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莞迩》莞迩-第415章


他手中握着至高无上的皇权,难道还不能留下一个女人?
只要看看他如今所居的气势恢宏的乾清宫,寒季杳心里就充满了信心。
又打发了一个坤宁宫遣来询问是否宿在皇后那里的宫女,以及一个嫔妃派来送汤水的太监,寒季杳才等到了林公公的禀报。
“快请她进来。”寒季杳声音中透着急切。
对于凤止歌,他只用了一个“她”字来指代,而在从前他还是太孙太子的时候,无论何时提到凤止歌,他都一概是恭恭敬敬的要唤一声“姑姑”的。
他以为他传下去的旨意说得清楚,是让凤止歌独自一人进宫,所以,在看到凤止歌与萧靖北并排着走进来时,寒季杳的面色瞬间便阴沉下来,原先的那点雀跃更是被他心里那骤起的狂风暴雨尽数压下。
眼中一冷,寒季杳瞪向在他心中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萧靖北,许是因为登基的原因,一双眼看着比从前要更显威势。
“没有朕的宣召,你怎么进来的?”寒季杳冷声质问。
凤止歌与萧靖北都未向寒季杳行礼,萧靖北双眼直视着寒季杳,哪怕一个字也没说,亦足以叫寒季杳感受到他的挑衅。
正因愤怒与嫉妒而呼吸急促时,凤止歌抬眼看了看他,语气平淡如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般,“季杳,你无礼了,你应该叫他一声姑父。”
寒季杳闻言一窒。
他望向凤止歌,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似乎,哪怕他已经登基为帝,但在凤止歌眼里,他也没找到任何对皇权、对他这个人的敬畏。
惊讶过后,寒季杳心里更多的是愤怒。
迫于寒老爷子与寒凌的压力,寒季杳这些年没少称凤止歌为姑姑,但是对于萧靖北,他却是从来没唤过一声姑父。
而现在,凤止歌居然如此平淡的指责他无礼,更要他叫萧靖北姑父?
寒季杳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愤怒、嫉妒、不甘等等诸多负面情绪在他心里不停翻涌,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几欲发狂。
怪异的一笑,寒季杳那张因时光的洗礼而显得成熟稳重的英俊脸庞有些扭曲起来,他一双眼紧紧盯着凤止歌,“止歌,你知道,这十年来,我忍耐得有多辛苦吗?”
“你应该叫我姑姑。”凤止歌的声音仍不起波澜。
但寒季杳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继续用那种有些扭曲又有些尖锐的声音道:“明明我们的相遇是那样的美好,明明我们十分般配,却因为那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姑侄关系而不能成为夫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大庆朝的帝王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只有登上皇位,我才有能力打破所有阻碍得到你……”
“你看,如今,你不就已经来到我身边了吗?”
说到最后,寒季杳的一张脸蓦地变得柔和起来,脸上的表情甚至还能算得上是温柔而多情的,他站起身,一步步往凤止歌走去,仿佛眼里只能看到凤止歌一个人般。
凤止歌微微皱了皱眉。
在她看来,寒季杳显然有些不正常,甚至可以说他此时分明是有些病态的。
明明,当初的她与寒季杳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寒季杳怎么就会对她有如此执念?
或者说,其实寒季杳之所以一直保持着这份执念,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就对她情根深种,而是因为他从来不曾得到?(未完待续。)
第193 威第逼
凤止歌缓缓摇头,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萧靖北却在这时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然后沉着脸望向寒季杳,冷声道:“皇上,你逾矩了。”
被萧靖北这样一拦,寒季杳眼中自然便失去了凤止歌的身影。
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厉气息的萧靖北,寒季杳突然就暴怒起来。
十年,整整十年,要说他心里最痛恨的人,那除了眼前的萧靖北就再不作他人想。
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人,他得不到也就罢了,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成为夫妻,他们在人前深情缱绻,更能时刻相伴着外出游山玩水。
这么些年下来,寒季杳心里的妒意早已化作毒蛇,时不时的就有失去控制择人而噬的危险,若不是想着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又因头上还有人压着,寒季杳恐怕早就用了别的手段去对付萧靖北了。
所以此刻,面对萧靖北的挑衅,寒季杳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崩断。
“放肆!”阴沉着一张脸,寒季杳身上有着做了十年太子养出来的威严气势,“萧靖北,身为臣子,谁允你面圣之时不行跪礼的?莫非,你是觉得安国公府已经足以对抗皇权了?”
一张口,寒季杳就压了个大帽子给萧靖北。
萧靖北眼中又是一冷,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凤止歌就抢先一步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父亲登基时,是给了我见君王不跪的特权的,他是我的丈夫,能有这样的优待,难道不是理所应当?或者说,季杳,你很质疑你皇祖父的决定?”
寒季杳闻言便是一滞,原先的气势自然也随之渐渐消散。
见帝王不跪,这还真是寒老爷子当初给凤止歌的特权。
在寒老爷子心里,若真要说地位,凤止歌必然是排在两个儿子之前的,他的女儿本就是天之骄女,哪怕是他自己,都舍不得让她跪,更何况是其他人?
哪怕,那个其他人会是他的儿子、孙子、重孙……
这是寒老爷子对女儿的独特宠爱方式。
寒季杳不甘心,但也不得不生生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压下来。
哪怕他已经登基为帝,他也断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说上一句逆太祖之命不遵的话来。
就像是没看到寒季杳那有些扭曲的表情一般,凤止歌往前走了一步,与萧靖北并排而立,“寒季杳,我是什么人,你大概很清楚,你今天让我进宫是想做什么,我同样也很清楚,从前念在你是兄长的儿子,我一直只当你是不懂事,但事到如今,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用不懂事来说服自己……”
在凤止歌话说完之前,寒季杳就已经先一步侧开头。
他发觉,面对凤止歌,他其实心里一直都是虚的,他更不想看到凤止歌眼里那可想而知的失望。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从今天起,你最好把你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都给我打消了,想必,你也不会希望让你的臣子知道你心里存了什么样的龌龊心思吧?”
凤止歌的语气很平淡,但听在寒季杳耳中,却令他又是惊讶又是心痛。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若非如此,当初祖父与父亲也不会没有发现他的心思,以祖父和父亲对他这位“姑姑”的看重,若真发现了一丝半点的端倪,只怕都绝对不会让他继承皇位。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压抑得很辛苦,但另一方面又为自己能藏住如此心思而自得。
但如今看来,他的所有自得,在凤止歌眼里,恐怕只不过是像小丑一般供人娱乐罢了。
尤其是,听到凤止歌口中吐出“龌龊”两个字,寒季杳只觉一颗心仿佛为利箭所伤,痛得他再难以忍耐。
他一直将凤止歌放在心底,但也从来没想过,从她嘴里说出这样不屑一顾的字眼,会给他带来这样大的影响。
因为心里的痛,寒季杳瞬间双拳紧紧握起,手背额头青筋隐现,他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如今大庆朝作主的人是我,就算我今晚就将你纳入后宫,你以为,还会有谁敢冒着没命的危险来触怒我?”
终于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寒季杳只觉心中的怒气都平复许多,更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看着凤止歌,想象着听完他这番话,凤止歌的脸色会有怎样的变化,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从来都待他冷淡的人儿也会因为他手中执掌的皇权而变色,他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膨胀。
但是,凤止歌的反应让寒季杳失望了。
就好像是只听到一个不懂事的三岁娃娃放言说要将一个成年人推倒一般,凤止歌面上的平淡依旧,不仅没有寒季杳所想的愤怒、畏惧等情绪,反而还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又摇了摇头,凤止歌道:“父亲与兄长临终前,都再三让我一定要从旁照应着你,从前我还只以为他们只是对你太过不放心,如今看来,哪怕已经登上皇位,你行事仍是如此的幼稚。”
寒季杳勃然大怒。
凤止歌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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