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第121章


钱二婶看着那老头子,把钱程拉到了一边说:“这人虽然有时候执拗古怪,但的确是有真本事的,和二婶也算得上是渊源很深,你可以放心。”
裴子余曾得过一个高人指点武艺,对武林中的事情也略有所闻,和钱程耳语了两句,沉吟了片刻,向太后表示不如姑且一试。
太后听着太医啰啰嗦嗦地探讨了两个多时辰,却一直不见景恒之苏醒,早就心急如焚。既然景恒之是中了武林中人的掌伤,说不定治伤就要着落在这武林中人身上,想到这里,她便点头应允了。
老头子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只见里面有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药丸,浅褐色,泛着浅浅的幽香。他把药丸放在景恒之的嘴边,并指在景恒之的嘴边一点一抬,那药丸便入了他的嘴中,滑进了咽喉。
“秀芷,你留下来为我护法,其余闲杂人等都出去。”老头子赶人了。
钱程哪里肯,死皮赖脸地赌咒发誓,老头子终于勉强答应留她下来。
那老头子扶起景恒之,把掌心贴在景恒之的后背,盘腿运气,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钱程有点紧张,拽着钱二婶的手,手心都出了汗来。
“二婶,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钱程想找点话说,不然只怕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囡囡别慌,”钱二婶轻声抚慰她,“他辈分极高,沉溺武学,是武当的一个长老,我年轻的时候便与他相识,他虽然性情古怪,但人并不坏。”
钱程见钱二婶轻言细语,耳根微微有些发红,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二婶你都找他来看我的财宝了,一定不仅仅是相识这么简单。”
钱二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为了找你。他也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的住所找来了,他欠了我的情,我就顺便差使他一下。”
钱程搂住了钱二婶,亲昵地说:“那就多使唤使唤他,以后你们就住在我府上,你不用再为我操心了,我们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
“你这个傻孩子,想明白了就好。”钱二婶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龙床上的两人渐渐起了一些变化,那老头子的脸色灰白了起来,景恒之则稍稍有了些许血色。
这一场疗伤,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老头子才大喝了一声,撤回了印在景恒之身上的双掌。
钱二婶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那老头子,满脸忧色:“敬风,你还好吧?”
钱程则扶住了景恒之,慢慢地让他平躺在床上,顺便给那老头子使了个眼色,无声息地张嘴说:装病!
老头子立刻明白过来,一脸的萎顿,有气无力地挤出几个字来:“秀芷,我不行了……”
“小顺子!快让两位陛下的大恩人在侧殿休息一下!”钱程吩咐说。
小顺子哧溜一下进来了,引着两个人往外走去。那老头子整个人靠在钱二婶的身上,犹自不忘回过头来冲着钱程说:“别忘记了……破咒……”
钱程冲着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咧着嘴笑了笑。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钱程坐在景恒之的床前,帮他捋了捋散乱的发丝,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庞:只见他的薄唇虽然已经有了血色,但依然紧闭;眉峰也依然痛苦地聚拢着。
钱程看的一阵心疼,将耳朵贴在了他的胸口,仔细地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好像强劲了一些。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他的眉峰,想让它舒展开来,旋即又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额头、脸颊、唇瓣上……
“恒之快醒过来,不然只怕太后要把我宰了。”
“恺之一定在背后扎我的小人了,等你醒过来,我就去吓他。”
“你说要带我去周游天下,你可不能食言。”
……
她絮叨了半天,却还没见景恒之醒过来,不免有些奇怪,抬起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瞥见了景恒之的袖笼微微颤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还装!快起来啦!
104、晋江独发
钱程顿时明白了,她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想了想说:“怎么还没醒?莫不是真的没救了?那我的那些银子找谁要去?”
景恒之那袖笼又颤动了一下,只是眼睛却依然固执地不肯睁开。
“不如我现在就去串通恺之,两个人一起把国库打开,把金银财宝都搬走,然后一人一半拍拍屁股走了算了。”钱程自言自语道,把脸靠在他的脖子旁,吹着他的脖颈。
景恒之的人都颤了颤,终于憋不住了,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沙哑着喉咙叫了一声“阿程”。
钱程抬起头来噗嗤一声笑了,只是睫毛上依然挂着泪花。
景恒之长叹了一声,低声说:“原来要长睡不醒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还是被你们拽回来了。”
“呸!”钱程气急,啐了他一口,“你胡说什么,你不是说我在哪里,你都要在哪吗?怎么要扔下我先走了?”
景恒之神色凄怆,抬起手来,触了触她的脸庞,又好像被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阿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选择了子余,我只觉得生无可恋……”
“谁说我选择了子余?”钱程有些懵了。
“你不用再瞒我了,也不用再费尽心机安慰我,”景恒之有些疲惫,淡淡地说,“生死之间,你选择了和他同生共死,我自己便已经明白。既然我说过不会强迫你,任由你自己决定你的归宿,我便不会食言,你尽管放心。”
钱程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子余是个好人,他重情守信,洁身自好,一定会是个好丈夫,什么时候你和他成亲,我一定来叨扰一杯喜酒,”景恒之的声音有些颤抖,双眸低垂,喃喃地说,“只盼你以后别忘了我,偶尔来宫里看看我,我……”
他忽然不说话了,一手按在胸口,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钱程大骇,连声道:“恒之,恒之你怎么了?是掌伤复发了吗?我去喊人!”
景恒之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低低地说:“别走,我只是忽然说不出话来,再陪我片刻,片刻就好。”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钱程有些恼了,却又不敢大声骂他,只怕他的伤势加重,“我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孩子的身份,子余背着他,还不被他暗算了!我下意识就去救他,你居然会想这么多!我若是选了子余,怎么会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怎么会这么伤心难过?又怎么会看到你倒在地上就想跟着你一起走了算了?”
景恒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了半天,忽然使劲闭了闭眼睛,又睁了开来:“阿程,我在做梦吗?”
钱程心里一酸,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
景恒之摸了摸嘴唇,张了张嘴,忽然咳嗽了起来,脸都涨红了。在门外的小顺子立刻慌张地推门探头进来:“陛下,你怎么了?”
“出去!”景恒之厉声喝道。
小顺子立刻消失不见了。
钱程慌忙帮他倒了水,半扶着他,喂了他几口,景恒之这才缓过气来,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是不是看我受伤了可怜,安慰我一下?”
钱程哭笑不得:“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快躺下来,再让太医给你把把脉,看看要怎样调理。”
景恒之屏息看着她:“阿程,你要是只是同情我,就赶紧回你的钱府去,等我好了你再不理我,我会发疯的。”
钱程终于俯□来,将唇印在他的唇瓣,在上面辗转了片刻,恋恋不舍地离开,低声问:“恒之,你说呢?”
景恒之只觉得一阵晕眩,他力持冷静,缓缓地说:“你前几天也这样亲我,最后还不是要离开我,不,阿程,我不信。”
钱程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半晌才无奈地说:“那你要怎样才能信我?”
“我不知道,你太狡猾了,阿程,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景恒之贪婪地看着她,喃喃地说。
“我的金银财宝都捐给你啦,我跑不了了,跑了就变成穷光蛋了,陛下!”钱程想起自己答应捐掉的财宝,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财宝?你有什么财宝?”景恒之有些奇怪。
钱程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起自己那藏在农庄地窖中的小金库,吴启远给了她当谋反的资金,她如何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最后连一块金子都没摸到,全部捐给了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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