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世子妃日常》第89章


“什,什么?”李德旺被她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吓得紧着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惊讶道,“不是郡主,你这身娇肉贵的怎么能去天牢那种地方,凡侯爷和陛下知道了还不得活扒了我的皮呐。”
“不成,不成。”李德旺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凡卿眯了眯眼,故作惋惜道,“听说我家酒窖埋了月余的梅花酿就要启了,某些人尝不到鲜真是可惜了呢。”
此话一出,李德旺的眼睛都直了。他这种做太监的,对男女之事上没有别的想法,一天除了侍奉主子也就是没事儿爱喝点小酒。宁国侯府家的酒香甜甘烈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郡主拿这件事来威胁自己……
李德旺叹了口气,摆起拂尘,朝西北方向走去,叹了口气,“郡主,咱下不为例啊!”
☆、82。天牢
天牢坐落在皇宫的西北角; 据说当年修建宫苑的老巧匠们原是不同意把天牢安置在这个地方的。可是先皇找了钦天监的人特地算了算; 秉承着破罐破摔的心思; 仍是在这修筑了。
是以,凡卿随着李德旺走在还离着这地方挺老远的石子路上时; 就觉得浑身难受。心里作用下,她觉得冬日里最普普通通不过的寒风都好似会打着弯往她的袖子口里面钻。
李德旺察觉到凡卿的异样; 只当她是小姑娘家的有些惧怕这关押着众多犯人,积攒了诸多怨气天牢的气场,问道,“郡主,您还好吧。”
凡卿怔了怔,轻声笑道; “总管,我没事儿的,咱们继续就行。”
李德旺见她明明心里怕的很却还是打定主意想要去探望陈迟; 不免疑惑问:“老奴日日同陈大人在宫中,平日里也没见郡主与他有多大交集。怎么这会他落难了,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 郡主却仍执意要来探望呢?”
“锦上添花的事儿人人都会做; 相较之下雪中送炭的情意怕是没人记得。”凡卿的眼眸有些凝雾,似是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去年我被裴家诬陷指使刺客谋害小国舅时; 陈大人是主管此事的; 他当时对我颇为照顾。”
凡卿甜甜一笑; “如今陈大人有难,我凡家没什么实权,人微言轻的不能帮衬些什么,但是去看看他总归是图个心安。”
“郡主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心肠,真乃好人啊!”李德旺颇为感慨。
陛下很宠爱长乐郡主,自己跟陛下是一条心免不得多关注关注凡卿。外人总是在传这凡家女有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嚣张顽劣可他却觉得那些传播谣言的人都瞎,这分明是个实打实,好心肠的姑娘。
两人说话间,便缓步走到了天牢地界。
凡卿细眼打量着,这天牢外面是一座其貌不扬的院子。外面种植着一些早就开败了的枯草,被浑浊的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
走进了院子才看见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门,她翘首估摸着,这门的高度的不过半丈高,就连她一米六七的身高也得微微弯着身子才能过去。
她对这牢门的设计心知肚明。
如同现代的看守所小号一般,这样的设计意图在身体和心志上折磨人,一个身材挺拔的人长年累月被狭隘的空间拘束着施展不开,会疯的!
李德旺冲着看门的两个将士亮了亮腰牌,而后带着凡卿一头扎进了牢里。
天牢内设计的密不透风,每个牢间只有最上方处留了一小小的明窗。凡卿知道,这不是为了照明,只是为了透气。别没捱到行刑的日子,犯人都给憋死了。
陈迟身份贵重,在陆枕窗的示意下被安排在了最里处。李德旺捏着手里的拂尘,噤着鼻子,冲凡卿道,“郡主,老奴在门外给您看着。您长话短说,咱们此行是偷偷来的,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凡卿点点头,轻声,“多谢总管。”
陈迟瞌了半日的眼在听见有锁链声响动的时候睁了开来,看见一身藕粉色宫装的来人后却委实一惊,错愕道,“郡主,您怎么来了?”
凡卿笑笑,拎起自己的裙摆,也不嫌地面脏与晦气,委身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笑吟吟开口,“陈大人可还记得那日在梨园,卿卿所说?”
陈迟默了默,沉声道,“郡主说,陛下万岁可也总有年老的那一天,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尽早针对才好。”
“不错。”凡卿打量着他一身褴褛衣裳,早已不复昔日堂堂京都羽林卫护卫长的荣光,继续道,“当时大人觉得长乐心怀不轨,可如今大人落到这个田地,还会觉得我是妖言惑众么?”
陈迟摇了摇头,“是臣误会了郡主,没想到二殿下他的狼子野心竟然夸张到了这个地步。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借口便将我囚在了这里。”
“陈迟本是孤家寡人一个,死不足惜。可臣却不愿大楚落在了奸人手中,毁于一旦。”
凡卿笑的有些轻快,“是啊,所以长乐便来找大人了。”
她谨慎的望了外面一眼,又靠近了些,声音低低的,似带着一种沉沉的魔力,“陈大人,统领羽林卫的令牌还在你这吧?”
陈迟犹豫的望了她一眼,没吭声。
凡卿有些着急,索性直直摊牌,“陆枕窗把太子还有我未婚夫全都支开了,他是想等着陛下离京后策反。你已经被关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真的想眼看着大楚就这么交到那孙子手里?”
“郡主来之前,二殿下来找过臣,令牌我给他了。”陈迟定定的望着她,似是要探出她眼中的真心与否。
“什么?!”凡卿不可置信惊呼道,干净纯澈的眸子里破败一片。
完了,这下全完了!
陈迟见她如此过激的反应,终于能确定她是真的想帮着陛下,全心全意的对付二皇子。他勾唇笑了笑,“不过我给他的那个牌子是假的。”
“羽林卫护卫长的令牌是陛下亲发,长什么样子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陈迟从自己腰间掏出了一块朱红色的琼玉牌子,拿手认真抚摸道,“陛下把牌子交给我的时候,我当天就去工匠铺子又拿了一块颜色不同的留着备用,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陈迟神色凝重的把牌子递给凡卿,声音掷地有声,似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气势,“羽林卫见令牌如见我,陈迟毕生所愿,望郡主一定要利用好这股势力,千万要护得大楚周全。”
凡卿被他的气势有些震撼到,眼眶顿时有些温热。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小的担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的住,可是她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了。
因为她还有凡家要守护,还有阿礼。
李德旺好似觉察到天牢的大门有人闯进来,顿时疾步走到陈迟的牢门前,声音急促道,“郡主,好像有人来了,咱们快些走吧。”
凡卿伸手抹了抹眼角,对着陈迟嘱咐了一声保重,而后将那牌子藏在了心口衣衬的夹层中,又妥善的捂好了些,这才起身。
李德旺带着凡卿低头疾行,他隐约听见了前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来天牢的,不是来嘲讽敌手便是来探望故交,哪个不是低声细语的生怕被人发现。能有这般动静的人,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他们两个走至一半便被侍卫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从重重侍卫后走了出来,刁钻的嘴脸一如往昔,“呦,怎么凡大郡主今日竟来天牢溜达了。啧啧,李总管也跟着来了。”
凡卿抬眼,冷笑了一身。这人还不算蠢,来的比想象中的早一些。她今日来的时候就猜到会撞见陆枕窗,他身为皇子,在宫中与陆疏作对,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怎么会对假牌子没数。
陈迟虽是那么说,那牌子只有陛下和他见过。可现在看来,羽林卫里怕是也被安插了手脚,早就不干净了。
“本郡主要去哪倒是不用跟你报备吧,二皇子。”凡卿在最后那个二字上咬音特别重,恍若故意拿这个字来羞辱他。
这么牛气轰轰倒是去做太子啊,高不成低不就的还不是身居老二。
人一旦被怒火攻身才会露出破绽,凡卿打定了注意怎么气人怎么来,她觉得有李德旺这位德高望重的宫廷总管在,陆枕窗约莫着是不大会太放肆的。
果不其然,陆枕窗本就心胸狭隘,凡卿不这么说他都会往这方面想,遑论她阴阳怪调的同他说话了。
“凡卿,交出牌子我今天能放你一条生路。”陆枕窗阴狠的笑了笑,“若是不交,我不介意把你跟陈迟关在一个牢里。 ”
凡卿无辜的眨了眨眼,声音有些迷糊,“什么牌子?”
李德旺素日里就见不惯陆枕窗在宫里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那股劲。他弯腰作揖后,冷静道,“郡主昔日受过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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