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清年华》第84章


又有客人走了过来,胤禩就又成了温润的模样,淡淡的笑着,谦谦有礼。
听说岁末生病,不少人都来看望,岁末就只能继续装着,等到布顺达下葬她才得以解脱,很是憋了一段时间。
四十七年的乱象其实早早就显了出来,听胤禩说有几次皇上在朝堂上就大骂太子,一点都不顾太子的脸面,而太子私底下有几次跟大阿哥正面冲突了起来又把十三和十四在毓秀宫的门口罚跪,惊动了皇上,皇上又斥责了几个儿子,谁都没有留情。
而莲心姑姑的意思,皇上现在心力交瘁,对几个儿子更多是防备,甚至随着年龄的变大这份防备里还有了害怕,当这根弦紧绷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岁末也尽量减少外出,同胤禩说话的时候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劝谏胤禩低调,胤禛最后之所以能当上皇上并不见得是本领有多大,就如历史的争议一般他很有可能是一直低调蛰伏,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最后才成为皇帝,胤禩的能力毋庸置疑,他需要的是机会和忍耐。
岁末的不安胤禩能感觉到,深夜无人的时候他也会问。
岁末趴在胤禩的胸膛,低低的道:“你看现在太子和皇上的情形,只怕会有什么大事,我担心的是,出了乱象更多的人会从中作乱,只怕会祸及更多的人。”
她说着看向了胤禩,昏暗的烛光下胤禩的目光温柔又安宁:“你是害怕我受牵连?”
岁末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肤:“当然是了!”
胤禩叹息了一声,坐了起来给岁末披好衣裳,将她揽在怀里:“你别着急,我心里有数,你应该也看得出,我近几年都不怎么外出应酬,大多时候都是埋头干事,就是不想沾染太多是非,皇阿玛逐渐衰老,多半会觉得力不存心,连儿子都成了威胁,我要做的是叫皇阿玛觉得我是帮手,只要建立起这样的想法,只要皇阿玛信任我,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我都不用怕。”
康熙的儿子们个个厉害,但不少都折在了半道,说到底是因为他们没有弄明白决定生杀大权的是皇上这个简单的道理。
岁末听胤禩这样说就觉得放心了不少,她又想胤禩一贯能耐又有想法,和她不认识之前所想象的八爷完全不一样,她就觉得更踏实起来,随着胤禩一起躺下,又叮嘱了几句:“万事都要谨慎小心。”
胤禩将岁末搂在怀里:“我知道,快睡吧。”
等到六月的时候,皇上决定巡幸塞外,顺便去草原上过夏,连太子也一并带着,往常都是太子在京城坐镇,近几年皇上外出都带着太子,可见对太子已经非常不信任了,到留下胤禛和胤禩叫一同监管京城事务。
康熙带着良妃一同外出,走的那天文武百官都去送行,当然也包括胤禛和胤禩,头顶的天还是湛蓝,前面的官道也一如既往的笔直,也只有经历过的人知道即将要发生一件历史性的大事。
☆、逼迫
早早已经满了一岁,比小石头一岁的时候要胖很多,却一点都不喜欢动,又十分怕热,天气稍微一热就哇哇的哭,这让小石头十分忧愁,皱着眉头:“妹妹这个样了,大了可怎么办?”他是个早慧的孩子,已经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张秀笑着把新一期的设计图纸捧给岁末,岁末仔细看了看,同她商量:“这两个款式的面料选的一般一些,到时候放在外城的店铺里面做平常人家的生意,剩下的几个样式都繁琐富贵一些,就放在棋盘街上的店里卖。”
张秀笑着道:“您的眼光最好,就按照您的意思来。”
岁末看见她脖子上的抓痕,叹息了一声:“轻扇还是那样?”
张秀垂了眸:“她跟九爷现在如仇人一样,可我瞧她现在明明对九爷有情,只是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外人也无能为力,又总觉得是我占了她的位子,所以对我恨之入骨。”她又轻松的笑起来:“不过就是打骂两下,也没有什么,她对亮亮到从来不会下手,这样就行了。”
这个事岁末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嘱咐两句:“若是在家里待着不顺心你就带着孩子过来,住多久都行。”
张秀就连忙行礼道谢。
岁末笑着说她:“何必这么见外。”
张秀却很坚持:“礼不可废。”
岁末也就不再说什么。
胤禩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京城出了些异动他要去处置,岁末算算时间,离太子那边出事已经不远,只怕京城这边也不会安稳,凉亭里的早早看上去非常舒服,小石头正在和亮亮挖蚯蚓,岁末却觉得心里不安。
巴图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福晋,不好了!巡城兵马司的人说来抓人了!”
岁末一下子就冷了脸,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贼人,就算是有,也未必会跑进来,胤禩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既然知道今天不太平必定会叫人守好宅院,怎么会叫人随随便便的跑进来!
岁末看向站起来的张秀:“我去前面看看,你照顾好几个孩子。”
“福晋放心去吧,我必定照顾好小阿哥和格格!”
岁末就点了点头,又嘱咐巴图:“安排几个侍卫跟着阿哥和格格们,不能有一点闪失!在派一队人马在府中巡逻,发现可疑的人立刻抓住!我去前头看看,想进我们八爷府,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巴图忙答应了一声,叫下人去办,他跟着岁末往前走去。
领队的竟然是胤禛,岁末垂了垂眸,在抬头,眼里就成了冷漠,她淡淡的看着胤禛:“不知道四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岁末的眉目平和又美艳,然而此刻身上在没有之前的一点柔弱气息,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势,仿佛带着雷钧之力一般,震慑人心,站在那里就没法叫人小瞧。
胤禛挺直了脊背:“京城有一队人烧杀抢掠,伤害无辜百姓,我带着人手追踪到了这里。请弟妹让开,我要进去搜查,晚了只怕就会叫贼人逃跑!”
岁末冷笑了笑:“你也不用用这话来吓唬我,若真是跑了那也是你们办事不利,在说,四哥难道是亲眼看见有人跑进来的?我要怎么相信四哥一会搜查的时候不会做手脚,栽赃我们?四哥说要查就查,真以为我们这里是集市,谁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胤禛垂了垂眸,他觉得此刻的他心里好像有一锅沸水一般在咕噜噜的翻滚,然而他也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做什么,他冷声道:“让开!”
竟然是完全不在跟岁末多说一句就要硬闯的样子,岁末就越发不能叫胤禛进去,谁知道胤禛会不会乘乱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来。
胤禛一挥手,身后的人就往前逼近,岁末一转身将身旁侍卫的剑□□,指向胤禛:“谁在敢向前一步,我就认定谁是硬闯皇子府宅,杀无赦!”
胤禛目光幽深:“一个皇子福晋,一旦手上沾了血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岁末轻笑起来:“四哥真觉得我是蠢材?”她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们谁敢担当起这逼死皇子福晋的罪责!?”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巴图在一旁连忙喊道:“谁敢伤害我们福晋,我们八爷府必定与其死战到底!”
局势好像瞬间就变了,胤禛带着的巡城兵马司成了逼迫弱小的恶霸,而一旦伤害到岁末八爷府的这群侍卫出手也就理所当然起来,局面一旦变成这样对胤禛就很不利。
胤禛忽然暴躁起来,阴冷的看着岁末:“你真的敢伤自己?”
岁末嘲讽的看着胤禛:“你自来就喜欢小瞧女子,你可以往前走一步试一试,试一试我敢不敢去死!”
胤禛往前踏出一步,岁末的剑就向里深一分,胤禛走了两步,岁末就深了两分,鲜血顺着她白皙纤弱的脖子留下来,染红了蓝色的衣襟,如开了一片红梅,然而她的目光却清澈又坚定,毫不退缩。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够了!胤禩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了他这样!”
岁末笑了笑:“你当然不会懂,他的好你怎能体会?”
这样的目光和神情熟悉的让胤禛心头发颤,他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岁末的剑就又深了一分,巴图尖叫起来:“贼人伤害福晋,还不快随我保护福晋!”
两方人马瞬间就缠斗在一起。
岁末觉得头晕目眩,鲜血流淌的感觉就好像生命在逐渐流逝一般,然而此刻还不是她能倒下的时候,她坚定的站着如一株顶天立地的松柏!
“住手!贼人已全部捉拿!”
岁末看见胤禩焦急的向她走了过来,而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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