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魇进来,看了女子的模样,问:“情况如何?”白落英蹙眉摇头,“还不清楚,她身上好像还长出了许多青紫色瘢痕,很像尸斑。”
但是活人身上,怎么会长尸斑?
方无魇从怀里掏出许多瓶瓶罐罐,再将手上的包裹里的东西,全部一一摆放在桌案上,准备就绪,“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先研究看看吧。”白落英点头,加入研究的阵营。所有的成品,都会让女子试喝,一开始一直没有甚么额外的迹象发生,最后直到天光大亮了,他们才总算研制出了能让女子退烧,并且呼吸变得平稳的药物。
虽然脉象表明,女子根本没有痊愈,人也没有醒转,但总算有所缓解。白落英和方无魇十分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够有所进展,这过程顺利得都让他们觉得万幸了。
这种欣喜,让他们连休息都没有就直接出门,前堂里,唯有三人候着,其一就是昨日被打的衙役,名叫小刘。
小刘看见他们过来,立即谄媚的迎上来:“方大人,这就是我们府里最后能调动的人手了,您看需要我等做些甚么,给个示下,我等立即就去做。”
这堂堂一座府衙,能用的衙役只有三个樟脑鼠目之辈,当真是荒唐可笑!
无法,方无魇只能将事先写好的告示,交给小刘:“你带着人,将此告示贴满大街小巷,使得还能动弹的难民都看得见告示,让他们都聚集在樊城中央,迎客来酒楼,在那里我会搭建粥棚还有医馆。还有,碰见还活着的人,就让他们都来。你们贴完了告示,就负责将伤患带来此处,若是叫我知道你们偷懒不做,……”
小刘立即讪笑着,“这哪能啊,我等必定尽心竭力,不会偷懒的,不会的。”
“好了,你们这就去吧。”方无魇看不惯小刘谄媚模样,挥手让他走。等人走光,方无魇向白落英问:“现在我们能用的人太少,整个樊城这么多难民,恐怕会很吃力罢。”
白落英点点头思索片刻后,道:“倒是还有一个法子,难民之中不乏身强体壮些的,我们就将他们雇佣过来,为我们办些杂事,还能他们的饥饿困苦,何乐而不为呢。”
“此法甚好,不过我们先要搭好粥棚,让难民有了力气,才好干活啊。”白落英赞同转向幕云生,“云生,还要劳累你的属下,多多辛苦了。”
幕云生不甚在意:“只要是你的吩咐,他们必定听从。”
旋即一行人兵分两路,一半人马负责押送粮仓中的物资,一半人马负责去迎客来酒楼,搭建粥棚和医馆,整条三叉路上的建筑物,都被强制征用,进行了临时的改建。雨蝶和姚儿这两个姑娘家,也忙的不亦乐乎,负责铺床煎药,方无魇负责总指挥调度,白落英全职抓药看病。
方开始的时候,另一半去拿取粮食的人受到了阻碍,守仓的小官不让暮云生的属下进仓拿粮,声称没有府尹大人的谕令,便不会开仓。
一番僵持下来,为首的属下一剑割断了小官吏的腰带,吓得小官吏失禁当场。
暮云生的属下个顶个都是顶尖杀手,从不愿与人废话,他们只知道奉命拿到粮食,所以无视他人,直接装了粮食就走。
被丢下的官吏爬起来,灰溜溜地跑回府衙,秘密见到府尹。
“大人,小人我完全拦不了他们啊,他们实在是武功高强,非是常人能比啊。”小官吏苦着脸道。府尹阴沉地扫了小官吏一眼,说道:“我也没想指望着,凭你就能拦得住白落英!”
小官吏眼睛一瞪,“白落英?这不是我朝皇后娘娘的名讳吗?可是小人听闻此次前来的只有皇后娘娘的义兄,方大人啊?”
正文 第484章鬼鬼祟祟
第484章鬼鬼祟祟
“哼!”府尹重重拍下桌子,“错不了,就是白落英!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那……那真是太好了,”小官吏很不安稳地动动身子,随后又问,“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就等着她自己上钩!”府尹阴森的双眼,满满都是诡谲的冰冷。
一连数天,白落英他们都忙的脚不沾地。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朝廷派人来赈灾了,都听从指令,渐渐聚集到樊城的中央,就连附近的城镇里,也开始传播这样的消息,难民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落英,人太多了,地方都不够用,药物供给也不及时。”方无魇看见这忙乱的景象于是蹙眉道,他和白落英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他还行,可是白落英一介女子,又是刚刚生育过后,这样下去,迟早会弄跨自己的身体。
“那怎么办?”白落英也很焦急,她都不记得上一次躺着睡觉是几天前了,“不如这样,我们四处问问这些难民里,可有会医会药的,只要有一点经验,我们都可以雇佣来煎药,抓药。”
觉得方法可行,方无魇就与幕云生的属下们全城搜寻,竟然真的找出了几个临镇的大夫,以及数名医馆的学徒。有了这些懂行之人帮忙,方无魇和白落英顿时轻松不少。
就在白落英以为一切都会这样顺风顺水下去之时,突然又有一部分人陡然恶化了病情,又陷入了比先前症状更加厉害的状态。
“小姐,方大夫,不得了了,城西出现了大批人病情恶化的症状。”听到这样的禀报,白落英和方无魇立即赶去查看,所到之处,尽皆晕迷发抖,浑身发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落英觉得奇怪,他们研制的药物一直没有出现问题,怎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病情就会恶化,“这个等会儿再说,先控制病情。”
两人迅速代入医生的状态,迅速地忙碌,控制疫情。
等到夜色朦胧,他们才总算搞一个段落,将所有突发性病例都整顿好。坐下来吃饭歇息的空挡,两人开始讨论:“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恶化?”
方无魇吃了一口馒头配咸菜,现在粮仓里的粮食都用完了,所有人都只能节衣缩食,朝廷派来的物资还有几日才到,为了避免意外,幕云生和冷凉生亲自去接洽,听闻旱灾催生了山贼,那些山贼要是把这批物资给劫走,那全城的人都得饿死!
思索了片刻,方无魇空出嘴巴说道,“落英你看,只有城西这一块地方,才出现恶化的情况,而且不是一人两人,而是集体同时恶化。这就有点奇怪了。”
“嗯,”白落英赞同方无魇的说法,“你说,会不会是这里有甚么感染源,才会让病人二次感染?”
“不排除这个可能。”方无魇说道,两人后来又商量了一下,最后和衣而睡。极度的劳累让两人极度疲倦,几乎在瞬间就睡得死沉。
不过半夜的时候,白落英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醒了过来。她稍稍抬头,茫然四顾,竟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也不知道在做甚么。
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用手拼命戳方无魇的肋骨,“无魇,无魇,快起来,快醒醒!”
方无魇被戳醒,抬头看白落英,“啊,甚么……”白落英赶紧一把捂住方无魇的嘴巴,用手指指另一边。
一看见那人影渐渐往远处去,两人迅速起来,悄无声息地跟上去。等到稍微靠近的时候,不要接着月光看见,那人把甚么东西洒进了人们的碗里,还有他们的饮用水中。
端起脚边的破口瓷碗,白落英闻了闻,“这里面被放了甚么?”方无魇也闻了闻,“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甚么好东西。”
“快跟上。”见人往镇中心走,两人随即慢慢跟上,发现那人后来跑到水井旁边,往里面洒了不少粉末一般的东西。
“真是太过分了,进入了往水井里下毒!”这里旱情严重,百姓平日里喝的水都是从樊城四个方位还有中间的水井里取得水,如果他们往所有的水井里都下毒的话,那整个樊城众人不都没了活路?
跟着他,看他最后去哪里。
两人一路跟随,那人竟然去了城门之外,往京郊方面走。
“这人怎么往山上走,难道是山贼来下毒?”白落英心里各种猜想,方无魇摇头,“不知道,先跟上去看看,小心脚下,别出声音。”
两人一路跟着那个人,穿过密林。那人突然一闪不见了踪迹,白落英和方无魇连忙赶上去。“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猛地,入眼就是点点火光,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方无魇心里一凛,“不好,中计了,快走!”然后拉住白落英的手腕,寻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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