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的花姑娘》第82章


“我是真的想离了他。”花牵牛一身素净打扮,头上连支钗环都不见,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一件都不想沾染。
“你若是气恼苏姑娘的事,如今苏姑娘都这样了,又有什么好恼的?”
“不仅仅是因为苏姑娘,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在他眼里他们根本不是对等关系,在他看来她是他的附属品,必须以他为天,只这一点她便不能接受。
荷香摇头,“卓爷心里怎么会没有你?没有你会娶你为妻?能费心收拾燕子给你出气?阿牛,付妈妈有句话说的对,你是正妻,就算卓爷纳了苏姑娘又如何?还不是妾,怎么也越不过你去。”虽然纳妾二字伤人,但大户人家不都这样?“在卓府这么久,我看的多,听的多,也想透了。高门大户,你要是指着夫君只有你一人,那日子别过了。男人靠不住,只能指望孩子了。你别想那些,赶紧添个孩子,把位置坐牢了才要紧。”
花牵牛能理解荷香,在这个时代,这便是生存法则。可是,“我的夫君只能一心一意对我,他若要纳妾,那我同他的缘分便止于此。他心里没有我,我也不强求。感情之事半点不由人,我不怪他。”
荷香心想,她口口声声说好聚好散,不强求,不怨他,可语气里的失落却怎么也藏不住。若真看开了,该如何吃喝享受还是如何,哪里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分明是心中对卓爷有情,这才怅然失落。有些事得自己想通才能好,她能劝的也就这些,但愿到庄子住上一些时日能叫她想通。
☆、第76章 寡妇
花家的日子可谓鸡飞狗跳,在杨氏坐月子期间彩桃顺利上位,被花应荣手了房。这出乎花牵牛的意料,她本是想恶心一下杨氏,没想到竟真给杨氏找了个姐妹。这些日子花牵牛自己都焦头烂额,也没留心娘家的事。今日回来,才进院门就听到杨氏怒骂,彩桃低眉顺眼默默受着,脸上却丝毫不见胆怯和不快。
杨氏见花牵牛回来,立即转了枪口,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哟,卓夫人回娘家啊?真是有失远迎。”
花牵牛不以为意,道:“我回来看看宝儿。”花应荣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取名家宝,小名叫宝儿。
杨氏狠狠地瞪她一眼,“不敢劳夫人挂心!就怕看着看着把我儿子看成别人的!”说着意有所指地瞪了眼彩桃。花牵牛这个黑心肝的,送来的丫鬟趁她坐月子跟花应荣眉来眼去,侍候到床上去!如今成日霸着花应荣,还在她面前各种炫耀显摆,她差点没被活活气死!她是看清了,花牵牛根本就没安好心!她来看她儿子做什么?让她多看急回,保不齐又去她哥那头嚼舌根,叫彩桃那个贱人夺了她的儿子去养。
彩桃对花牵牛歉然地笑笑,道:“姑奶奶,小少爷喝了奶刚睡下。”
既然不便,花牵牛便跟彩桃去客厅说话。里外不见花应荣,问道:“我哥呢?”
“老爷去田里了。”虽然家里有了一些钱,花应荣还是闲不住,自己中了两亩地,权当打发时间。再有,家里多了个女人,争吵斗嘴难免。花应荣借口农活躲出去清静清静也好。
花牵牛见彩桃面上含春,想来她颇得花应荣喜爱。她心中涩然,男人都这般吧?就连花应荣这样的老实人都纳了妾,卓无冬那样的男人更觉得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吧?或许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她不对,太过矫情不识大体。
话没说几句,茶都来不及喝一口,杨氏又在里头指桑骂槐地骂开了。花牵牛在心中微叹,杨氏是恨死她了,不要说被休弃,就是现在她都容不下她。也罢,她手里有钱,何必回来掺和这团乱?听他们的闲言碎语不说,日后要是赚了钱,还都盯着想分一勺羹。
娘家既不能给助力又拖后腿,索性远着。就算跟花应荣氏亲兄妹,人大了,各自成家了总不能像从前一样,年节的时候走动走动就好。稍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就辞了去。姑娘出嫁之后,会娘家成了客人,想想真有些伤感,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就不是家了。
花牵牛才走出院门,杨氏就从屋里出来到客厅转了一圈,没看到礼品,呸了一声,“什么东西,竟好意思空手回来!”小桃没有搭腔,虽说姑奶奶回娘家未必都要带礼,但以花牵牛往常的行事是不会空手而归的,这回真有些奇怪。
在庄子待了几日,花牵牛终于提起几分精神来。且不说卓地主心里有没有她,有几分真情,至少他是真的挺不把她当一回事,总觉得她要依附他。他会有这种认知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门第相差巨大。所以他才觉得她是可以用钱财收买的吧?从前是,现在也是。
霎时,她心里燃起不甘,输了感情难道还要输掉尊严?她要让他知道,就算不当那个狗屁主母她一样能过得很好!感情上她已经彻底败给了苏姑娘,不争也罢,谁还能斗得过死人不成?但她绝不会再沾染卓府的一丝一毫,就让他抱着自己的金山银山过活去吧!
定了决心,她一刻都停不住,收拾了几件衣衫就要出门。荷香见她这样匆忙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追问。花牵牛不欲让人知道去向,卓无冬现在虽没空搭理她,谁知道他闲下来时会不会跑来找茬。所以,对荷香也要隐瞒。想了想道:“我要回北封,你留在庄子,也好就近照顾家人。”
荷香觉得有些不妥,“你一个人回去?”
“从前我还一个人上山呢,当了几个月的贵妇难道没丫鬟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荷香终是觉得不放心,“那你回去了好好跟卓爷说,别使性子。夫妻嘛,没有解不开的结。”
花牵牛很是诚恳的点头应下,安抚了荷香,踏上马车往北封去。她只乘坐马车到镇上便让马车折返,另外花钱雇了马车往六板村。六板村在北封南面,离北封也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这几天她多发打听,听闻这个村子的民愤淳朴,这才择了六板村落脚。
到六板村时已是暮色,花牵牛一路打听,寻到里正家里,说明来意。里正狐疑地打量着她,一个年轻的妇人,孤身前来,颇耐人寻味。花牵牛早已想好说辞,半垂着头,道:“小妇人原本跟夫君在北封的大户人家帮工,夫君遭逢意外过世,主人家给了一些银子安抚。活生生的一条命换了冰冷的银子回来,就算有再大的荣华富贵,我也无心去享。便离了北封道这来寻一处宁静,悼念亡夫。”
原来是个年轻的俏寡妇,里正颇为同情地点点头,道:“这位小嫂子如何称呼?”
“我夫家姓卓,不过,提起我那短命的夫君我就伤心难过,您叫我阿牛就好了,省得勾起我的伤心事。”可不是短命?冲喜到现在半年不到,他们就要拆伙,闪婚闪离啊!
里正对称呼不置可否,简单说了村里的情况。花牵牛仔细听着,买了块靠河边的地盖房子,另外买了三亩地佃给人种,产出够她吃就成。发家致富靠种地恐怕难出头,她还是要种些稀罕物才成。眼下已经九月,再不久天就要冷了,她要着手准备种暖房青菜。因为手头的银钱宽裕,她出手也比较大方,不过半个月,房子便盖了起来。这样一来,她在六板村终于有了落脚处。
花牵牛在六板村展开人生新篇章,卓无冬终于是死了心,不再找寻苏琳的下落。待他从中回神,才想起花牵牛去庄子已经有些时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往转庄子去一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媳妇,该哄还是得哄,总不能这么僵持着不理不睬。
庄子里头的人几乎全部换过,下人们都听闻了先前的事,谁都不敢大意,深怕哪里出错惹得卓爷不快被活活打死。卓无冬一路朝里头去一边问身旁的小厮,“夫人呢?”
小厮略一顿,据实回话,“回卓爷,夫人不在庄子上。”
不在?卓无冬已经推开卧房的门跨进去,“她去哪了?”
“夫人十来天前跟荷香姑娘一道来庄子,住了几日后独自回去了,留荷香姑娘在庄子上。”
卓无冬蓦地顿了动作,花牵牛十来天前就离开庄子回北封了?怎么可能?她根本就没回去!当即皱了眉,“叫荷香来见我。”
荷香听闻卓无冬传话要见她,以为花牵牛也一道来了,心里还在想他们是不是重归于好了。才进屋就发现不对劲,卓无冬沉着脸坐在上首。荷香心头一紧,心里有些埋怨起苏姑娘来,自从扯上她的事,着卓爷和阿牛只见就没见过笑脸,两个人互不搭理的。就是现在不在了,还这么膈应人。
“夫人去哪了?”
荷香一脸茫然,不明白卓爷怎么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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