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第112章


96、晋江独发
前路被拦,后路被堵,钱程眼看着自己无处可逃,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撩起下摆,准备行跪拜大礼。“太后恕罪,微臣心牵朝政,多有怠慢,太后大人大量,必然不会怪罪。”
太后虚扶了钱程一把:“钱大人不必多礼,你连陛下那里都已经免了跪拜之礼,在哀家这里自也不用见外。”
钱程却没有起身,而是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才站起来,一脸的诚恳:“微臣第一次觐见太后,这才知道,陛下俊朗聪慧,雄才大略的确是有来由的!这个头臣磕得心甘情愿、五体投地。”
这话显然让太后有些受用,她的嘴角噙起了一抹微笑,点头说:“钱大人果然会说话,既然来了,就到我的菩提居去歇息片刻吧。”
菩提居装扮的十分素雅,正中间有个案几,是个一尺来高的佛像,旁边燃着两支青烟。太后在软榻上坐下之后,挥了挥手,宫人们都退了下去,旁边只剩了一个年轻的美人,素装淡抹,但眉宇间仍挡不住那恬淡温柔的气质。
钱程不免多看了几眼,忽然想了起来,这个女子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丽妃吗?她心里暗暗叫苦,真想夺门而出。
“钱爱卿,你为我大乾、为陛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多次救陛下于危难,哀家这里要多谢你了。”太后拿着茶盅饮了一口,缓缓地说。
“都是臣应该做的,其实这些都是陛下福泽深厚,更有太后日夜为陛下祈福,陛下和大乾才能化险为夷,臣只不过做了一些小事而已。”钱程谦逊地道。
太后的目光如炬,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这才道:“钱爱卿居功不傲,难得。只是哀家最近夜夜难眠,有个难题,想请教钱爱卿,不知可否?”
“太后但说无妨,不过微臣鲁钝,只怕也是不得其解。”钱程赔笑道。
“从前,有个大族人家的小姐,自小也算是温婉聪慧,嫁给另一个大户人家,生了一个儿子,为了这个儿子能够平安长大,她日日殚精竭虑,甚至用了很多非常的手段,最后,这个儿子很争气很出息,不仅平安长大,而且当了家,把这个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太后轻吐了一口气,眼神温柔。
“这个母亲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伤,这几年来,家里勾心斗角,步步惊心,她曾经许过愿,只要儿子能当家,她便愿一生礼佛,侍奉佛祖左右,因此她便在家中搭了一个佛堂,每日潜心修佛还愿。”
“家里虽然偶尔有些风波,却都被儿子一一处置好了,从来不要母亲操心,直到有一天,他跑来告诉母亲,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喜欢得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连家也不想要了,只因为那个人不喜欢他的身份。”
“钱大人,你说,要是你是这个母亲,你该怎么办呢?”太后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半分笑意也没有。
钱程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她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应该立刻向太后表明心迹,表示她从来没有答应过景恒之的表白,从来没有觊觎过景恒之身旁的那个位置,更没有想过要将景恒之从龙椅上拐走,所有的一切都是景恒之的一厢情愿而已……可是,她的嘴唇张了张,所有的话却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钱大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口干了不成?”太后转眼瞧了瞧身旁的丽妃,“盈儿,帮大人上茶。”
那丽妃莲步轻挪,端上来一杯茶,忽然冲着她挤了挤眼,低声道:“钱大人请用茶。”
钱程哪里敢用,只是举了举茶盅,佯做在唇边碰了一下,眼珠滴溜溜一转,笑着说:“太后,微臣以为,情之一字,甚是玄妙,只有当事之人才明了。那母亲何不和儿子坦诚以待,说不定能找出解决之法。”
太后的神色有些古怪,缓缓地说:“钱大人,那个母亲倒有个法子,一劳永逸,你猜猜是什么法子。”
钱程心里有些打鼓,强笑着问:“臣愚钝,猜不出来。”
“让那个儿子喜欢的人消失,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太后微微笑了一笑。
不愧是母子啊,说出来的话都不谋而合,那么耍∏滔肫鹨郧熬昂阒档幕埃挥傻米旖俏⑽⑸锨蹋蜕溃骸拔⒊家晕歉瞿盖撞换帷!?br />
太后冷笑了一声道:“为什么?那个母亲在那个大族之中历尽风雨,一手护着这个年幼的儿子长大成人,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不成?”
钱程低低地叹了一声:“因为那个母亲喜爱儿子,不忍心让那儿子不快活,要不然,她怎么会护着那儿子长大,又怎么会在儿子长大后礼佛还愿?太后,你说微臣说的对不对?”
太后怔住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钱程,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玄色的人影仿佛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一把扯过钱程,随手一甩,顿时把她手中的茶盅打翻在地。
“阿程,你没事吧?”景恒之捧着她的脸颤声说。
钱程大窘,挣扎着拉开他的手,咬牙低声说:“陛下,太后面前,勿要失礼!”
景恒之恍若未闻,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她神色如常,终于放下心来,拦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向太后道:“母后为何私自召见朝廷大臣?这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吗?”
“陛下此时不应在处理政务吗?跑到哀家的佛堂,这是对哀家有什么不满吗?”太后淡淡地说。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景恒之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丽妃在一旁看了,连忙递了杯水给他,却被他推到一边。太后脸色阴沉,看着他脸色由白转红,又渐渐有些发青,顿时勃然大怒:“陛下,这太医院全是死光了不成!”
景恒之勉力止住了咳嗽,撩袍跪倒,冲着太后磕了一个响头:“母后,儿子此生仅此一个念想,若是母后容不得她,儿子便此生了无无趣,望母后三思而后行。”
说着,他拉起钱程便往外走去。钱程被他拉得踉踉跄跄,想要挣脱,却觉得他的手仿佛钳子一般扣在手腕,纹丝不动,只好低声叫道:“陛下,你松手,我还没向太后辞行……”
景恒之并不搭话,一直将她拖出了菩提居,走过了小桥,这才在一个亭子前站定了,松开了紧紧握着她的手。
钱程这才发现,景恒之的手心早已经濡湿一片,指尖微微发颤,不由得大奇道:“恒之,你怎么了?太后看起来十分亲切,没对我做什么事情。”
景恒之长出了一口气,替她整了整发冠,责备说:“怎么也不长个心眼,以后若不是小顺子来,你不用进宫,或是先遣人来我这里送个信。”
钱程定定地看着他,问道:“恒之,你做了什么事情,居然惊动了太后?”
景恒之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你喜欢无拘无束,你喜欢两情相悦,你喜欢一生一世,我都记在心上,从没有一刻忘记。”
钱程的心颤了颤,困难地说:“可是,你这样,不是害得我要当个奸佞了吗?到时候史官大笔一挥:武成帝被奸佞钱程所惑,抛弃祖宗基业,成为千古罪人……”
景恒之微笑了起来:“这不是正好?我们俩一起遗臭万年。”
钱程瞪大了眼睛,呐呐地说:“恒之,你疯了不成!你的法子肯定行不通的!”
“有什么行不通!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当皇帝的,恺之虽然风流懒惰,但生性良善,若假以时日,一定也能是个好君王,阿程,”景恒之低低地唤着,“你等我,等我堂堂正正地到你面前来,求你嫁给我,然后我们一起策马扬鞭,一起比肩仗剑,一起游山玩水,一定会万分风流快活。”
景恒之描绘的前景是那么美好,钱程听着听着便悠然神往了起来。这段明知无望的感情忽然好像有了去处,绝处逢生、柳暗花明,让她满心欢喜,整个人就好比那鼓了风的帆,轻飘飘地飞上了九天。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颇为紧张地抓住了景恒之的衣袖:“恒之,你走以前,一定要将那两万两银子和一千两金子给我!”
景恒之哭笑不得:“你就记得你的银子,我让你进宫来拿,你怎么一次都没来过?”
钱程尴尬地笑了:“我这不是害怕嘛,怕你……”她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怕我亲你?还是怕我做别的什么事情?”景恒之在她耳边调笑道。
美色当前,那双薄唇在钱程面前微翕,让她一阵心猿意马,她花了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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