很久了。
“起来说话吧。”
皇甫高毅一挥手,凤雨瑾叩谢,跟着起身。
这是皇甫高毅第一次正眼看她,在她并不怎么耀眼的外表下,那双眼睛倒很是水灵,眸光中一闪而逝的疑惑,和那张干净的脸庞,看不出她是否别有用心。
不过,通常有心计的女人不会轻易显露出来,这一点,皇甫高毅光是从一个月怜身上便已经看出来了。
“皇上,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凤雨瑾依旧没有直言自己的请求,而是询问皇甫高毅究竟答不答应。
看来,如果皇甫高毅不答应的话,这个女人是断然不会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伴君如伴虎,凤雨瑾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秀女,自然不可能在皇上面前轻易将自己的老底和盘托出。
皇甫高毅没有回答,想了想,他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揭开杯盖,撇了撇茶叶。
却没有喝,又放下了。
“只要的你的请求是朕可以做得到的,不会让朕为难的,朕……愿意答应你。”
良久,皇甫高毅终于淡淡开口。
见她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欣喜,皇甫高毅眯了眯眼,这个女人究竟打算让他做些什么呢?
“既然皇上答应了,那奴婢也就直说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奴婢请求皇上配合奴婢来做一场戏。”
“做戏?”
皇甫高毅对这个请求惊讶之极,再看凤雨瑾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平静……
这对于皇甫高毅来说,确实有些越界了,要知道君无戏言,皇上说的话自然是一诺千金,如若不然,让天下人如何信服于你呢?
似乎“做戏”有些违背了皇甫高毅第二条原则,让他为难了。
凤雨瑾生怕皇甫高毅会不答应,继续说道:“皇上不用担心,奴婢这个戏绝不会让皇上您为难,是戏,也是真。”
谁知,她这句话刚刚说完,不只是皇甫高毅,就连小渊子也一头雾水。
既然是“做戏”那自然是假,何来真一词,难道……
“说清楚!”
皇甫高毅有些不耐烦了,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眸光中全然是冷冽。
凤雨瑾迟疑了片刻,这才娓娓道来:“皇上,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其实奴婢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心有所属,奴婢一心只想与自己相爱的人白头到老,奈何父兄棒打鸳鸯,苦苦相逼,奴婢才被迫入宫。”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陈述,皇甫高毅眉心皱得更紧了。
“所以,只要皇上您答应让奴婢入宫为妃,奴婢便可以借助家族的势力,让谣言平息,而奴婢对于这妃子之名也不看中,只求皇上能让奴婢向家族有个交代,事成之后,奴婢只求一颗假死药,便会消失在皇上面前,不会妨碍皇上与皇后白头偕老。”
凤雨瑾将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皇甫高毅却是许久都没有回应。
首先,选进宫的秀女,虽然不一定会被皇上看中,但至少也算是皇上的女人,这种话出自一个秀女之口,确实有些让皇甫高毅放不下面子。
其次,她口中所说的“做戏”究竟可不可靠,还是个问题,万一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这个女人的片面之词,真是封了她为妃,不是后患无穷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白飞雪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皇甫高毅综合心中所想的这三点,就断然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了,只是,如果不答应,他又是否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
如今朝堂之上许多人都对皇甫高毅不肯纳妃而颇有微词,更有甚者,是明里暗里给皇甫高毅施压。
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而如果这个女人所说的话属实,那么他一方面可以借助这件事情安稳人心,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助这个事件,将太后在朝野中的党羽连根拔起。
如此一来,简直就是清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皇甫高毅是真的有些犹豫了,虽然这个女人的话不一定可靠,但是如果可以查明真相,倒是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皇上英明,相信雨瑾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瞒不过皇上的眼睛,雨瑾只求皇上能够成全,并无其他。”
凤雨瑾见皇甫高毅半晌没有吭声,又重重说了一句。
皇甫高毅的思绪被凤雨瑾打断,他想了想,还是派人暗地里调查一番最为稳妥。
“你的请求,朕需要一点儿时间来考虑,你先回去吧,朕想清楚了,自然会宣你进殿。”
皇甫高毅摆了摆手,示意凤雨瑾离开,他需要的不仅是一点点时间,还有白飞雪的同意。
凤雨瑾也早料到皇甫高毅会谨慎行事,断然不会轻易答应,于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跪安离开。
直到凤雨瑾离开许久,皇甫高毅依旧端坐殿上,他思考着应该怎样将这件事情告诉白飞雪。
如果她知道了实情,又究竟会不会答应?
“皇上,茶凉了,要不,小渊子给您再换一杯吧。”
小渊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道皇甫高毅要这样发呆到什么时候。
“不必了,去雪月宫。”
皇甫高毅说完,便起身,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偏殿。
白飞雪正纳闷着自己晚起的事情,一夜失眠,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加上,身为孕妇的她,最近总觉得心情有些烦闷,愈加不爽。
此时,正对着一盆兰花发泄……
因为太后喜欢种兰花,所以她也种了一盆,却一直不喜欢,从前兴致高的时候,还偶尔给它浇浇水,好久没有管过它,也就更加不好看了,杂乱无章就算了,还有不少枯黄的叶子。
看着就觉得碍眼,所以,当皇甫高毅走到雪月宫的时候,白飞雪正在奋力地修剪兰花的叶子,只是越剪越是难看,心情也就更加烦闷了。
“这兰花惹到你了吗?”
皇甫高毅看着好端端的叶子都被白飞雪剪去了,有些可惜。
白飞雪抬眸看了皇甫高毅一眼,见他眼里擎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心里纳闷,昨天不还是伤着脑筋的吗,今天怎么就一脸微笑了?
“兰花没有惹我,我还没空生一盆花的气。”
白飞雪微微蹙眉,总感觉皇甫高毅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装作若无其事。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不过你这个修剪法,只怕这兰花活不了几天了。”
皇甫高毅欲夺过白飞雪手上的剪刀,可是却没能成功,被白飞雪躲了过去。
“我怎么修剪是我的事,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太后的事情,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白飞雪小声说道,可是皇甫高毅却显然听出她话中的玄机。
原来昨天晚上那封奏折,她是真的看到了。
只怕也是知道他正在为什么事情心烦,一方面不想打扰他,一方面却又有些责怪没有将这件事情如实相告。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很快就能够解决呢?”
皇甫高毅浅浅一笑,眸光闪烁,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飞雪有些不敢置信,昨天晚上还忙碌着,今天一早便解决了那么棘手的问题?
连她都没有办法……
“你打算怎么做?”
白飞雪停下手里的活,将剪刀放在一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皇甫高毅,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想的。
“有人来找我,让我做个交换,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她的请求。”
皇甫高毅没有直接提起凤雨瑾,先探探白飞雪的口风。
“有人主动找你?”
白飞雪太意外了,这可是皇甫高毅两母子之间的事情,就算牵扯的利益太多,但是背后这一层关系也是真实的啊。
“对,我暂时还没有答应,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如果可行,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忙。”
皇甫高毅卖了个关子,白飞雪却更加有兴趣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白飞雪再三询问,可是皇甫高毅却总是闭口不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或许并不简单。
可是,皇甫高毅究竟要和别人做什么交易呢?
一个丫头突然走进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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